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醉酒蜜吻。(1 / 2)

春為聘 怡米 7221 字 10個月前

秦妧是來賠不是的, 並沒有因裴衍疏離的態度而退卻,還大著膽子上前,輕咬朱唇, 故意做出楚楚可憐的姿態, “是我錯了,不該擅自往你房中送人。我保證, 沒有下次了。”

靡顏膩理的女子, 本可以在十六七的年紀倚姣作媚,可她因為孤苦的身世, 連撒嬌都是小心翼翼的。

裴衍垂眼看著,眸底不見波瀾, 可終究有了動容,垂下掐在她下巴上的手,調轉腳步向外走,“我還有事要處理, 先讓承牧送你回去。”

見他真的要離開, 秦妧蹙起黛眉, 眉頭處明顯出現一個小小的渦旋,她邁開步子拉住男人的官袍, “我帶人來了,不用承牧送。”

裴衍偏頭問道:“帶的暮荷?”

秦妧發現,這男人不僅記仇,還很小心眼,她都說了不會再擅作主張給他身邊塞人, 他怎麼還要提起?

“是車夫老邵。”

“行。”聽完她的回答,裴衍沒有任何觸動,向外扯了扯自己的衣袂, “彆在官署拉拉扯扯的。”

空寂的廊道上,除了他們再無其他人。秦妧沒有照做,還攥著他的袖口,不放他離開,“聽母親說,衙署的飯菜偏油,我帶了清淡的過來,兄長先用一些再去忙,嗯?”

那聲“嗯”帶了點兒化音,糯嘰嘰的,有著小女兒家的溫軟。

看著捏在自己衣袂上的小手,加之耳畔傳來的溫聲細語,裴衍靜默了會兒,終於有了鬆動,拍開她的手,折返回偏堂,扯出長椅坐在了桌邊。

秦妧趕忙跟進去,打開食盒,取出幾樣小菜,外加一小罐糜粥,“快趁熱吃吧。”

“坐。”裴衍掏出錦帕擦手,見小菜中有盤麻辣菱角,便叫人送來了一小壇白酒,還為秦妧滿了一碗。

清冽的酒水倒入釉碗,飄出濃鬱醬香,光憑氣味,就覺辛辣。秦妧幾乎不飲酒,想要委婉拒絕,可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

裴衍還處在氣頭上,她這趟是來哄人的,總要帶些誠意。都說飲酒好辦事,她索性放縱一回,端起釉碗,送到了嘴邊。

嘗了一口,又嗆又辣。

心裡打著鼓,她捏緊碗沿,一口一口喝進了腹中,還有一滴順著嘴角流淌到下巴,將落不落。

裴衍懶懶支頤,眸光晦暗,見那碗裡的酒水見了底,又為她滿上了。

秦妧又強撐著喝了一碗。

當輪到第三碗時,她擦擦下巴,溫吞道:“我喝不下了。”

“隨意。”裴衍自顧自飲酒,沒吃幾口菜。

不知他為何要喝悶酒,明明一會兒還要處理案牘,不怕耽誤時效嗎?

“兄長今晚回府嗎?”沒有忘記來時的目的,秦妧趁勢問了句,柔柔的目光暗含期待。

“不回。”

可男人的一句話,擊碎了她的小算盤,看來,哄人也不是個輕巧的活兒。心裡稍稍泄氣,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執起另一副筷箸為他夾菜,“先墊墊胃,彆光吃酒。”

勸說時,握筷的指尖有些發抖,眼前發亮,腦子也暈乎乎的。

也非酒量差,而是酒太烈,一碗可頂尋常的三碗。

裴衍還在不緊不慢地吃著,偶爾抬眸看一眼對麵的女子,見她暈暈乎乎坐在那裡,甚是好笑,“不能喝非逞強?”

明明是他遞的酒,怎麼就變成她逞強了?

秦妧柔柔眼皮,想讓自己清醒些,“兄長今晚可不可以回府?彆讓我難做。”

開口時,舌尖明顯發僵,人也開始醉了。也是仗著醉了,才毫無顧慮地說出了心裡話。

裴衍為自己倒滿酒,長指沿著碗沿打轉,“讓你難做了,是我的不是。”

“嗯......”秦妧重重點頭,借著酒勁兒坐到了他的椅側,開始絮絮叨叨說起自己的難處,“你總宿在衙署,會讓母親起疑的。跟我回去好不好?多晚都行,我等你!”

為了表達誠意,她粉著臉頰,緊挨著男人的肩膀,像隻貪了酒的小鬆鼠嗅到了鬆子的味道,憑著獵食的本能湊了過去。

又香又軟的美人陪在身側,裴衍卻是油鹽不進,停下筷箸,麵無表情道:“秦娘子自重。”

秦妧頭重腳輕,抱住他的左臂支撐身體,“你我是夫妻,怎麼還自重......?”

夫妻?

“不敢當。”裴衍曲起食指,抵在她的側額上,輕輕向外推,“誰家夫妻分房睡?又是誰家的夫人會在新婚時就給丈夫身邊添人?”

“我錯了。”

秦妧徹底醉了,抱著他的手臂耍賴,試圖蒙混過關,完完全全展露出了最稚氣的一麵。

她本也不知多精明的女子,隻是世道艱辛,不得不偽裝成沉穩冷靜的樣子,去接受一茬茬的世態炎涼。逢人就笑,已融入骨髓,慢慢地,連她都以為自己是個過於懂事的人。

可裴衍看透了她的內裡,知她多數時候都是在強撐,明明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卻要端著成熟穩重,笑對各路人。

可自己呢,明知道她的顧慮、處境和脆弱,卻依舊想要欺負她,想強行打開她的心門,硬闖進去,擠兌出其他男子,獨占心隅。

粗糲的掌心托起女子的臉細細打量,一點點描摹她下頜的優美曲線,裴衍認真問道:“想讓我回府?”

秦妧醉得支撐不住身體,不自覺向男人靠去,雙手撐在他肩頭,耷拉著眼皮發出一聲吟嚀,流露出困倦的跡象,“嗯......”

裴衍欣賞著她醉後的嬌態,忽然站起身走向門口。

在上了門栓的一刹,眼底的晦澀卷入古潭,似能在靈魂深處聽得桃花落秋水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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