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又問了一遍後,同樣沒有得到裴衍的回答。
秦妧側躺下來,以單手環住他的肩,將臉埋在了他的背上,暗暗安慰自己,屬於自己的皎月沒有沉落。
察覺到“懷中”的男子想要翻身麵朝她,秦妧將臉埋的更深,“彆亂動,這樣就好。”
裴衍僵躺著,第一次被身體的不適所限,無法用力擁著朝思暮想的妻子。他無奈地歎笑,握住她伸過來的纖細手臂。
“叩叩叩。”
房外傳來叩門聲,是婦人來送飯了。
秦妧起身走出去,道了聲“謝”,見被婦人好奇地打量,不覺笑問:“有事嗎?”
婦人用圍裙擦了擦手,“娘子生得真美。”
秦妧同樣誇讚了對方,端起托盤走進裡屋,將飯菜擺在桌上。
全是滋補的藥膳,不僅有靈芝孢子、白乾園參、條參、雪燕、桃膠,還有桂圓、核桃、銀耳等食材,被熬得軟爛。
秦妧盛了一小碗晾涼些,才拿到裴衍麵前,舀起一勺喂給他,“當心燙。”
裴衍扶扶額,“讓劉嫂做些青菜豆腐吧,真的吃不下這些了。”
以前都沒挑過食,如今反倒挑上了。秦妧失笑,自己喝了小半碗,等陪劉嬸一同做碗青菜豆腐湯時,胸漲感再度來襲。
她咬著牙將飯菜端進裡屋,背對裴衍解開兜衣,自顧自地按揉起來。
盯著她泛起紅粉的肌膚,裴衍由衷道:“雪霖不在身邊,苦了你了。”
一聽這話,坐在桌邊的秦妧攏好衣襟,眸光灼灼地走到土炕前,盯著男子那張如玉的麵龐,提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提議。
“幫幫我吧,秦先生。”
胯骨輕輕一扭,秦妧坐在炕沿,一手扣住裴衍的後頸,一手拉低衣襟,大著膽子吐氣如蘭道:“這幾日,就勞秦先生費心了。”
溫柔的話語下,是女子的決然和真情。她附低身子,湊到裴衍的唇邊,淡笑著凝著視野中的耳廓染了殷紅。
咬住男子的耳尖,她輕笑一聲,用牙齒來回地磨了磨,“秦先生還不如雪霖。”
被帶香的體溫擾了呼吸,裴衍彆開臉,想說這實則是對他的一種折磨,可考慮到秦妧的情況,沒再猶豫,單手扶了上去。
咕嘟咕嘟的聲音回蕩在兩人的耳邊,令秦妧本就發著低熱的身子更為熾燒,她抿緊唇,避免發出不爭氣的聲音。
是她在做他的“雇主”,不能輸了陣仗。
“彆......”
看他越發投入,秦妧開始後悔,後悔撩了他。
不管是咬、嘬、嗦中的那個字,都會讓她敗下陣來。
光潔如玉的肌膚泛起雞皮疙瘩,秦妧翹起繡鞋中腳趾,揚起脖子哼唧了一聲,氣息明顯不穩。
不知過了多久,裴衍倒了下去,頭枕手臂,重重的呼吸,隨後,在秦妧還未緩釋過來時,再次單手扶住。
“那邊。”
“......”
這個晌午,秦先生沒有用膳,卻已飽腹,濡養身心,比藥膳管用得多。
秦妧躺在靠窗的一側,有些難為情。不過,的確緩解了她的痛苦,也不發熱了,身體極為輕鬆。而接下來的幾日,應該還會讓他幫忙吧。
“這幾日,有勞秦先生了。”
一口一個秦先生,自然沒有“夫君”好聽,但恰恰在這麼個陰雨的陌生環境下,滋生出了新鮮感。
裴衍舔去潔白齒關上的餘甜,輕輕的“嗯”了一聲,扯過被子蓋在腰和腿上,意味不明道:“誰家的小娘子耐不住寂寥,趁著夫君不在,出來尋野男人了?”
秦妧恨不得給他一腳,嘴角一彎,“是裴家的娘子。”
“嗯,知道了。”
“家夫受了重傷,不太能行事,卻嫉妒心強,還請秦先生多擔待。”
“尊夫不能行事麼?”
“至少此刻不能。”
兩人背對而躺,說著荒唐的對話,氣氛卻格外寧和。
暗沉的天色使人困倦,秦妧很快睡了過去,卷翹的睫羽隨著呼吸輕拂。
裴衍扭頭看去,反手將被子勻給她,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暗流湧動的世俗,兩人在偏僻一隅,除去榮華,尋得了暫時的寧靜。
後來的裴衍回想往昔,發覺他最富有的時刻,並非是在做世子時,而是在這細雨連綿的晌午,秦妧與他真心相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