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驚慌(2 / 2)

為什麼啊?!

唐酒很絕望。

非常絕望。

倒不是心理脆弱到無法承受任何失敗,而是因為——他沒招了啊!

雄父教導過他的,拿捏雌蟲的思路和技巧,他已經輪番用了個遍,現在進度報廢,雌君變得更加叛逆壞蛋不說,他已經徹底沒招可以對付阿勒西奧,好讓對方當他的俘虜了啊!

嗚嗚嗚嗚嗚!

QAQ

可惡。

阿勒西奧怎麼會這麼難馴服啊?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阿勒西奧乖乖聽話啊?

想再問雄父。

又說不出口。

唐酒拉動被子,把自己整隻蟲埋在輕薄卻足以保暖的特製被子中。一想到方才被阿勒西奧折騰得淒淒慘慘,為了脫離魔爪,各種撒嬌賣萌求饒不所不用其極的模樣,他就感到丟蟲。

太丟蟲了。

他這輩子都沒像這樣丟蟲過!

這破地方他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唐酒氣呼呼地扶著床邊的扶手起身,點開光腦環,叫來隨行的侍蟲,也不通知阿勒西奧,便乾脆利落地閃身走蟲,現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做“穿上褲子不認蟲。”

或許是考慮到

唐酒會害羞的緣故,休息室外並沒有輪值的軍雌。

走廊裡空蕩蕩的,唯有唐酒自己帶來的聖地侍蟲們在不遠處規矩地站成了一排,等待著他的吩咐。

這讓他悄悄地鬆了口氣。

本來就已經夠丟蟲了,這外頭要是還有外蟲,哪怕明知道休息室本身的隔音設計優秀到足以隔絕一切聲音,唐酒難免會感到更加的丟蟲和彆扭,眼下出來不用麵對任何外蟲,他反倒平靜了許多。

一行蟲大張旗鼓地來,悄無聲息溜走了。

唐酒一直到坐在返程的飛艦,這才鬆懈下來,時不時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腰,又瞄了瞄禿嚕皮的某處。

嗚嗚嗚嗚,真的好痛。

又想到另一位當事蟲在做完以後,不僅有體力抱他去休息室自帶的浴室清洗,還有餘力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唐酒就慪氣得不行。

他磨了磨牙,氣急攻心,惡向膽邊生,當場做了一件曾經很想做,卻不太舍得乾的事——

打開光腦光環,找到某隻軍雌的通訊號,右鍵,拖黑!

乾完這一切後,唐酒這才覺得心頭的氣順了些許。也不再想已經發生的事情,兀自關上光腦環,心如死灰地當起了自閉蟲。

*

同一時刻,軍雌本部。

前腳替雄蟲清洗完,將雄蟲抱回到更換乾淨的床上,後腳就進了浴室,給自己洗了個戰鬥澡便急匆匆出來找蟲的阿勒西奧:?

蟲呢?

他那麼大一隻雄主呢?

軍雌眸光陰沉,神情難看,整隻蟲本能地陷入某種低氣壓之中。

倒不是生誰的氣——幾乎所有雌蟲在與雄蟲結合之後,都會因為對雄蟲的信息素短暫成癮,而對雄蟲產生極為強烈的占有欲,恨不能每時每刻都待在雄蟲身邊,將雄蟲圈禁在懷中。

感謝房間裡殘留的,屬於雄蟲信息素的氣息。

阿勒西奧在雄蟲依偎過的被子旁獨坐了一分鐘,內心這才慢慢平靜下來,恢複到帝國元帥應有的冷靜模樣。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

確定自己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不會嚇到剛剛與自己結合過的雄蟲,他這才打開光腦通訊,對著備注為“小玫瑰”的id發起通訊,然後——

【對方不是你的好友,請發送好友驗證。】

阿勒西奧:?

年長的軍雌神情微怔,表情錯愕。

他這是……被拉黑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阿勒西奧反倒心頭一鬆。

雄蟲一貫身嬌體弱,唐酒又溜得太突然,阿勒西奧根本沒來得及檢查對方身上是否有什麼不適反應,眼見著小雄蟲還有力氣發脾氣,回過神來拉黑他,可見精神氣是沒問題的。

確定唐酒身體並無大礙,阿勒西奧再看向被拉黑的聲明,頓覺好笑。

怎麼說呢?

唐酒看起來喜怒無常,脾氣多變,實則一旦摸清楚他的脾性,就十分好懂。就像對方明明率先給出了“再也

不冷戰了”的承諾,卻還是在脾氣上頭時,果斷地將他的ID拖進垃圾桶。

這並不是小雄蟲出爾反爾,而是對方刻意留下的,唐酒本蟲不願意、也絕不會親口承認、言外的台階與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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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好再也不冷戰了,我也的確把你拉黑了。

但我批準你親自過來找我啦。

唉。

年長的軍雌歎口氣,神情無奈又甜蜜。

所以真不能怪他每次都逗小家夥過火啊……誰讓他未來的雄主,是個漂亮又可愛,被欺負狠了也不舍得真的翻臉的大寶貝呢?

*

聖地,烏拉諾斯。

唐酒揮退居所的侍蟲,心累地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癱平。

不想思考。

也不想動。

——阿勒西奧怎麼還不來哄他啊?

小雄蟲耷拉著腦袋,沒忍住又看了一眼乾淨得好似透明的通訊界麵。

不會是還沒發現被他拉黑了吧?

不應該啊。

唐酒揉了揉眼睛,正猶豫著要不要短暫地將軍雌從黑名單中解放出來,然後現場再拉黑一遍,下一秒,他便感到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不由分說地就將他拽進懷中。

唐酒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要反抗,直到對方身上傳來熟悉的,本該屬於他的信息素的氣息。

唐酒:?

這就讓蟲有點生氣了。

搶走我全部的信息素,還擱這跟我嘚瑟是吧?

小雄蟲氣呼呼地轉過頭,對準年長的軍雌手腕,就是狠狠的一口,然後……沒咬動。

場麵頓時十分尷尬。

阿勒西奧沉吟片刻,迅速收回手的同時,浮誇地痛哼一聲。

唐酒瞪他。

少來!他的牙齒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呢,全身上下無一不堅韌的軍雌哪來臉喊痛?

被這樣瞪視的軍雌卻是臉都不帶紅一下,雙手若無其事地環過雄蟲的腰間,將小小的雄蟲整隻抱在懷裡。感覺到屬於雄主的氣息,阿勒西奧心下稍定,再次開口,卻是惡蟲先告狀。

“不是說好再也不冷戰了嗎?”

阿勒西奧低頭,屈指輕彈了下小玫瑰的額頭。

“耍我?嗯?”

唐酒本能地心虛了一秒,但這隻是一瞬,下一秒,小雄蟲就重新抬起了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叫囂:“沒錯,我就是在耍你,怎麼啦?不服你咬我呀!”理直氣壯,惡聲惡氣。

阿勒西奧翹了翹嘴角。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就乾脆果斷地低頭,作勢就要往雄蟲的嘴角上啄,困著雄蟲的手,也跟著不安分地往下遊去——

上午慘痛的記憶瞬間回籠。

唐酒懵了一下,瞬間就完成了從懶洋洋貓貓蟲到驚慌失措貓貓蟲的蛻變,整隻蟲跟炸了毛一樣跳了起來,掉頭就要往屋裡跑。奈何他的速度在擅長戰鬥的雌蟲跟前,幾乎與爬蟲無異,不過眼疾手快地一撈

,就將他重新抱回了沙發。

阿勒西奧笑了一聲?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氣定神閒地揉揉貓貓蟲的下巴:“把我拉出來嗎?”

唐酒:“唔。”不太情願。

遊弋在脖頸間的手緩緩下挪。

唐酒:“拉拉拉!”

阿勒西奧問:“以後還和不和我冷戰了?”

小雄蟲低著頭,緊張地看著對方隱含威脅的笑意,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欲哭無淚:“不冷戰了,再也不冷戰了!嗚嗚嗚嗚嗚嗚阿勒西奧我今天好痛的,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

阿勒西奧看得又是可憐,又是好笑。

沒忍住低下頭,輕輕地啄吻雄蟲的眼角。

唐酒懵懂地任他動作,隻覺得那種奇怪的、不受控製的感覺又來了。

和上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狀態不同。

或許是大腦足夠清醒的緣故,這會兒他縮在軍雌懷裡,隻覺得鼻端滿滿的都是軍雌的氣息,而對方的身上同樣刻滿了屬於他的烙印,就連本該屬於他的信息素,此刻都以另一種形式,重新將他包圍。

仿佛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也不分彼此。

唐酒嗅著這樣的氣息,心裡忽然慢慢平靜下來。

焦躁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如浪潮般退去,隻剩下阿勒西奧的、他自己的,緩慢而又平穩的心跳聲,仿佛有一股溫熱的水流,溫柔又堅定地將他圍在其中,又漫過他的心臟,讓他整隻蟲都重新變得懶洋洋起來。

溫溫軟軟。

好舒服。

意識到這個念頭,唐酒心口一跳,指尖忽然又開始發燙。

好奇怪。

……好可怕。

瞬息而至的慌亂仿佛閃電一般擊中了他,唐酒本能地把自己縮起來,往後一躲。偏偏他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讓原本放鬆警惕,隻是安靜地擁著他的阿勒西奧都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啪嘰”一下,摔倒在蓬鬆柔軟的地毯中。

阿勒西奧:……?

唐酒:。

啊啊啊啊啊啊!!!

好丟蟲!

現在跳起來把阿勒西奧趕出去,讓聖地把對方拉進禁止入內名單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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