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是笨蛋(1 / 2)

第9章

然而唐酒慌嗎?

他根本不慌。

維斯卡斯·弗萊明其蟲。

在外蟲麵前,他是雷厲風行、高不可攀的上議院第三席;在首都星上流圈子裡,他是老謀深算、劍戟森森的大貴族;在敵蟲眼中,他是危險狡詐、心狠手辣的實權派瘋蟲。

這樣一位大家長型的雌蟲,在對待自己的蟲崽時,自然也有溫柔和嚴厲的一麵。

當然。

溫柔全是唐酒的,嚴厲全是唐酒上麵的三個雌蟲哥哥的。

被雌父發現自己和政敵廝混在一起會怎麼樣?

答案是:不怎麼樣。

唐酒不僅不慌,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過往的無數次與雌父交流的經驗告訴他,他就是捅破了天那也不是事,隻要他撒個嬌,賣個萌,軟乎乎地喊一聲雌父,以理智聞名的弗萊明議員能替他把一切後患都清掃乾淨。

通訊接通。

唐酒在心裡醞釀著情緒,一聲甜甜的“雌父”已經到了喉嚨尖。

屏幕的另一端浮現出一道與他足有五成相似的蟲影。

唐酒:……?

唐酒:……

小雄蟲“唰”地掛斷通訊、起身、整理儀表一條龍,借著黑屏的反光,他以指為梳,重新打理了一番散亂的鉑金色頭發,確定自己渾身上下都妥帖自然,仍是一隻漂亮可愛的雄蟲後,唐酒這才重新發起通訊,乖巧端坐在沙發上。

屏幕再次亮起。

帝國科技公司研發的最新款光腦手環如實地顯示出通訊另一端的情景。

那是一隻在外形上,與唐酒足有五成相似的成年雄蟲。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鉑金色的長發紮成了高馬尾,湛藍的眼瞳微微眯起,施施然將小雄蟲前後的變化儘收眼底。唐禮興致盎然地欣賞著自家小蟲崽每逢他突然襲擊就要上演一次的變臉現場,心情好得不得了。

哎呀,不愧是他的糖糖,還是這麼可愛。

蟲與蟲的悲歡並不相通。

有的蟲好整以暇,笑眯眯看戲;有的蟲表麵鎮定自若,內心已經開始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是雌父的通訊ID嗎?為什麼對麵會是雄父啊?

唐酒:QAQ

唐酒很憂鬱。

如果說雌父維斯卡斯是待他溫柔,對三個雌蟲哥哥格外苛刻,那麼雄父唐禮就是反著來的,雄父平日裡對他三個雌蟲哥哥有多好說話,在麵對他的時候就有多嚴厲。

用雄父的話來說,雌蟲幼崽就是需要雄父好好寵著,這樣長大了才不會因為陌生雄蟲的一點點好意就感激涕零,被輕易騙去,給居心叵測的雄蟲做了墊腳石都不知道。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在原作劇情裡,唐酒的三個雌蟲哥哥就是少有的不受主角攻魅力影響的高等雌蟲,不僅僅是因為林意和唐酒不對付,更是因為,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

早已得到了足夠多、也足夠健全的,來自雄蟲父親的愛。

這樣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林意一點虛情假意的好而被輕易收買?

可惜,雄父是雌蟲哥哥們幸福的港灣,卻不是他的。

撒嬌賣萌糊弄得了雌父,可糊弄不了雄父。

唐酒在心裡歎口氣,知道今天雄父這關是沒那麼好過了。他低眉順眼,老老實實地問好:“雄父,晚上好。”

年長的雄蟲略一頷首。

沒有給小蟲崽狡辯的機會,唐禮單手托著腮,歪了個腦袋,笑吟吟地直入正題:“聽說你看上了克萊因家的蟲?”

唐酒瞬間秒回:“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他正襟危坐,義正言辭且理直氣壯:“玩玩而已,大家都是成年蟲了,逢場作戲很正常的!”

“哦?”

唐禮沒說信或不信,年長的雄蟲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用打趣的口吻出聲調侃:“難道不是克萊因元帥的禮物太過大手筆,讓某隻貪財的小蟲崽也被迷暈了頭,連雄父和雌父都拋在一邊,不管不顧了?”

“什麼禮物?我怎麼不知道?”

小雄蟲歪了歪腦袋,表情無辜,湛藍純粹的瞳孔裡倒映出與成年雄蟲如出一轍的冷靜,他看著一手撫養他長大的雄父,反問:“那不是高等雌蟲慣用的政治手段嗎?”

唐禮笑了。

他微微向後,舒適地靠在書房的椅背上,雙手在身前自然地交疊,目光穿過屏幕,直視著他的雄子,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說下去。”

小雄蟲幽幽歎氣。

唉。

雄父真無聊,他如今都多大了,還玩小時候突擊考試這套。

小雄蟲撇撇嘴,對考試環節興趣缺缺,但介於出題人是自己的雄父,隻好老實回答:“說到底,這事本來就是塔裡克做得不地道,我既然都找克萊因要交代了,隻要軍部還不想和聖地翻臉,他就必須擺出應有的態度。”

“忽視林意,贈與昂貴的賠禮,事後重罰塔裡克,這些都是他的態度。”

“至於那一千顆星河玫瑰……”

他低下頭,閒閒地撥弄著果盤上的星河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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