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這就是我的答案(2 / 2)

保守派最強的勢力和軍部最強的勢力聯姻了?還不是借著聯姻的名頭繼續鬥,而是兩邊的蟲子當真走了心?

那克萊因到底還死不死了?

倘若唐酒真的解決了帝國元帥的精神暴動,那豈不是說,到時候,整個帝國都將是弗萊明與克萊因的一言堂,從今往後,無論是議院還是高塔,所有的高等特權家族都隻能仰他們鼻息?

在此之前。

弗萊明與克萊因雖說是宣布了政治聯姻,也的確交換了部分利益,弗萊明也的確存有阿勒西奧死後,轉投維新派接手克萊因遺產的打算。但對外,弗萊明從未明確地表達過自己要背棄保守派的意思。

也正因如此,對於兩家的聯姻,不少高等特權家族的理解,都是弗萊明與克萊因在假借聯姻之名,進行新一輪的明爭暗鬥呢。

誰家正經的政治聯姻,會直到利益談妥了,還不定訂婚日期啊?

這不是明擺著以此做借口嗎?

本來大家就很關注唐酒和克萊因之間的感情發展,眼看著唐酒和阿勒西奧的感情越來越好,都有些坐不住了,這時候再冒出來唐酒即將二次覺醒為S級雄蟲的消息……

如此一來,等待他們的結局,就隻剩下一條。

要麼登基為王,主宰整個帝國。

要麼被不甘蟲下的高等特權家族群起而攻之,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對於唐酒的擔心,唐禮也不奇怪。

這畢竟是他一手教養出來的小雄子,倘若唐酒連這樣的政治敏感都沒有,唐禮才會覺得奇怪呢。

隻不過。

麵對自家小雄子的擔憂,年長的雄蟲翹了翹嘴角,輕描淡寫地道:“一點小考驗而已,不用在意這些,你接下來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平安度過二次覺醒,知道嗎?”

唐酒自是乖乖點頭。

原作裡覺醒失敗,跌落到B級的情況,唐酒本蟲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卻也實打實地對此產生了些許心理陰影。對於高塔雄蟲而言,沒有比二次覺醒更為關鍵的存在了。

他可不像想原著一樣,落到被逐出高塔,連帶著令姓氏蒙羞的悲慘下場。

見唐酒應得乾脆又利落,唐禮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唐酒困惑:“雄父?”

不是說小考驗嗎?他都答應雄父會照顧好自己了,雄父為什麼反而苦著一張臉呢?

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雄蟲幼崽,唐禮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開門見山地道:“糖糖,我知道你向來聰明,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也不會在沒有把握和利益的時候,去愛不該愛的蟲。”

知子莫若父。

唐禮比誰都清楚,自家小雄蟲在某方麵有多麼缺乏安全感,也正因如此,除非唐酒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會吃虧,或者明確對方的愛比他還要深,否則在此之前,唐酒是絕對不會輕易放縱自己對雌蟲產生好感。

可是——

他看著他的蟲崽,一字一頓:“如今弗萊明和克萊因也算是半個聯盟關係,可如果有朝一日,你的存在與對克萊因同樣至關重要的存在,產生了不可兩全的衝突呢?”

唐酒沉默一下。

卻也真的隻是一下。

短暫的沉默過後,唐酒很輕地笑了一下。

“雄父,其實你不用這麼試探我的。”

他抬起頭,同樣毫不閃躲地,認真地直視著他的雄父,他的蟲生老師的眼睛,平靜地反問道:“倘若麵對這個選擇是您,是七十年前的雄父您和雌父——倘若雌父沒能成為弗萊明家族最後的勝利者,你們的立場沒能重合在一起,您還會選擇雌父嗎?”

唐禮沒有說話。

唐酒笑笑:“您看,您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吧。”

所謂的真實,有時候就是這麼冰冷又殘酷。

不等唐禮回答,唐酒就冷靜地道:“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現了難以兩全的抉擇,我相信,阿勒西奧一定會選擇他真正想要守護的東西,我也絕不會背叛我的姓氏。”

他輕聲道:“這就是我的答案。”

年輕的雄蟲在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平和的笑意,可不知為什麼,也許是雄蟲與生俱來的敏銳,也許是話題本身太過沉重,唐禮隱約從小雄子平靜的麵孔下捕捉到一絲幾不可覺的悲傷。

不等他開口。

唐酒又道:“雄父,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他。”

和幾個月前蒙騙雌父和雄父時不同。

這一次,唐酒沒有撒謊。

喜歡是什麼?

對於有的蟲而言,喜歡或許代表著某種很難用言語去描繪的感情,難以描摹,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可對唐酒而言,喜歡就是有理由的。

他喜歡阿勒西奧。

喜歡他的金錢、權利和地位。

喜歡他不動聲色的溫柔、恰如其分的凶悍。

喜歡他冷靜,體貼,遊刃有餘,在他身邊不會不開心,也不會被誤解,被奇奇怪怪的情緒消耗苦痛,停止前進的腳步。

這是一位理智、溫柔、強大,永遠情緒穩定,並能持續不斷地為他提供正向反饋的雌蟲。

他怎麼能不喜歡他?

唐禮這回沉默了很久。

久到唐酒以為自己不可能得到回應的時候,他說:“我知道了。”

小雄蟲眼巴巴地抬頭:“雄父,你接受啦?”

年長的雄蟲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依舊談不上好看,語氣卻分明緩了下來:“我隻是作為雄蟲,作為你的雄父,勉強認可了你的意誌和選擇,但具體的接不接受,還是讓你的雌蟲去跟你雌父說去吧。”

唐酒的心不可避免地因為“你的雌蟲”這樣的字眼,悄悄地甜了一下。

唐禮沒好氣:“彆高興得太早了,你雌父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小雄蟲大手一揮,露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笑容:“嘿嘿,沒問題!”阿勒西奧這麼厲害,肯定能做到說服雌父的!

反正被雌父刁難的不是他,咳咳。

父子談話至此告一段落。

唐酒耐著性子吃完了早餐,這才一溜煙回了自己的房間,偷偷摸摸打開光腦手環,發去一條通訊。

唐酒:【雄父知道你昨晚在我房間的事了。】

消息一經發出,下一秒,對麵的視頻通話就打了過來。

即使明知道珍貴的雄蟲不可能被懲罰,阿勒西奧還是忍不住第一時間將自家小雄蟲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確定唐酒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不對勁,這才微微鬆口氣,道:“你雄父有沒有生你的氣?”

隨即心生懊惱:“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應該晚一點走的,好歹也能和你一起麵對。”

小雄蟲卻毫不領情,嫌棄道:“你少來,哪有雄蟲和雌蟲在這種事情上單獨交涉的,你還是自己想想該怎麼麵對我雌父吧,”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教訓他:“我們雄蟲的事情你們雌蟲少管,懂不懂?”

阿勒西奧聽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無論是外界傳聞,還是唐酒自己,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塑造一個驕縱任性,蠻不講理的雄蟲形象,可實際在某些關鍵問題上,唐酒卻從未耍過性子,反倒是說不出的理智早熟。

體貼得讓他這個年長的雌蟲,都忍不住自我反省,是不是他做得還是太少了。

否則對方不過二九的年紀,怎麼就生得這麼懂事,這麼讓蟲心疼呢?

嘴上隻能無奈的應和:“好,我知道了,你說了算。”

這話唐酒愛聽。

“對了,我雄父說,我最近這麼黏你,其實是我快要二次覺醒啦。”唐酒說,頓了頓,又嘀咕道:“所以你最好不要以為我特彆喜歡你,離了你不行哦,這都是激素的原因。”說著自己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阿勒西奧也不拆穿,隻是笑道:“猜到了。”

唐酒:“?那你還不提醒我?”

阿勒西奧就笑,故作苦惱地托起下巴:“這個嘛……我也想提醒你的,誰讓我們糖糖冷酷無情,平時都不愛搭理我呢?好不容易有機會做這樣的美夢,我當然想多夢一會了。”

明知道雌蟲故意說這話哄他開心,唐酒卻忍不住還是有些想笑,他抿了抿唇角,強行忍住了,故意板著臉,惡聲惡氣道:“彆以為你說好話,我就會放過你了,你知道我快二次覺醒了,為什麼還走得那麼早?”

阿勒西奧從善如流:“我錯了,下次一定。”

唐酒不放過他,咄咄逼蟲:“一定什麼?”

“我想想啊。”

迎著小雄蟲“凶巴巴”的表情,阿勒西奧沉吟道:“下次,我一定記得偷偷把你一起打包帶走?”

唐酒想了一下,居然有點心動。

隻不過。

唐酒肯定道:“那我雌父肯定會打死你的。”

阿勒西奧很淡然:“沒關係,我皮厚,打不死。”心中則暗自記下,之前他連續半個月把某雄蟲往辦公室裡帶,對方嘴上沒說什麼,原來心裡其實也是喜歡的啊。

正更新著自己腦內的《唐酒觀察日記》,小雄蟲又叫他。

“阿勒西奧。”

年長的軍雌反射性地應了一句:“嗯?”下意識抬頭,又望見對上一隻眼巴巴的小玫瑰。

阿勒西奧失笑。

“那就調成語音模式吧。”阿勒西奧說:“看書也好,打遊戲也好,乾什麼都可以,隨時都可以跟我說話。”

他說:“我會一直在這裡。”

唐酒:“好哦。”

……

接下來的幾天裡,迫於自家雄父帶來的壓迫感,唐酒沒敢再讓阿勒西奧過來“借住”,好在全天都有軍雌的語音陪伴,唐酒的狀態也不再像獨自一蟲時那麼糟糕,睡眠也恢複到了正常水平。

又是一天清晨。

唐酒打了哈欠,一邊聽光腦環那邊的雌蟲與他道早安,一邊愉快地在餐桌前坐下。

正思考著今天的娛樂行程,就聽見自家雄父,現任高塔掌權者之一的唐禮,冷不丁拋出了一項重磅炸|彈:“昨天,高塔統一為烏拉諾斯所有年輕雄蟲進行了本月的日常體檢。”

日常體檢嘛,不外乎是檢查一下年輕閣下們身體是否健康,信息素是否處於正常水平,是否接近二次覺醒,方便對即將二次覺醒的雄蟲進行全方麵的照顧與護理。

等等,二次覺醒?

唐酒心中一動,一瞬間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自家雄父。

弗萊明家主同樣麵露疑惑:“有什麼不對嗎?”

視線向來會第一時間落在弗萊明家主身上的唐禮,這一回卻沒有看向自己的雌君,而是神情略有沉重地,望向了自家的小雄子,沉聲道:“檢測結果顯示,林意在一個月後覺醒為S級雄蟲的可能性,高達99%。”

“最關鍵的是——”

唐禮神情嚴肅:“高塔正在商議,接納林意成為高塔雄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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