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2 / 2)

理智告訴他,現在明智的選擇是,什麼都不要追問,順著對方的話茬揭過此事,這樣明天起來,大家就都還是朋友。

可是他不哎,他偏不!

加上腦海裡的另一個小人正在瘋狂慫恿他,你問啊!怕什麼!你都喝醉了!!你有免死金牌,你怕個die!

雁許覺得它說的很對,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於是他直接A上去了。

他站在木質的旋梯上,雙手環肩,居高臨下,盛氣淩人的逼問道,“喂,鬱瀾。”

連名帶姓的喊,聽上去很不禮貌。

可對方還是應,“嗯,怎麼了?”

雁許就問,“你這麼大

費周章,承認吧,你是不是喜歡我?”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

雁許這時候甚至是有些慶幸的,慶幸自己下來前為了壯膽,喝了兩口酒。

這樣就算被人拒絕了,也有可以遮掩的借口。

誰知對方竟然並不否認。

他彎了彎眉眼,笑道,“是啊,被你發現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雁許瞬間感覺腦子裡苦苦維係的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直接崩斷了。

人也跟著當場死機。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指向自己,呆呆的跟著重複了一遍,“被我發現了?”

但影帝不愧是影帝,即使這個時候,明顯的狀態不佳,也能從對方飄忽的神態語氣裡,發現不對勁。

於是站在樓梯上的雁許便聽見底下的男人笑了一聲,聽上去似乎很是愉悅的樣子。

沒等到他出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底下又道,“你喝酒了?”

雁許搖了搖手指,說,“沒有哦!我怎麼可能會偷偷喝酒!”

隻是他嘴上否認,身體卻在乖乖的點頭。

那人又問,“喝了多少?”

雁許環在胸前的手放了下來,驚疑不定的問道,“我說實話的話,你不會罵我吧?”

對方說,“不會。”

他便低著頭認認真真的數了一遍,這才揚起頭來,開開心心的說道,“對哦!這次我喝了大半瓶!酒量有超級大的進步哦!”

有個好聽的磁性嗓音又問,“真的?”

雁許就笑,“假的啦!我騙你的!我哪有那麼遜!我喝了!整整!兩瓶半哦!”

說著,得意的叉起腰來,“怎麼樣!我是不是超級厲害!”

然後就是一陣細碎的上樓的腳步聲。

等人到了近前,雁許看著身前投下來的一小片陰影,眨了眨眼,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你做咩啊?”

他單手握拳,“雖然我喝醉了,但是我這段時間,都有去健身房舉鐵的,你要是想非禮我的話,我依然可以一拳打十個你哦!”

然後有什麼東西,捧起了他的臉,冰冰涼涼的,很舒服,恍然間,似乎還伴隨著一聲輕歎。

“就算我現在對你告白…你醒了也不會記得的吧?有沒有人說過…雁許,你真的很狡猾?”

雁許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那是對方的手掌,呆呆的控訴道,“冷的。”

至於對方說的話,他就更加反應不過來了。

雁許歪了歪頭,有點委屈的控訴道,“我聽不懂…你是不是在罵我?”

隻是等到對方想要抽手的時候。

他又下意識的伸手蓋住,不讓走。

同時很霸道的上前一步,將人堵在了樓梯口,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隻能我非禮你哦!現在我要準備非禮你了,所以你不準走。”

然後額頭就被人點了點。

“傻不傻?”

說著責備的話,卻是寵溺

的語氣,“貪心鬼。”

等到又過了幾分鐘,再度響起的時候,帶上了點無奈,“先放開我好不好啊?”

雁許說,“不好!不管!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說著他將臉往下埋了埋,雙手攬得更緊了。

因為此時此刻他堅信自己是一個不能隨便移動的人形掛件,掛件怎麼可以自己移動呢,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一會又要起身喊救護車,總之,真的有夠折騰的。

.........

格外漫長的半個小時過後。

雁許終於被哄的開開心心,腳步漂浮的上樓去了。

徒留下鬱瀾在原地無奈望天。

他低頭看了看,用手捂住了臉,“這可真是…”

這頭雁許上樓之後,雖然還是睡不著,但心情卻比不久之前要好上太多了!酒勁已經徹底湧上來了,雁許捧著臉癡癡的傻笑了好一會。

才恍恍惚惚的想起來自己好像有事沒做。

譬如,給他的小夥伴,連夜整理出一份完整的追夢計劃什麼的。

反正也睡不著,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雁許想了想,決定就這麼辦!

於是,雁許垂死病中驚坐起,擰開了床頭的橘色小夜燈,就著燈光給自己貼上了兩片貴價眼膜,就開始奮筆疾書。

就是寫著寫著吧,他總感覺自己好像逐漸忘記了一些事,但雁許仔細想了想。

還是想不太起來,索性就直接放棄了。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邊就泛起了魚肚白,等到雁許放下筆的時候。

牆上的掛著的時鐘,指針正好從五走過,他才發現,自己就這麼,就著床頭的橘色小夜燈,在不知不覺中,熬了一整個通宵。

他對著光看了看,寫滿歪歪扭扭字跡,滿頁都是鬼畫符的計劃書,精神恍惚了好一會,眼睛居然又神奇的自動修正了,以至於他覺得這份計劃書,相當的完美。

雁許撐著臉,慢悠悠的欣賞了好一會,才自我讚歎道,“雁許…你真的是超有義氣的,居然真的忙了一整晚,做出了一份這麼完美的計劃書哎!”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身上有點不太得勁,還有點累。

好在時間還早,他索性爬起來去洗了個澡,然後在手機上定了個鬨鐘,拉上被子,又倒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而另一頭,這頭雁許在努力奮鬥的同時,工作室也沒閒著,他們正連夜加班加點的打單發貨。

那些快遞盒子原本整整齊齊的壘在角落裡,占據了很大一部分的空間,正隨著被貼上一張張快遞麵單,麵積逐漸減少,又很快補上新的貨源。

要說工作室為啥如此殷勤,非要問的話,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他們這段時間可實在被銷量和周邊的事折騰的夠嗆。

幾乎全員的發際線都往後倒退了兩厘米。

所以在雁許提出相關的提案時,他們甚至攔都沒攔,直接就全票通過了。

結果一出來,還真是,這回抽到的粉絲,和之前瘋狂下單創收的粉絲,幾乎是同一批人。

查重率接近百分之八十,不說精準打擊,但也沒差了,所以工作室那叫一個上心啊,連夜發貨,就為了能讓每一個人都能收到禮物。

隻是吧,中途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托之前受害者們在線排雷的福,有很大一部分的中獎人連夜把抽獎微博給刪了。

但是沒關係。

工作室老早就把中獎名單給截屏抄錄下來了,甚至還提前要了家庭住址,除了某些看消息不及時的,大部分的人都給了。

所以刪博了也沒關係,禮物還是能派送的。

有些地址在同城的,就更簡單了。

他們直接喊了跑腿小哥,帶著包裹就出發了。

務必做到兩千個人,人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收到快遞。

但沒想到的是,有些富婆,甚至連夜搬家了,跑腿送過去,打電話都沒人接的。

你以為這樣就沒下文了?

怎麼可能。

說好的要送到,就是一定要送到。

工作室甚至還專門買了個高位熱搜。

叫【冬天的第一份禮物,請及時注意查收。】

等到好事的路人們順著詞條點進去就看,就發現是最近很出名的某位頂流家的官方工作室在艾特自家粉絲出來領禮物。

博文下甚至很貼心的附上了中獎用戶的id,甚至還照著名字挨個艾特了一遍。

那名單密密麻麻的,少說有一二百人。

每一個人不知情的路人,點進來看了都得說一句,貼心。

知情的飛鳥姐姐們都快要吐血了。

md,工作室怎麼這麼執著啊?這禮物她們不領了還不行嗎!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啊!為什麼還要不停的追問勒!

總不能銷號跑路吧。

她們可都是在超話裡建了彆墅的。

因為工作室過於執著的關係。

這些中獎者,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受害人了,她們甚至還專門拉了個群。

以核心粉絲群內的富婆姐姐們為首,她們就著如何逃脫鯡魚罐頭的毒害,又能順利推進簽售會的舉行。

熱烈的討論了十多分鐘。

最後決定,既然不能解決問題,就把提出問題的人給解決掉。

於是,不久之後,工作室便發現,自己號被炸了,具體表現在編輯不了新的微博,也回複不了粉絲的消息了,神通廣大的雁粉姐姐們甚至還買通了大眼仔官方卡他的認證。

工作室:?

甚至還有人在他們新開的微博底下,嚴厲斥責這種盜號,以及假冒偽劣,頂著他們愛豆的名號招搖撞騙的行為。

工作室:?!!不是,他真的是官方啊,不是什麼假冒偽劣產品啊!

工作室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二次炸號會是因為這個,更沒想到的是,她們居然還統一了口徑

說之前是被盜號了,就連愛豆本人也被盜號了。

工作室不是很理解,這年頭,怎麼還有人這麼自欺欺人的啊?直播都開了啊!!

那麼多人看見了,她們怎麼還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然後這事吧,就又莫名其妙的上熱搜了,這也就罷了,因為過於離譜甚至還上了第二天一早的央視晨間新聞。

畢竟這年頭,工作室特地買熱搜,就為了追在粉絲屁股後麵,逼著她們領獎,而粉絲們統一口徑拒絕接受現實,就是不想領獎的離奇事,也是真的不多了。

第二日一早,央視新聞聯播在快要臨近結束之前,主持人用簡練的文字,詼諧的語氣,生動形象的報道了這件事。

【很好,丟人丟到央視上去了,對不起哈哈哈哈,我沒笑,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完全忍不住!】

【還是以樹立文明新風上去的哈哈哈哈哈操!樹立啥了,告誡粉絲不要大批量購買專輯,否則人手一單生化武器嗎?哈哈哈!】

【主持人講著講著都崩不住嘴角瘋狂上揚了233,還講錯字了,痛失二百!】

【真是沒想到這事還是個連續劇,過一晚上,都還能接上,是真的離譜。】

【哈哈哈,粉絲們說:TD!】

與此同時,兩個小時後,天光徹底大亮。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雁許睡了一覺起來,感覺自己又一次滿血複活了,等到精神抖擻的洗漱完之後,就隨手把手機直播給打開了。

粉絲們來的很快。

有人問,【寶貝這次在北京預備呆幾天?】

雁許認真的想了想,才回複說目前還不確定,因為他們已經連著玩了快小半個月了。

玩的時候還好,不覺得累,回來就有點疲了。

所以他們打算在北京休整兩天,再繼續出發,接著去玩。

反正節目組沒限時,他們隻要不定時的給出一些素材讓人方便剪輯就行,這裡麵能操作的空間大的很。

雁粉姐姐們也樂得明知故問,“這回的東道主是誰啊?”

等到雁許得意的挑著眉說,“不巧,正是在下”的時候。

又問他能不能出個一日volg記錄一下生活,順帶給粉絲分享一下日常。

雁許卻不接話茬,“有空再說吧,現在我們要出發去給同伴們一個驚喜了。”

還不忘去另一頭叫上攝像師,之後,他便在前頭領路,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攝影師朝前方進軍,顯然,他這是準備做一個整蠱向的隱藏攝像機了。

因為大夥都還在倒時差的緣故,加上現在八點剛過,基本上都還在睡覺。

那怎麼辦呢。

雁許選擇了最為簡單粗暴,但直接有效的方式,砸門。

彈幕上就有人在刷他多損啊,大早上的砸門擾人清夢,還有人擔憂的問,會不會是敲錯門了啊?這麼久都沒人開。

雁許便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說,“沒事,不

會的,我們家隔音很好,這是因為管家分房的時候將他們特地隔開了,因為他們聽不見,所以開門會慢一些。”

但有的時候吧,人一倒黴,就會言出法隨。

幾乎是話音剛落,雁許麵前的門,走廊儘頭處的門,距離他站的地方大約二十平方米的斜對麵的門,就這麼接二連三的打開了。

這還不是最災難的,最災難的是,他在三百萬觀眾麵前,斬釘截鐵的說自己絕對沒敲錯門,他就住這邊。

結果門一打開。

哎?這人不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他的這個角度往上看,對方的嘴角好像有點破皮了,而且還破天荒的穿了個高領的黑色打底,雁許抽了抽嘴角,心頭突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這…這該不會是他乾的吧?

但是!他很確信自己昨天一晚上都沒下樓的!他昨天晚上,都在趕計劃書,怎麼可能下樓啊。

隻是,另外一個人看上去似乎也沒睡好,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臉上的疲倦很明顯。

是胃疼了嗎?還是難受的睡不著?

雁許看著足足愣了兩秒,也不知道怎麼,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從兜裡掏出了原本打算私下裡再給的那瓶藥。

當著幾百萬人的麵,拉起對方的手,手忙腳亂的將東西遞了過去,“喂…你…你還好吧?吃…吃點這個!”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在雙方手指互相觸碰的一霎那。

他的腦子裡,突然閃回了一個斑駁的畫麵。

似乎是在樓梯口,狹窄昏暗的角落裡,他踮著腳,在從頭頂窗戶上傾瀉而下的暖色光線裡,揪住了對方的領口,惡狠狠的威脅道,“閉嘴哦!我說可以就可以!”

然後就…就…總之…

是在對另外一個人,強取豪奪的做那種事。

雁許瞬間感覺一股熱氣直逼天靈蓋,臉上騰地一下熟了,緊接著就是瞳孔地震:!!!!

啊啊啊啊啊啊!他都做了什麼啊啊啊啊啊!

這裡是幾樓,彆攔著他,他要去跳樓啊!

原本捏在手上的藥瓶也跟著從指縫中滑落,掉在地方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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