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後,她不堪重負,恨不得一腳將承牧踢開。
承牧適時地後退,半敞著衣衫靠在車壁上,長頸後仰,喉結凸起。
或許風月會讓人呈現出另一副麵孔吧,裴悅芙一麵整理好衣衫,一邊偷偷打量著身側的男子,又氣又羞,又累又甜。
“下次不能這樣了。”
“我讓你厭煩了?”承牧頗為緊張地問道。
裴悅芙搖搖頭,指了指長椅,“這椅麵太硌了,我背疼。”
說著,她揉揉自己的那處,低頭嘀咕道:“這兩日都不能再放縱了。”
承牧沒有不悅,剛剛饜足的人,又怎會故意去惹怒小妻子呢!
夜晚回到府中無事可做,實在有些辜負良辰美景,裴悅芙拿出自己沿途買回的小點心,在承牧麵前變起花樣。
“咱們猜拳吧,輸的一方吃一塊點心。”
這算何種懲罰?承牧疑惑著接過一袋子點心,又斜睨向她手裡的牛皮袋子,“為何一人一袋?”
裴悅芙笑著解釋道:“咱們將點心粘在自個兒身上,誰輸了誰就吃一口對方身上的點心。”
這屬實有些荒唐,但承牧還是順從了妻子的意思,將點心一一沾在自己的額頭、眼尾、鼻翼、嘴角、喉結上,至於再往下的位置,他不確定地看了一眼低頭忙活的裴悅芙,又任命地一一沾在了各處。
裴悅芙也不耍賴,同樣沾在了各處。
之後兩人開始了猜拳。
裴悅芙驚訝地發現,自己根本不是承牧的對手,十有九輸,被吃掉了一大半,肌膚上留存了一處處濡濕的觸感。
惱羞之際,她想要耍賴。“不行不行,我沒有猜拳的經驗,你能不能讓著我?十次如何,我吃你的?”
承牧根本不在乎輸贏,但贏了的好處顯而易見,猶豫了瞬,他點點頭,“好,但要吃我指定的。”
裴悅芙噘嘴、扭頭,看向跳動的燈火,道:“我才不傻呢,你那麼壞,一定會戲弄我的。”
承牧好脾氣地回道:“嗯,那我繼續吃你的。”
裴悅芙趕忙妥協,“你說嘗哪兒就嘗哪兒。”
承牧點了點自己的嘴角,“吃吧。”
裴悅芙傾身向前,用舌尖卷了一下他的嘴角,吃下了一小塊點心。
嗯,是她喜歡的棗糕味道。
承牧又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眼尾、鼻翼,裴悅芙一一照做。
之後,他又指向了自己的脖頸。
裴悅芙猶豫了下,還是慢吞吞靠了過去,卷走點心時,無意中碰到了那鋒利的喉結。
在察覺到承牧有下套的動機時,裴悅芙壞心事地想要報複回去。
承牧垂眸,安靜地躺在了床褥上,一本正經的模樣仿若一個沒有半分歪心思的老實人。
莫名陷入無聲的較量,裴悅芙不肯服輸地繼續吃他身上的點心。目光下睃中,她硬著頭皮靠近他的腹肌,將其上的點心吃了個精光,之後,大有要繼續遊弋的趨勢。
當腿上傳來溫軟的觸感時,承牧呼吸漸重,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那張小小的嘴,在他身上胡亂地咬著。
承牧握緊拳頭,喉嚨不自覺發出低喘,隨即起身,將女子抱在懷裡。
“彆鬨了,今晚不是要癢癢?”
裴悅芙就是純心想要折磨他,“嗯,是不能行房,但我要把你身上的點心全吃了,免得浪費。”
說著,不給承牧拒絕的機會,繼續做起壞事。
強勁的大/腿微微抽搐,承牧再難以招架,將人扯了回來,翻身覆上,狠狠地吻住。
“是你自找的,彆怨我!”
裴悅芙還想掙紮,可再怎麼打挺都無濟於事。她被承牧摁在枕頭上,教訓了差不多整整一晚。
嗚咽聲漸起,她邊揉眼睛邊後悔撩他,可那種難耐又歡愉的感覺占據上風時,又使她難以招架和拒絕。
長長的一道氣音後,她徹底享受起了這份疼痛的歡愉。
夜很深,交頸的人在半垂的帳子裡抵額依偎,直至夜半。
快要困暈時,裴悅芙勉強睜開杏眼,凝著承牧那張佚貌的麵龐,軟綿綿道:“承牧,待會兒記得幫我擦擦。”
承牧故意逗她,“用什麼交換?”
裴悅芙困得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貼著男子的耳畔哼起從大嫂那裡學來的小曲,可哼著哼著,實在敵不過困意,歪頭靠在男子的肩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承牧不自覺地淡淡一笑,捋了捋她淩亂的發,任勞任怨地叫了水,又將人抱起,走向湢浴。
說來也怪,承牧明明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可與裴悅芙有著說不完的情話、聊不完的風月。
或許,這就是妙不可言的緣分吧,而這份緣分,因他們的互許真心,變得堅不可摧。
一個不苟言笑的男子,將所有的柔情都給了愛人。
從韶華到白首,承牧一直小心嗬護著裴悅芙的純真笑靨,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