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哼一聲, 然後說:“沒有。”
宴安:“……”
宴安歎了口氣,“那好吧。”
“哼!!!”這是薑昭哼的最大的一聲。
宴安莫名想笑,但是此時笑出來薑昭聽見肯定會更生氣,宴安把麥閉掉, 笑了兩聲才又把麥打開轉移話題:“對了, 昭昭, 你是不是成績要出來了?”
薑昭:“嗯。”
“那你有想去的大學嗎?”
薑昭的遊戲人物頓了一下,然後剛成年不久的少年, 清澈的聲音平靜響起:“有。”
後麵宴安又和薑昭玩了幾局, 眼看時間到十二點了,宴安困的不行, 打著哈欠和薑昭說了晚安就下線睡覺了。
宴安倒床上就睡著了,醒來抓過手機一看, 剛好快九點,他從床上爬起來, 剛上完廁所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抓過手機將鬨鐘關掉, 昨晚怕自己睡過頭, 訂了個九點的鬨鐘。
等他收拾完,時間快九點半。
從冰箱裡拿出麵包牛奶簡單吃了幾口, 宴安簡單回了幾條消息, 就帶上口罩出了門。
可以說,成敗, 基本就在此一舉。
他們約好的覓悠是離宴安學校近的這一家, 霍行過來基本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宴安到的時候,已經十點。
覓悠的賣點, 味道好是其一,私密性是其二,所以一向都是隻接受預定。
店裡的服務員帶著宴安往包廂走,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人似乎一直在看他。
到了包廂之後,服務員為宴安倒上了熱茶。宴安沒有摘下口罩,在人要走的時候才開口:“你認識我?”
年輕的男生一抖,對上了端坐在那的人的眼睛。
他不由失神一瞬,然後紅著臉搖頭。
“我隻是,看您好像有點麵熟。”
十分鐘後,宴安收到霍行的消息,說他到了。
霍行是自己開車來的,他是覓悠的常客,都沒有讓服務員帶路,自己就往包廂去了,結果到了包廂門口之後,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緊張。
他握著包廂的門把手,呆立了至少半分鐘才往下按。
“叮鈴。”是門後風鈴發出的清脆響聲。
包廂裡,座位後麵是一排綠植的裝飾,正環環纏繞著,期間擠著不知名的白色小花,白綠相間,莫名雅致。
空調開的有些冷了,宴安拿起熱茶喝了一口,唇上一片濕潤。這才抬起眼睛看向門口,看見霍行後,下意識的擺出了一個笑。
霍行關上門,坐下後對宴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以後最好不要隨便這樣對人笑。”
宴安:“……”
他有些懵。
霍行看宴安沒說話,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太生硬,惹得人不開心了,所以放緩語氣,征求道:“好嗎?”
宴安表麵一片平靜,內心一派懵逼的點了頭。
在他的設想裡,霍行不管怎樣都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表現。
第一,他好好的一個女朋友變成男的了,他之前都是女裝示人,現在猛然換成男裝,結果霍行一點不適都沒有。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一點,他現在可還疑似有其他對象!是,今天的見麵是說了他來解釋,但是在聽到解釋前,怎麼都不會這樣平靜吧,何況前麵為了和柏致周末約會,還和他撒謊說周末要回家,他也沒問過這件事!
這樁樁件件加起來,宴安越看霍行的表情越覺得這人是在裝。
他想了想,起身和霍行坐在一起,然後抓住了霍行垂在一邊的手。
果不其然,男人身形一僵,像是十分不適,然後才轉頭問:“怎麼了?”
宴安微蹙著眉,掃過霍行故作平靜的臉,說:“你很奇怪。”
霍行問:“怎麼這麼說?”
宴安說:“我說我今天是來向你解釋的,你第一句話不是該問我這個嗎?而且你知道我周末沒回家,不是也該問我為什麼撒謊嗎?”
宴安想,必須得搞清楚,不然可能得用備選方案了。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霍行,說:“其實是因為你見到我之後就反悔了對不對,不想在一起了,自然也不關心這些事…”
“我沒有。”聽不下去的霍行終於出聲打斷。他回握住宴安的手,一根一根的插進去,十指相扣。
“我沒有。”他又說了一遍。
宴安擺出一個不太相信的表情,“那你怎麼不問我?”
霍行:“我知道你會解釋,而且其實那些解釋也不重要。”
宴安一僵。
完了,難道是霍行已經找人調查了他,所以他已經知道了柏致的事???
不,不對。他下一秒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霍行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那他不可能現在這個表現,不揍他一頓都算他心胸寬廣。
果然,就見霍行表情溫柔的說:“寶寶我懂,你願意解釋是因為在乎我,這事不怪寶寶。”
宴安:“……”
什、什麼啊?怎麼就叫他寶寶了啊!
寶寶宴安莫名的有一種羞恥感,結果就見剛剛還一臉溫柔的男人就像那六月的天,臉色說變就變,瞬間陰狠的跟個反派一樣:“都是外麵一些不知廉恥的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想要勾引寶寶。”
宴安內心簡直目瞪口呆,麵上還要強製自己擺出一副傷心的表情,無理取鬨的說:“你真的這麼覺得嗎?”
“那為什麼我剛剛牽你手你身體那麼僵硬,你是不是隻是嘴上說說,但其實身體還是排斥的對不對!”
霍行急了:“我沒有!”
宴安:“你說你沒有,那你證明給我看!”
霍行:“…怎麼證明?”
宴安一臉認真:“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相信。”
霍行呼吸一滯,喉結滾了滾,沒動。
宴安垂眼,無比低落的說:“你果然…”
話沒說完,被忍無可忍的男人抬起臉,親了上去。
這是霍行第一次見到男裝的宴安,不,也不能說是第一次,如果那張照片能算上的話。
他很難形容昨天看見那張照片的感覺,明明拍照技術不算好,設備也不算好,還隻是一個側臉,但是在看見的那一瞬,他頭腦一片空白。
就像他第一次不小心打錯視頻一樣,也是頭腦一片空白。
因為太漂亮了。
漂亮到這個份上,其實男裝女裝應該都不太有區彆,但是今天第一次清楚的看見的時候,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隻覺得好像更好看了,他簡直頭腦發昏,像是溺水的人一樣,快要呼吸不上來。
他一直竭力的控製著自己不要靠太近,免得失控,結果這人不僅體會不到他的良苦用心,還指責他是因為不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怎麼會不喜歡!正是因為太喜歡!
真的好喜歡!
霍行牙跟發癢,簡直想狠狠的咬一口做一個標記,以宣告眾人,這是他的人。咬下去時,卻隻是輕輕的銜住那塊唇肉,磨了又磨。
宴安推開霍行的臉,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空隙:“等一下。”
被推開的男人眼神沉沉的。
宴安吞了一口口水,說:“你能不能閉上眼睛,不許偷看,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
霍行慢慢的閉上了眼。
宴安掏出手機。
蝦仁不眨眼:【1】
兩人之前親了一通,坐的很近。霍行朝著宴安的方向閉著雙眼。今天的霍行將前的頭發留了下來,遮住了銳利的眉眼,不像五官全露時,有一種銳利到逼人的氣勢,閉上眼睛之後,更是柔和了幾分。
坐的沙發離餐桌還有一定的空隙。
霍行閉著眼睛,周邊是一片黑暗。感覺自己的手被鬆開,下意識的想去抓回來,結果撲了個空。
身旁的人站了起來,下一秒,有人分開雙腿坐到了他身上。
清又軟的聲音響起:“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男人喉嚨乾澀的要命,脊柱發麻。
受不了的攔著身上人的腰使了把力,宴安往前滑了一截,這一下,撞在了一起。
宴安一僵,但下一秒就放鬆了下來。
隔著薄薄的衣物,攔在腰間的手臂溫度滾燙。
霍行使了這把力之後,就沒再動。隻是一雙黑沉沉的眼裡,燃燒著的灼熱讓人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心悸。
宴安將手搭上霍行的肩膀,低頭,緩緩靠近,貼上了那對薄唇。
但是剛剛還主動抱著宴安像狗啃骨頭一樣的男人,如今卻一動不動。
好在霍行身體的反應誠實的告訴宴安,他應該不需要啟動計劃二。
宴安親了一會,輕輕吐出舌頭撬開了霍行的唇。
霍行的雙手仍抱著他的腰,一動不動。
宴安一隻手鬆鬆掛在霍行的脖子上,另一隻手去往身後,抓住了對方的手,微微掀開了衣擺。
宴安身上的溫度一直都不太高,如今過了這麼一會,也沒高到哪裡去。
對方炙熱的掌心觸碰到他微涼的肌膚。
像是冰塊撞進了岩漿,他不由的抖了一下。
這一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氣氛像是瞬間被點燃。
剛剛一直僵硬著一動不動的男人立刻反客為主,男人的手掌滾燙,空氣裡像是有火花在燃燒。
宴安被霍行抱在懷裡親,沒了力氣的軟下身子。
簡直像是要化成水。
但是也沒好到哪裡去,霍行簡直是一副快要將他吃掉的架勢,呼吸急促的吃著宴安的嘴,吃完嘴又順著親上白玉一般的脖子。
宴安沒忍住仰頭,視線朦朧裡,感覺頭頂的天花板都搖晃了起來。
“放開他!!!”
一道暴喝響起!
宴安順著聲音望去,視線模糊裡,看見臉色難看到快要殺人的柏致。
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
大腿分開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白色的T恤被撈起,露出大片的比T恤更白的白到晃眼的皮膚,隻是他的皮膚敏感又薄,稍微使點力都能留下痕跡,何況是被男人揉搓了那麼久之後,大片雪白上留下的指印明晃晃的紮人眼。
嘴唇是被人親過的又紅又腫,連帶著看過來時的眼睛裡,都是一片春雨迷蒙。
暴怒到極致的男人像是有超能力一樣,下一秒就瞬移到了宴安身邊。
一股大力抓向宴安的手臂,想將人從霍行身上抓下來。
卻被霍行抱住腰的手攔住。
他將宴安的衣服拉下來,這才分出表情來看向柏致,他坐著,柏致站著,他抱著懷裡的人,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仰頭看向更高者。
柏致不敢使太大的力,怕傷到宴安,腦上青筋狂跳,牙齒都發出“咯咯”的聲響。
“你放開他!”
柏致怒吼,身側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霍行沒動,反而是坐在霍行腿上的宴安動了動身子,他不僅沒有從男人身上下來,反而是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貼的更近了。
見到這一幕,柏致瞳孔都收縮了一瞬,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冰水。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覺得,這兩人這個樣子,是因為他寶貝被強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