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寢衣隻係了鬆鬆垮垮的接扣,雙臂向下俯撐時,露出了大片冷白緊實的胸膛。
許久不曾親昵,秦妧頗為生疏地挪了位置,徹底平躺在床上,心跳如鼓地等待著“豹子的啃食”。
可裴衍隻是俯撐在上方,靜靜地凝著她,像是要將過去的三百個日夜都討要回來。
他的妧兒已蛻變得成熟嫣妍,身上的清甜夾著奶香,誘他深陷。
暮色漸暗,雀鳥戀枝,一切都歸於閒適的靜謐,可秦妧的心始終狂跳不安,有種被待宰的滋味。
她敗下陣來,抬手攬住裴衍的肩,附耳輕喃:“時寒,你在等什麼?”
像是從沉醉中被喚醒過來,裴衍轉眸,對上女子的眼,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捏住她的下頷吻了上去。
久違的柔膩感在彼此唇間蔓延,兩人均是一頓。
裴衍張開唇齒,銜住她的兩片櫻唇,深吮慢舐,眼簾不自覺地合在了一起,徹底放大了感官,浸入花茶奶香中。
秦妧同樣閉上了眼,迎著冷梅的氣息,活絡了百骸,漸漸變得大膽,單手反撐床褥坐起身,扣住裴衍的後頸,偏頭加深了吻。
屋外傳來腳步聲和男子們的大笑時,她哼唧一聲,窩進裴衍懷裡,一邊仰頭啄他的下頜,一邊聞到:“會讓人發現嗎?”
“他們不會進來。”裴衍勾住她的裙帶,向外稍一用力的同時,彎曲下了背脊,與雪霖爭起了夜裡的口糧。
秦妧雙手反撐在枕頭上,向後伸展脖頸,以最優美的體態,奉送了自身。
隨著一聲驚呼,秦妧捂住自己的嘴,“會、會聽見嗎?”
裴衍不敢再咬,扣住她的肩頭,將人壓回床褥上,食指一轉,將那件布裙連同外衫撇出青綠帳子,跨過秦妧的雙膝,跪坐了起來。
屋外還未拉開夜幕,秦妧清清楚楚地瞧見了裴衍的渴望。她張了張口,不知所措地攥緊床褥,彆開了臉。
之前的每一次,裴衍即便強勢,也不會如此刻這般放肆,毫無避諱地展露了出來。
青綠帳子蕩起波紋時,簡易的架子床不堪重負,輕易就會傳到樓下去。
裴衍雖說過衙門中人不會亂闖入,可秦妧還是膽戰心驚,不管怎麼說,她初來乍到,不想落得妖女的名聲。
睡在小榻上的雪霖聽見動靜,揉揉眼睛坐起來,沒有立即瞧見自己的娘親,吭哧哼哧地爬下榻,朝帳子跑來,“娘。”
他站在兩片簾子重合的位置,咬著食指,不解地喚了好幾聲。
一隻大手撩開簾子,赤腳下地,將春意遮得嚴嚴實實,拎起小家夥走向木榻,替他看了一眼尿布,“雪霖乖,繼續睡吧。”
裴衍披著雪白寢衣坐在榻邊,隔著毯子拍起兒子,希望兒子不會喊餓,壞了已經旖旎無邊的氣氛。
還好雪霖是個讓人省心的,很快就睡著了。
裴衍扯出他嘬在嘴裡的食指,又替他掖掖被子,才起身回到架子床上,見秦妧將薄被蓋在腰上,隨時丟開。
秦妧抬腳踢去,被反抓住腳踝,高舉過肩。
秀眉微蹙,她握緊床柱扛下了風雪的吹拂。
深夜,裴衍卷起帳子,遞過一杯水。
秦妧躺著不動,感覺五臟六腑都不舒服,稍動一下就會有異常。
“哭了太久,潤潤嗓子。”裴衍像是看不出秦妧的窘迫,非得將人拉起來抿上一口溫水。
秦妧很想捂住耳朵,那會兒她並沒有哭,但壓製的聲音跟哭聲很像,一想起就燒紅了麵頰。
不情不願地起身,她一連喝了三口,將杯子一推,“你喝。”
出那麼多汗,他才更應該補充水分。
裴衍將剩餘的水喝完,放回杯子,擁著秦妧躺進被子裡。
夏日悶熱,隻有細微的暖風透過窗子輸送清涼,卻完全解不了燥。秦妧拉開些距離,想要涼快些,卻再次被男子摟進懷裡。
“睡吧,彆亂動了。”
“熱。”
裴衍拿過塞在裡側的折扇,一下下為她扇起涼快,寧願麻煩,也不打算放開她。
是許久不曾相見所致吧,秦妧沒再掙紮,在男子懷裡尋了個舒服的睡姿,合上了眼簾。
“時寒。”
“嗯。”
“謝謝你沒事。”
裴衍眸光微閃,放下折扇,緊緊擁住她,如同擁住了屬於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