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我真的會謝。

他木著臉,“我說我是出來看星星,不小心路過的,你信嗎?”

鬱瀾不知為何,低低的笑了一聲,“信。”

雁許懷疑他在晚風裡麵刮久了,腦子被吹傻了。按照常規流程的話,不應該是威脅警告封口一條龍服務嗎?畢竟這年頭,演員也開始搞粉絲經濟了,下午被晏許哥提醒過後,他一查發現這人的女友粉還挺多。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可想到這世界上被傻gay子糾纏的怨種不止他一個,雁許心中頓時平衡了。

【雖然說這年頭吃粉絲經濟的人,談戀愛都應該被砍頭,但是被糾纏的冤大頭還是值得同情一下的。】

看在對方傍晚主動過來幫他拎箱子的份上,雁許決定大發慈悲安慰一下麵前這個大冤種,順帶還掉下午對方遞手帕的恩情。

於是雁許上前迎了兩步。

結果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人,比他高一一個頭。有種似曾相識的不爽的即視感冒了出來,再看對方隻穿了一件薄襯衫,跟個定海神針似的杵在那,被風勾勒出明顯的人魚線。

而他抱著枕頭,還覺得風從四麵八方的從他的袖子褲腿裡往身上灌,就很...

雁許想起自己怎麼也練不上去的八塊腹肌,有點不太想說話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自己有點不

太得勁,而且身高也輸了!!這人好高啊!得有一米八五以上了吧!

他決定等回去以後都要把增高鞋墊悍在腿上。

因為不太得勁,於是雁許原本準備的拍肩安慰變成了言語上的鼓勵,甚至因為心不在焉還顯得有些敷衍:“沒事的,哥們,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畢竟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是,按內魚的含同率你遲早是能脫單的,就是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哈...

你放心,這件事我也會當做沒看到,不記得的,你在這繼續吹風冷靜吧,拜拜...”

說完雁許被風刮的就很不明顯的抖了一下。

好在鬱瀾沒看到,也沒計較,他嗯了一聲,就繼續轉過去眺望星空了。

雁許拔腿就走,走得飛快。

等到人徹底走遠了,風中才傳來兩聲若有似無的悶笑聲。

鬱瀾靠著樹,撣去指尖的煙灰,原本打理妥當的額發隨意的垂落下來,平添了兩分不羈,他望著遠處逆著風迅速遠去的小白點,喃喃道,“怎麼辦,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可好像隻有我在一頭熱,這可不太公平呐。”

末了,他低低的嗤笑一聲:“鬱瀾,你可真是沒出息。”

這頭莫名其妙走起了暗戀苦情劇,另一頭雁許卻在回程路上意外的撞見了拎著鐵楸回來換班的工作人員。

雁許跟了一截,才發現缺德節目組,趁著他們睡覺連夜去埋信號屏蔽器了。

在摸清大概規律和習慣之後,雁許將節目組埋信號屏蔽器的規律和大概位置,畫了個簡略的示意圖發到群裡之後就撤了,走之前他看著遠處那個渾身上下都寫滿磕滲的土胚房,還憐憫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分到了這間房,嘖嘖,看這樣子,估計下雨都會漏雨吧?

經過這輪打岔以後,雁許回去困得雷打不動,好極了。

等到第二天,頂著一頭睡亂的雞窩頭,被耳邊猛然炸響的鑼聲驚醒的時候,人還有點懵。

我是誰,我在哪?

雁許頂著腦袋上偌大的三個疑問號在原地緩衝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出門體驗生活來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左右轉了一圈,等發現蓋在攝像機上的黑布還沒取下來時,才鬆了一口氣。

從外麵回來的晏許給他遞了兩個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剛拿的,趁熱吃。”

雁許剛接過去,就聽見他問,“要不要跟我換一下?你那個2號房看導演的表情應該不怎麼好。”

雁許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不了,簽是我自個抽的,還是不謔謔你們了。”

說著他歎了口氣,“興許也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差呢,二可是我的幸運數字!”

沒過多久,蘇薔也來問要不要換。

又過了一會,鬱瀾也來了,說自己就在隔壁,有事的話可以去找他。

雁許照舊謝過了,拿著毛巾就著清水洗了把臉,對著櫃子上懸掛的小鏡子開始整理儀容儀表。

他自己編的小辮子沒小助理編的好看,兩邊不對稱,還有點醜,雁許嘗試了兩遍以後就放棄了。

他隨手抓了抓頭發,將有點長的劉海薅到腦後,給自己紮了個狂野的小啾啾。

而得到開播消息,急匆匆趕來第一批觀眾卻被秀了一臉。

【不是,怎麼一晚上過去,待遇突然變得這麼好了?這是團寵吧,這絕對是團寵吧?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哈,可能是發現了狼群堆裡混進了一個小綿羊吧…畢竟就他一個人真的全把家底子交出去了,還給人當場表演拿手機砸核桃哈哈,我真的會笑。】

【節目組怎麼還不把黑布給掀開!就這麼對待尊貴的觀眾老爺嗎??隻能聽聲音的我好急!急急急!】

經過一晚上的洗禮,第二天開播時,彈幕明顯和諧多了,熬了一整晚的節目組很滿意。

他們也沒拖延,帶著蒙眼睛的黑布就往嘉賓們的臨時住處趕。

等到了以後將鏡頭拉近,在直播間的觀眾們瞬間覺得眼神一亮。

不得不說,請的全是俊男美女,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其中最亮眼的,當屬染著銀發的雁許。

他今天的服裝明顯能看出是花了點彆出心裁的工夫的,瘦削的少年穿著黑灰色的半高領打底,配上紮染過的短款牛仔外套,左耳下垂墜的金屬羽毛耳飾在陽光下不時閃過鋒銳的冷光。

口袋上懸掛的收音麥上還彆著一枚銀質胸針,主打的就是一個精致華麗酷蓋風。

等到節目組給他蒙上遮掩的黑布,準備帶他前往目的地時,彈幕上破天荒的沉默了好一會。

黑與白的極致對撞,讓雁許本就出眾的五官優勢被進一步放到了最大。

更彆說,泛著櫻粉色的薄唇,冷漠的表情,再配上白皙鎖骨上銀藍色的弧形印記,短款外套掐出的纖細腰身。

一整個顏狗盛宴。

不知道是誰率先發了句【質疑roseolyou,理解roseolyou,成為roseolyou!】

緊接著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1

笑死,混娛樂圈的,哪有不顏狗的。

隻可惜,這份冷酷沒能維持多久,就在不久後碎落一地。

雁許摘下黑布,看清麵前的份外眼熟的土胚房時,當場瞳孔地震:什麼玩意?

怎麼回事?昨晚同情過的冤種竟是我自己???

震驚過度之下,雁許甚至都忘記了要維持自己話少高冷的酷蓋人設。

他指著不遠處的枯藤、老樹、危房,給還沒來得及走遠的節目組直接來了個靈魂三連問,“不是,就這個條件你們請我來啊?這真的能住人?這都什麼年代了,都全麵脫貧了,怎麼還會有土胚房的啊?從哪找來的?”

要不你把手機先還我,我給你先拉點百八十個讚助來,先幫你脫貧致富先?”

可話說到一半,他便跟房子後,扶著牆悄悄探出頭來的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彝族小女孩對上了視線。

雁許說到一半的話霎時卡了殼,他彆彆扭扭的彆過臉去,調轉了口風,“沒...沒事了!我突然覺得...這房子,挺好的...對,挺好的!”

漂亮的臉蛋也在一瞬間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