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天晚上不知道為何,睡到半夜,他心口傳來疼痛,那痛很不一般,他是硬生生的疼醒了過來。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是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小高。
守夜的小高立刻推了門進來,看見宴安狀態不對,說著公子等一下,我去叫人。
宴安疼的喘氣,不多時,腳步聲響起,宴安轉頭,看見小高領來的人是丞相。
屋裡燭火幽幽,他都有些震驚了,但是疼的沒什麼力氣,所以是小聲的問:“…阿爹,你怎麼來了?”
宴安因為心口疼的緣故,是一隻手下意識的抓著胸口的衣襟。這疼是一陣一陣的,消停一下又接著疼的不得了,恰好此時又開始疼,宴安嘴裡漏出一聲痛吟。
丞相坐在床頭,看著被疼痛折磨的臉上沒有血色的宴安,是伸手,將人給攬了過來,半扶起來抱在懷裡。
宴安儘管被疼痛折磨的沒什麼力氣,被丞相抱過去的時候,還是軟綿綿的想從丞相懷裡出來,丞相隻用一隻手就輕而易舉的把宴安鎮壓了。聽不出情緒的說了一句:“彆動。”
本來宴安就沒什麼力氣,被按住動不了乾脆就像個死魚一樣的躺著。
因為疼痛的緣故,是氣喘籲籲的。
過了一會,小高端來藥碗,丞相一隻手攬著宴安,另一隻手接過藥碗準備給宴安喂藥。
這藥很苦,宴安喝了一口臉就皺成了一團,心口疼的厲害,藥也難喝的要死,在這個空當裡,宴安是突然生出了一股委屈來,便將頭扭向了一邊,表達出了個不想喝藥的意思。
但丞相並不慣著他,強硬的給他喂了藥。
因為宴安中間的不配合,有些藥是沿著唇縫漏了出來,喂完藥之後,丞相才拿過旁邊的巾帕,開始擦拭藥汁,有些藥汁已經沿著脖頸,流到了鎖骨處,深褐色的藥汁格外顯眼,丞相是從上到下,仔細的擦拭了乾淨。
宴安因為痛的不行,是沒精力管丞相在乾什麼了,躺在丞相懷裡隨便他在乾嘛。
這藥有著鎮痛的作用,但藥效發揮需要一定的時間,宴安此時一張臉是沒了血色,他疼到現在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所以是閉著眼睛。巾帕擦了藥汁,丞相將其丟到一邊,不甚在意的拿衣袖擦去了宴安額上的點點冷汗。
宴安閉了一會眼睛,心口好像慢慢的不太疼了,之前疼了好長一段時間,精神力消耗巨大,這疼痛的感覺一下去,困意就開始上湧。他迷迷糊糊的轉了個身,側躺著往丞相懷裡縮了縮,嘴裡呢喃著困。
丞相垂眸看著宴安,宴安之前因為疼痛,牙齒是無意識的咬住了一小塊唇肉,如今睡著了,唇肉被鬆開,但和彆的地方比起來,異樣的紅。
他盯著看了一會,將人放回到枕頭上,起身要離開時才發現睡著的宴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手是將他腰間的布料抓著,他起身到一半又坐下,視線移向了抓住他的白玉似的手。
丞相臉上的表情一向是冷淡的很,他十分冷淡的伸手——將其握住了。
宴安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疼了那麼一遭的緣故,正值夏日,身上卻冰涼一片,他迷迷糊糊的朝熱源靠近,額頭抵在丞相的大腿。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他還有些恍惚,阿竹拿著一樣東西走進來。
定睛一看,發現是大哥送他的暖玉。
大哥自從送了他這塊暖玉之後,就有囑咐過他不要摘下來,但是昨天在聞人府睡覺的時候,他覺得有些熱,那暖玉又貼著皮膚鍥而不舍的散發著溫度,就取了下來放到一邊,走的時候太匆忙忘記帶上了。
他接過暖玉,“啊,我昨天都把它給忘了。”
阿竹道:“丞相一大早派人去取回來的。”
他戴好後看著一旁的阿竹有些奇怪,因為自從小高派過來後,都是小高做這些事情了,“阿竹,小高呢?”
阿竹露出個笑:“小高他做事不仔細,摔了一跤,腿受了點傷。”
宴安有些擔心:“...嚴重嗎?”
阿竹搖頭,“沒事的,小高他身子骨好,養幾天就好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剿匪的哥哥回來了,和兩個哥哥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叫伶三娘的女人。
女人一身紅裝,手腕腳腕都捆著銀色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