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天真懵懂(1 / 2)

——玩弄雌君。

這是一組相當曖昧的詞,任何一位雄蟲都能從這簡單的平仄中聯想到具體的意象。它是臣服,是溫順,是雌蟲脖頸上的抑製項圈,是一地支離破碎的羽翼,是比匕首還要鋒利的金屬光鞭。

唐酒挑了挑眉,終於直起了身子。

小雄蟲抬起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工作蟲。

那雙湛藍明亮的眼瞳,此刻純淨得就像是一麵鏡子,如實地倒映出來蟲略帶惡意的神情。

分明是與尋常年輕雄蟲沒什麼兩樣的天真模樣,雌蟲卻沒來由的心頭一跳,仿佛在這位年輕的閣下眼中,他並非是聖地的工作蟲,而是什麼突然出現的、新奇的玩意兒。

工作蟲心頭一凜。

……被看穿了嗎?

他心情沉重地低下頭,已經做好了被驕縱雄蟲懲戒的心理準備,卻見年輕的雄蟲毫不留戀地便收回了目光,單手摸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對哦,我還可以玩雌君啊!”

就像是被打開了某種新世界的大門。

小雄蟲“唰”地一下起身,興衝衝地往回走。

走出幾米路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回過頭,懶洋洋地揚起下巴,大發慈悲地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看不出來,你這蟲長得不怎麼樣,思維倒是挺開闊的嘛。”

這就、成功了?

雌蟲驚疑不定,麵上則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恭順道:“回唐酒閣下,我是哈裡斯,前段時間剛通過雄保會的審核與培訓。能為您這樣的高等閣下分憂,是我的榮幸。”

小雄蟲略一頷首,沒再說什麼。

看著年輕雄蟲一無所覺、匆匆離去的背影,工作蟲心頭一鬆。

看來是他想多了。

到底是常年被聖地圈養的高等雄蟲,除了一張美麗的皮囊,和與生俱來的基因,便彆無所長。不像他效命的林意閣下,不僅有著不亞於任何高等雄蟲的基因,就連性格與才智,都在雄蟲中萬裡挑一。

想起心中傾慕的雄蟲閣下,工作蟲心口一熱。

當大多數雄蟲還在聖地無憂無慮的生活,將雌蟲的勳章當做自身的炫耀工具互相攀比時,他的林意閣下已經跳出了高等雄蟲的身份局限,如同高等雌蟲一般,憂心起了帝國局勢。

林意閣下說得沒錯。

為了低等雌蟲同樣可以牽手雄蟲的未來,作為維新派的軍部就必須維持其獨立性。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克萊因與弗萊明聯姻!

他這麼做,也是想利用貴族雄蟲一貫喜愛的施虐,讓沉溺於溫柔鄉中的克萊因元帥認清雄蟲的本質,等到克萊因元帥從雄蟲的蠱惑中清醒過來,想必也會理解他的做法的。

……

對於陌生雌蟲的想法,唐酒大概能猜到一二。

雌蟲的手難以伸到聖地,塔裡克也不可能籠絡得了烏拉諾斯的工作蟲。霍華德即使有心阻止克萊因與弗萊明的聯姻

,也不會用這樣惡心的辦法。能想出這樣拙劣的離間計的,也隻有表麵一套,背地裡一套的林意了。

當然。

知情歸知情,唐酒是真沒把林意放在心上。

此刻,他正背著雙手,一晃一晃地走在返程的路上。

唐酒不表態,單純的係統卻被自家宿主的話嚇得直炸毛:【宿主,你彆聽他的!這個蟲也太壞了!我知道這個套路!什麼玩弄雌君,他就是想讓你傷害反派,借此離間你們,從而影響到你們兩家之間的合作!】

【你要真聽他的,克萊因和弗萊明好不容易談妥的合作,就要完蛋啦!】

唐酒很欣慰:“不錯嘛,看來你也沒有以前那麼笨了。”

係統發了張害羞貓貓的表情包,謙虛道:【哪裡哪裡,我也是近宿主黑,都是宿主調教得好。】

年輕的雄蟲卻話鋒一轉:“但他其實說得也沒錯。”

……?

什麼意思?

難道宿主真要聽心機蟲的話,和反派玩一些刺激的情趣?係統心頭一緊,本能地先看了一眼星圖——原本的攻略進度是65%,也不知道弗萊明家主是怎麼和反派交涉的,這幾天割肉下來,好感度反倒又漲了5%,來到了70%。

不知道這70%的好感度,能抵扣什麼程度的折辱?

係統憂心忡忡地想。

唐酒不知道係統的心思已經拐到了十萬八千裡。

帶著終於找到全新樂子的愉悅感,小雄蟲步伐輕快地回到了這些天幾乎待膩的居所。

無關忽悠或敷衍,唐酒真心覺得那位工作蟲說得挺對的。

以前無聊那是以前,如今他都是有家室的雄蟲了,找不到樂子的時候,當然可以玩雌君呀,難不成還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幫彆有心機的蠢蟲身上不成?

唐酒壓根就沒打算和林意掰扯。

至於那位挑撥離間的工作蟲……

考慮到對方確實解決了他的煩惱,為他提供了有趣的方向,作為感激,唐酒在回到居所的第一時間,便叫來了僅為他服務的管家蟲,漫不經心地吩咐道:“有個叫哈裡斯的雌蟲,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你去處理了吧。”

管家恭敬地一彎腰:“如您所願,閣下。”

這就是唐酒分配給無關蟲子的全部時間了。

隨手解決了後患,唐酒托著下巴,開始琢磨要怎麼個玩弄雌君法。

帝國確實有雄蟲對雌侍,乃至雌君施虐的現象,但這種情況往往隻會發生在頭腦、性格和基因都堪稱低劣的低等雄蟲身上。

這類雄蟲往往極端渴求高等雌蟲的青睞,卻又因得不到高等雌蟲的半點關注而瘋狂,認為高等雌蟲眼中隻有基因等級,瞧不起他們這般的低等雄蟲,進而將這股嫉恨與憤怒,發泄在了同樣等級的雌君與雌侍身上。

事實上,帝國並非沒有為愛上頭的高等雌蟲。

低等雄蟲的信息素很難對高等雌蟲產生效果,這是在雙方對彼此毫

無感情的前提下。倘若雙方存在真摯的感情,雄蟲會在與雌蟲結合時,分泌出特殊的信息素,這種信息素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基因等級帶來的差距的。

說到底,隻有極端自卑且極端自負的雄蟲,才會試圖通過折辱雌蟲的方式,來證明自身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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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酒也很自負。

這種自負更多的體現在——比起讓雌蟲跪在他跟前,做出虛假的臣服模樣,唐酒更想要雌蟲心靈上的臣服與傾倒。

想看無所不能的阿勒西奧為他吃癟。

想看溫柔縱容的阿勒西奧因他懊惱。

想打爛軍部之主的虛假外殼,看阿勒西奧一步步為他墮落、沉溺、失控的模樣。

抱著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惡劣念頭,唐酒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下,撥通自家未來雌君的視頻通訊。

通訊隻響過一聲,便瞬間被接通。

阿勒西奧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視頻的對麵。

小雄蟲東倒西歪地窩在沙發上,衣領因主蟲隨意的動作不經意扯開,跳出一小節漂亮的鎖骨,上衣的下擺不自然地微微卷起,露出恍若凝脂玉般白嫩嫩的小腹,纖細的腳裸在半空中一晃一蕩,仿佛某種隱約的試探。

又像是一支蓬鬆的羽毛。

不過輕飄飄地自視野裡一晃而過,便輕易勾起軍雌心底翻湧的焦灼難耐。

這時候的唐酒,又不太像小玫瑰或者小狐狸了。

他更像是貓。

還是一隻驕縱的、頑劣的貓。

無蟲打擾的時候,就乖乖地窩在角落裡扒拉毛線球。毛線球玩膩了,又一爪子拍開,在百無聊賴之中,壞心眼地跳上喂養者的膝蓋,毛絨絨的尾巴掃弄著你的手腕,晃啊晃啊晃。

軍雌垂下眼眸,隱藏在陰影裡的喉結無聲地動了動。

想rua。

想摸摸貓貓的頭,捏捏它粉嫩的肉墊,撓撓它的可愛的下巴。再以手為梳,順著它敏感柔軟的背部一寸寸往下滑,最後握住那根鬆鼠般的大尾巴,牢牢地控在自己的手掌。

它會情不自禁地發出喵喵的聲音嗎?

是迅速跳開,還是乖乖巧巧地、順勢貼著你軟綿綿地倒下,主動露出柔軟的肚皮,邀你玩賞?

……不能再看下去了。

年長的軍雌按了按額頭,若無其事地挪開目光。

克萊因與弗萊明的交涉尚未完全結束,如今正值最為關鍵的收尾階段,阿勒西奧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滿盤皆輸——倒不說他會因此失去什麼利益,而是弗萊明家主一個心情不好,指不定就斷了他接小玫瑰回家的念想。

這些天以來,維斯卡斯盯他就跟犯蟲似的。

彆說私底下對小雄蟲做些什麼了,隻怕他想走正規流程,去聖地見唐酒,都要遭到弗萊明議員的打壓。

為了如願以償地將小雄蟲按時接回家。

軍雌遺憾地歎氣,忍痛忽視了那條在他身邊蹭來蹭去的大尾巴。

在小

雄蟲開口,說出什麼讓他忍不住失控的話之前,年長的軍雌略微抬眸,指尖敲著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

“閣下,好久不見。星網遊戲好玩嗎?”

這本該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問候——如果對方沒有加上後半句的話。

唐酒:突然心虛.jpg

自從那天在弗萊明家門前分彆後,迫於自家雌父的壓力,唐酒乖乖往返於弗萊明府邸與聖地之間,沒敢再與阿勒西奧私下見麵。期間雖然也有通訊,但他由於一度打遊戲上頭,也是一副愛搭不理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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