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嬌羞。(1 / 2)

春為聘 怡米 13608 字 10個月前

裴衍沒失過控, 可在這偌大的馬車上,先是將秦妧的月華裙撕破,又將其抱進暗閣, 一心沉浸在了風花雪月中。

暗閣翕起,形成了閉合的空間,除了從木縫中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弱夜風, 再無其他。

大手捧起女子的臉,細細密密地吻著,從額頭到眼尾再到水潤的櫻唇,還用舌尖掃過了她整齊的編貝。

女子的口中還有桃花釀的味道, 比自己飲的烈酒甜醇得多。

暗閣內有張簡易的小榻, 裴衍卻抱著秦妧陷入了裝滿珠玉的木匣中, 於玓瓅寶氣中放縱了引以為豪的克製。

可醉了的女子不怎麼配合, 嗓子眼發出細碎之聲, 掙開唇齒間的纏膩, 趴在了夢中的“皎月”上,沉沉地睡去了。

裴衍懶懶仰躺在珠玉上,將被褪到秦妧腰上的綢緞裡衣拉了上來,蓋住了瑩白的背脊。

拿起一顆彩玉珠子玩轉在指尖,他耷著眼簾壓製住了燥意,隨之想起的是父親對唐九榆的評價。

倒是也想看看父親口中的曠世奇才,能否破了他的局, 毀掉他精心謀來的姻緣。

子夜歸府, 裴衍脫去常服裹住秦妧,橫抱著從角門進府。

另一邊,唐九榆從裴池那裡回到客院,見月色皎潔、星辰綺粲, 就沒急著回房,一個人坐在闌珊燈火下,細品起裴池的話。

高門嫡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刺激,才會對著一個外人細數長兄的不是?

自己今夜不過是替安定侯去探望裴池,就聽裴池講了許多不該被外人知曉的“家醜”。

侯府兄弟間的關係還真是微妙。

而最微妙的是裴衍在胞弟失蹤的當日,就將準弟媳定為了自己的未婚妻,屬實是件咄咄怪事。

自己也是他人的兄長,真要有了準弟媳,避嫌還來不及,怎會想著娶了呢……

乍聽之初,是會覺得裴衍是為了顧全大局委屈了自己,可實際呢,大局是什麼?是為了維持與敬成王府的關係嗎?

從裴池的忿訴中,不難聽出,裴衍並不在意與敬成王夫婦的關係,甚至還曾為了秦妧,讓敬成王妃下不來台。

這其中的諸多矛盾,或許能成為尋到裴灝的一樁樁線索。

撚起一顆楊氏讓人送來的漿果,唐九榆丟進嘴裡,起身向外走去,由府中扈從引著去了花苑閒逛。

姹紫嫣紅的花苑內流水淙淙,唐九榆背手走在蜿蜒的趔石上,漫無目的又彆有用心。

聽裴池說,自從新婦進門,府中多了不少長兄的眼線。

人隻有在想要萬無一失時,才會精密籌劃。什麼事會讓這位世子爺在自家的府邸嚴加防範?

而此刻,夜風中傳來了細微的簌簌聲,想來自己也被人暗中監視了。唐九榆握緊折扇,繼續閒逛在花苑,卻無意中發現一簇簇錦帶花前蹲著個瘦小身影。

從外觀看,不過五歲的孩童。

他跨過細流,剛來到孩童身後,就被一記目光懾住了。

並非孩童的目光有多犀利,而是這麼小的孩子,怎會有如此重的戒備心?

“小鬼,你在做什麼?”唐九榆停在細流前,彎腰看向阿湛。

認出這是府上的客人,阿湛扭回頭,繼續盯著錦帶花,還附身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他今夜又夢見這種花了,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才會獨自跑過來細細觀察,“您是湘玉城來的?”

聽孩童的口氣,有種少年老成之感,唐九榆來了幾分興致,“是啊,你去過湘玉城?”

“沒有,我隻知道那裡有很多的錦帶花。”

唐九榆笑笑,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將折扇斜插在腰帶上,與阿湛聊了起來。

蒼穹萬丈夜蒼茫,月移雙影苑中逢,一大一小兩個陌生人,因一株植被,莫名有了交集。

**

東方魚肚白時,秦妧從混沌中醒來,身邊空空,隻剩錦褥壓陷的痕跡。

她捏著側頭坐起身,頭痛欲裂,根本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府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裴衍將她帶上了馬車。

外麵的茯苓聽見動靜,趕忙端著醒酒湯進來,“世子一早就去書房忙了,吩咐奴婢等奶奶醒了就送上醒酒湯。”

今日休沐,可天還沒亮,魏野就來了府中,說是有很急的事情稟告。茯苓不敢打聽,也不敢多嘴,隻說世子去了書房。

已過了酒醉的勁兒,醒酒湯也沒了多大效用,但秦妧還是在洗漱後,捏著鼻子喝下了。

然而在更換衣裙想要去請安時,忽然記起一件事,“我那身月華裙呢?”

茯苓搖頭,想起昨夜世子抱著大奶奶走進門,低頭忍笑,“奴婢沒瞧見。”

秦妧狐疑地坐到妝台前,剛要上妝,又發現櫻唇微腫,麵色紅潤,宛如一朵初綻的榴花,豔麗欲滴。

碰了碰自己的唇,秦妧不可抑製地紅了臉,臆想聯翩。可身體並沒有異樣,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吧......

也難說。

裴衍那人,亦正亦邪,在這種事上又有些熱衷,誰知道他在她喝多的時候做了什麼呀。

拍拍發燙的臉蛋,秦妧起身去了辛夷苑,在庭院中無意遇見了正與楊氏閒聊的唐九榆。

微微頷首,秦妧坐在了楊氏身邊,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

從丈夫的回信中,楊氏得知唐九榆是個鬼才,本事和門路極多,故而又燃起了快要湮滅的希望,期盼能通過唐九榆得到次子的下落。

“尋人的事就拜托唐先生了。”

楊氏使了個眼色,示意薛媽媽端來一個紅布托盤,上麵擺滿了金錠子。

唐九榆已經收了安定侯的百兩酬勞,再收楊氏的錢多少有些理虧。他拂了拂袖,笑道:“等尋到二爺再說吧。”

為了次子的事,楊氏想儘力展現熱忱的一麵,便試著將唐九榆當成家人,也就邀他一同共進早膳。

侯府的早膳,不說八珍玉食,也是豐富美味,廚役還熬製了一大鍋楊梅荔枝甜水。

裴衍過來時,麵色和煦地坐到了秦妧身邊,與唐九榆打了聲招呼。

“唐先生是稀客,應該多住幾日,也讓裴某儘儘地主之誼才是。”

唐九榆接過薛媽媽遞來的糖水,笑著回道:“奉命前來,不敢耽擱,還是等尋到二爺後,再向世子討杯邀功的酒吧。”

裴衍淡笑,沒有詢問他手裡現有的線索,隻道了句“量力而為就好”。

今日休沐,裴衍本打算推掉手頭的事,多多陪秦妧,可一直到晌午也沒見秦妧回來。

裴衍坐在院子裡與魏野下棋,招招狠厲,“殺”得魏野片甲不留。

大熱的天,魏野那件細布絺衣都滲出大片的汗漬。怎麼覺著世子比晨早談事時心情差了許多呢?莫不是因為大奶奶和唐先生都是揚州人氏,一見如故,忽視了世子所致?不過,這長媳和男客的確該避嫌的,世子不悅也是情理之中。

“世子,用卑職去打聽一下,大奶奶和唐先生在聊什麼嗎?”

裴衍落下白子,沒有反應。客院那邊遍布隱衛,但也近不了二人的身,想探聽是很難的。不過,他們在聊什麼,並不難猜。

秦妧應該是想通過唐九榆認識唐家夫人,也好揭開生父的虛偽麵具。而唐九榆應該也在套秦妧的話,先排除掉有內鬼的可能。

二人應該都沒表現得太明顯,還在互相試探,各有算盤。

臨到晌午,灶房升起嫋嫋炊煙,秦妧才帶著茯苓回來。

一見秦妧,魏野立馬笑嘻嘻湊過去,“大奶奶可回來了,趕緊哄哄世子吧。”

在秦妧帶著歉意的目光看向裴衍時,裴衍看向魏野,“話多。”

魏野嘿嘿傻樂,一溜煙地跑開。

秦妧屏退院中的侍從,走到裴衍麵前,解釋說自己是在替母親報答唐家人,可這樣的解釋,又怎能糊弄住裴衍,除非他願意相信。

裴衍:“你按著心意做就是了,彆留遺憾。”

沒有哪個丈夫能忍住妻子與其他男子頻頻來往的,秦妧感激裴衍的包容,蹲到他麵前,仰起頭露出柔柔笑意。

裴衍坐在石墩上,抬手揉了揉秦妧的腦袋,“傷口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今早醒來時,秦妧是趴臥的睡姿,腰肢兩側被塞了引枕,應是裴衍為了防止她翻身壓到傷口。

心中對裴衍更加感激,她主動歪頭,枕在了裴衍的腿上,乖順的不像話。

知她是心虛在刻意討好自己,裴衍也不戳破,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依賴。

“兄長,昨晚我們......”秦妧側臉貼在男子的衣擺上,斟酌起用詞,想要在不尷尬的情況下知道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

既已圓房,就要考慮孕育子嗣的事,秦妧有些惆悵,自己還沒做好成為母親的準備,也從未與裴衍探討過這件事,可婆母說,一旦懷上,心境會隨之發生變化。

但願吧。

不知她對懷子的顧慮,裴衍隻當她害羞了,“昨晚你一直嚷嚷著疼。”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也分不清是成與沒成,秦妧破罐子破摔,當作是成了,“兄長,你喜歡小孩子嗎?”

揉在她腦袋上的手微頓,裴衍眸光幽深,半晌過後,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秦妧也沒在意,趴了一會兒有些腿麻,剛要站起身,卻被掐住下巴。

就在裴衍將要吻上的一刻,葫蘆門外突然出現一抹嬌小身影。

秦妧趕忙退離開,低頭檢查起自己的衣裙,明顯是在欲蓋彌彰。

苦悶著臉跑進來的裴悅芙也沒想到會撞到哥哥嫂嫂親熱的一幕,登時羞臊起來,轉身捂住眼睛,“我什麼也沒瞧見。”

隨後轉過來,跑到裴衍麵前,“大哥,我不知自己的玉簪怎麼到了三皇子手裡,我才不喜歡他!”

裴衍淡道:“你想讓母親也聽見?”

裴悅芙趕忙捂住嘴,又怒又委屈地跺跺腳。

今早魏野過來也是為了這事兒。

三皇子不知發了哪門子瘋,忽然跑到德妃麵前,說自己與裴悅芙兩情相悅,有玉簪為證,想要訂下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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