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懶覺啊。
喬唯真的狠狠心動了。
“我也想和姐姐一起住,但是我每天回去了還要上課,沒辦法在外麵住。”喬唯扼腕,遺憾拒絕。
林寒月皺眉,見招拆招:“沒事,我可以把你的老師也請過來,工資我來付。”
“我覺得這不太好……”
“哪裡不好?”
……
關於就喬唯是否搬出來跟林寒月一起住這件事,雙方討論了一路,直到在餐廳坐下,仍沒有達成一致。
喬唯都快受不了了,林寒月這是突發的什麼奇思妙想?
她都把“要向爺爺奶奶儘孝心”這個離譜理由搬出來當擋箭牌了,林寒月還是不放棄,拚命遊說她的樣子像極了逮著人推銷擦鞋清潔劑的銷售,太可怕了。
高冷女神形象轟然坍塌,也不是轟然坍塌,在林家拎著裙擺狂奔就已經塌過了,這屬於一塌再塌。
喬唯在這時候還有空思想溜號。
“唯唯,你說實話,你不願意跟我出來住,是不是你哥哥不準你跟我來往?”林寒月長眉擰在一起,大有喬唯一點頭,她立馬就去手撕喬淮陽的架勢。
喬唯:emmmm
她總不能說她已經被奢侈生活腐蝕了意誌,住慣了獨棟大彆墅,習慣看書看累了推開窗戶就能欣賞秀水青山的美好生活吧?
住在市區,這些好像都沒有了。
也不能說她要親自守著她那一堆寶貝,一日不見如隔秋吧?
於是喬唯隻能沉默,疑似默認。
喬唯:果咩那塞喬淮陽桑。
“好啊,這個小人!”林寒月咬牙輕斥,拍了一下桌子,嚇得來上菜的服務員手一抖,差一點把菜倒扣在喬唯頭上。
喬唯逃過一劫,卻要安撫心情不好的林寒月,安慰被林寒月冰冷的臉色嚇得快哭出來的服務員。
所以帶娃外出吃飯的其實是她吧?
好不容易快吃完,喬唯眼尖,瞅到一個人:“臨洲哥哥?”
他行色匆匆,身形一閃而過。
喬唯撓頭,一轉過頭嚇了一跳,林寒月眼睛都在冒綠光。
“姐姐?”
“你臨洲哥哥好像遇到什麼急事了,我們去幫幫他。”
這話你自己信不信啊?喬唯默默吐槽,並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和林寒月一起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跟上了喬臨洲,躲在柱子後看了一會兒,互相對視一眼,雙雙沉默,眼中卻閃耀著八卦的光。
她們看到了什麼?
喬臨洲在看一堆小孩在充氣城堡裡玩,確切地說,他在看其中一個兩歲的小男孩。
“唯唯,你覺不覺得,那個小朋友,有點眼熟啊?”
“姐姐,我好像又要當長輩了。”
那個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乍一看有些像喬家人,仔細一看,很難不說是喬家人。
結合這個場景,真相已經不用猜了。
“哈,喬臨洲,居然有私生子!”林寒月半是震驚半是興奮。
林喬兩家是姻親,合作多年,同時也暗暗較勁。
兩位老太爺都退了休,各自的接班人也時常被拿來比較,喬承業比林微柏略勝一籌。
不止如此,光是第二代裡比還不算完,第代也經常被自家人或者外人私下拉出來點評一番。
很不幸,林家又輸了。
“還說我大哥不如喬臨洲沉穩,確實沉穩,我大哥才結婚呢,人家孩子都能在海洋球池子裡遊泳了!”
林寒月冷笑兩聲,低頭從包裡掏手機準備錄像,還沒掏出來,包包就被人拉了一下。
“姐姐,姐姐——”
“怎麼了——”
林寒月抽空抬頭一看,動作一僵,僵持兩秒,鎮定地把掏了一半的手機塞了回去。
“臨洲哥,這麼巧。”
和喬淮陽不同,林寒月跟喬臨洲沒怎麼接觸過,私底下再不滿,明麵上至少要過得去。
喬臨洲頷首:“唯唯,寒月,好巧。”
他微笑著站在她倆麵前,沒有秘密曝光的驚慌,更沒有被人偷窺的憤怒,非常平和。
但作為偷窺被抓包的人,壓力就非常大了。
“既然遇到了,一起喝杯咖啡吧。”喬臨洲率先打破沉默。
喬唯弱弱舉手:“臨洲哥哥,我還要早點回去寫作業……”
林寒月一聽,幾分心虛不翼而飛,揚起下巴說道:“咖啡就不必喝了,我要送唯唯回去寫作業。”
“開學第一天也有作業嗎?”喬臨洲語氣好奇,表情可一點都不好奇,說著就要點開手機,“我還以為第一天隻是開學典禮。淮陽知道唯唯這麼辛苦,肯定要心疼了——”
“咖啡好喝嗎?我想喝一下。”喬唯立馬倒戈。
林寒月:“??”
兩個成年人當然不可能給一個小孩喝咖啡,喬唯喝的果汁。
真是沒有想到,原著中那個清雅貴公子,眼前溫和有禮的堂哥喬臨洲,居然是個笑麵狐狸。
果然儘信書不如無書。
喬唯狠狠吸了一口果汁,努力說服自己,她這不是怕喬淮陽知道她不僅沒說有開學典禮,還讓林寒月去參加的,她隻是不想聽喬淮陽的陰陽怪氣。
“那邊有兒童區,唯唯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玩玩具。”喬臨洲貼心建議。
“不行!”林寒月一把抓住要跳下椅子的喬唯,察覺到自己反應太大,乾咳一聲,恢複淡然,“是我把唯唯帶出來的,我要負責她的安全,唯唯必須待在我身邊。”
喬臨洲不置可否,笑了笑沒說什麼。
喬唯當逃兵失敗,遺憾動作不夠快,隻能縮了回去,儘量降低存在感。
給林寒月壯膽——這是她給自己的定位,再多就不行了。
喬唯:我隻是一個孩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喬臨洲用行動充分解釋了什麼叫“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他語氣悠然地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那個小朋友是我的孩子?”
喬唯沒被尬住,反而豎起耳朵睜大眼。跑是跑不掉了,現成的豪門秘辛,不聽白不聽。
林寒月愣了兩秒,似乎沒想到他居然敢主動戳破,反應慢了半拍,愣愣反問:“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喬臨洲姿態閒適,清俊的臉上掛著淡笑,“那是我一個很久沒見過的朋友,偶然看到她帶著孩子,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喬唯還以為他的下一句是“沒錯,我是有一個孩子”,結果否認了,還是這麼爛的借口。
沒種,渣男,她從林寒月的眼中看到了這兩個詞。
確實。
喬唯在心裡點頭,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點頭點到一半呆住了,喬唯盯著喬臨洲的背後,目不轉睛,林寒月察覺到異樣,跟著看過去,哈地一聲笑了出來。
喬臨洲立即扭頭,身形一僵。
一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小臉貼在玻璃上,好奇地望著他們,下一秒,一個女人跑了過來,聲音焦急:“豆豆你嚇死媽媽了!”
她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視線和玻璃另一邊的人不期而遇,擔憂的表情就這麼凝固在了臉上。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喬唯和林寒月對視一眼,石錘!
“好久不見,進來坐坐吧。”出乎意料,最應該慌亂的喬臨洲居然是幾人裡最鎮定的一個。
喬唯陪著豆豆在兒童區搭積木,頻頻遙望那邊人,心裡不斷歎氣,剛才想跑跑不掉,現在想留留不了。
“唯唯姐姐,你看我搭好了!”豆豆心不在焉地叫她來看,眼神不斷飄向那邊人。
唯唯姐姐?喬唯眉毛動了動,輩分兒亂了啊,該叫唯唯姑姑。
“豆豆真棒,搭得真好。”喬唯也心不在焉,隨口誇了兩句,腦子裡卻又開始野馬奔騰。
即使生活的磋磨讓豆豆媽媽年紀輕輕眼角就有了細紋,但依舊相貌出眾。
豪門公子X平民美人
豪門公子狠心說分手,平民美人傷心帶球跑。幾年後在大街上偶遇,從此開啟漫漫追妻火葬場。
喬唯摸著下巴回憶曾經看過的帶球跑文學,是這個流程吧?
喬臨洲這個可以單開一本了。
“豆豆,我們該回家了。”豆豆媽媽朝喬唯拘謹地笑了一下,俯身將豆豆抱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他們出了門,豆豆的目光都一直黏在喬臨洲身上,眼巴巴的,看著就讓人心酸。
作孽啊!
喬唯決定了,如果他敢將渣男行為貫徹到底,她就向喬大伯舉報。
“唯唯你這是什麼表情?”喬臨洲失笑,看向林寒月,“剛才都已經解釋清楚了,那個小朋友,豆豆,的確跟我沒關係,不信你問你姐姐。”
林寒月卻哼了一聲,強調拿得足足的:“我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信不信。”
喬唯猛點頭:騙姐們兒可以,彆把你自己也騙了!
“我說過了,那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也是……淮陽的同學,”喬臨洲喝了口冷掉的咖啡,遲疑了一下說道,“好幾年沒見了,隻是今天恰巧碰到了而已,我有些不確定,就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就這麼簡單。”
林寒月狐疑:“喬淮陽?剛剛你可沒提他。”
喬臨洲微微吸氣,耐著性子道:“淮陽不在這兒,所以我沒提。”
見二人還是將信將疑,他有些頭痛,無奈扶額:“你們到底為什麼堅持認為那是我的孩子呢?就因為他和我長得有點像?”
“那不然呢?難道是你爸的嗎?”林寒月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
喬臨洲臉色驟變。
喬唯:??
她悄悄往林寒月背後挪了挪,他這個反應,難道林寒月無意間真相了?
不要啊,除她之外,喬家唯一一個正常人居然要塌房了!
林寒月摟住喬唯,一邊興奮一邊警惕:“你彆亂來啊,這是在外頭,不是在喬家!”
喬臨洲深吸一口氣,靠回了椅背,被氣笑了:“你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是……是我爸的。”
“那是誰的?”林寒月追問。
喬臨洲這會兒卻收起了笑,肅了臉色,眼中一片寒意:“這是我們的家事。”
言外之意,林寒月你個外人就彆插手了。
這也側麵肯定了,這個孩子的確是喬家某個人的。
喬臨洲嚴肅起來很像喬承業,很能唬人。林寒月就被唬住了,剛想咽了這口氣,餘光瞥到喬唯嫉惡如仇的眼神,頓覺沒麵子,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孩。
她立馬挺直腰板諷刺道:“我一個外人確實不好管你們家的家事,堂堂喬氏總裁,竟然有私生子流落在外,這誰敢管。”
這話簡直像捅了馬蜂窩,喬臨洲下頜都繃緊了,烏黑的眼睛黑沉沉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喬唯:你不要命辣!這都敢說?
“寒月,請你不要再隨意揣測,當心帶壞了唯唯。你以為傷害的是我們喬家,可這種惡意揣測首先傷害到的是豆豆和我朋友。”
他的眼神實在駭人,林寒月都有些頂不住了。
說的還挺冠冕堂皇。
見他這麼在意這個孩子,喬唯一時腦抽,說道:“臨洲哥哥你彆擔心,想開點,說不準是……是我哥哥的!”
喬臨洲&林寒月:???
喬唯:為了我們的安全,哥哥你就先犧牲一下吧。
“你怎麼知道?”
這回脫口而出的是喬臨洲了。
喬唯&林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