被拒絕的宴安想把烤鴨讓小白幫忙帶給聞人勉,小白一向最懂聞人勉,聞人勉嘴上是說著不見宴安,也不要宴安的東西,他想了想,還是把烤鴨接過,宴安眼睛一亮,接著把給聞人勉的信從袖子裡掏出來,直接塞給小白,又滿眼笑意的先斬後奏說謝謝,本來他尋思著先說了謝謝就讓小白不好拒絕,卻不知道小白被笑得腦子已經是有些暈乎乎的了。
屋裡聞人勉早聽到了外麵動靜,他躺在床上,因每日都需要泡一遍藥浴,屋裡總是一股藥味,雖然父母總是背著他同大夫商量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豈會一點數都沒有。
他初到軍營的時候,哥哥一直看不慣訓練他的體型,讓手下人下了狠手,他每日在這些五花八門的訓練裡耗費了全部體力,晚上倒床上便是直接睡著了,大家都說人在勞累至極的時候睡著該是一夜無夢,他卻不是,他總夢見那個遠在京都的人。
他那個時候是他唯一的朋友,有時候他看著他,閉眼,皺眉,微笑,抑或是抿唇,沒人知道,他愛死了這些小表情。他有時候都會想,為什麼他的兩個哥哥居然可以這麼冷淡,要是他是自己的弟弟,他會很好很好的對他,把最好的屋子給他住,最好的衣服給他穿,最好的東西給他吃。但同時,他也不會輕易的把他放出去,外麵的人那麼多,誰知道哪一個是壞人?然後他會將他抱在懷裡,告訴他,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這些想法誠實的出現在他的夢裡,於是他那段時間他麵色蒼白,腳步輕浮,哥哥原本以為是訓得太狠了,不料卻是有一天在訓練的時候驟然昏倒,哥哥請了軍中醫術最好的大夫,那個大夫替他把了脈,對他哥哥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少年慕艾罷了。”他一張臉登時通紅,哥哥想必也是沒有猜到事情是這樣,麵色有些古怪,最終見多識廣的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勸告:“年輕人,還是得懂得節製。”他羞憤欲死。
但是並不都是那樣的夢,他有時候也會恐慌,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有多受歡迎,他想著他走了之後,又會有多少人往他身邊擠,那那些人就會知道那個表麵上冷冷清清的人,實際的性格是柔軟又好騙。
哥哥知道了他的心事,說他不想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變成另一個樣子嗎?沒有人,會喜歡一隻肥豬!於是,他更加努力的鍛煉,直到那日,意外的出現。其實,也不算意外,畢竟這是另一個人的有所預謀,在他摔下馬後,昏迷了一段時間,醒過來後那個人來了他的營帳。
來的人是——束宗。
束宗說:“原來就是你這種貨色,還能當他的好朋友那麼多年?”
束宗說:“當好朋友也就罷了,我也不是不能容忍,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生出那種心思?”
束宗說:“敢覬覦我的人,你該感謝一下上天,你還能活下來。”
說完丟下一聲笑離開了營帳。
束宗身份特殊,來到營帳也沒有跟著他們一同訓練,大哥對此視而不見,束宗的性格他有所耳聞,聽說是無法無天,辦事隨心的一個人,大哥曾私下叮囑,讓他離這個人遠一點。
束宗也沒有在軍營乾什麼過分的事,隻是每天崩著一張臉,平等的看不起軍營裡的每一個人。是以在馬兒發狂將他摔下來時,他沒有想過,這件事是出自束宗之手。
不僅如此,在事發後,他居然還大搖大擺的在他麵前大言不慚的說那是他的人,他聽到這句話比他說他設計他摔下馬背這事更能挑起他的怒火,這個人——他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