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捉鬼(1 / 2)

雖然是青天白日的, 但看到這麼一幅場景,任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那大白布就懸在房梁上,下頭打了一個死結兒, 被風一吹呼呼作響在空中蕩來蕩去, 正對著的位置還有一個破舊的凳子。

而屋內正對著門口的牆壁上被塗抹了亂七八糟的紅色血跡,巴掌印、手指印,淩亂的痕跡趁的白牆都泛著詭異,令人驚懼,堪稱恐怖片現場了。

秦湘瞥了眼旁邊大聲尖叫的喬慧蘭忍不住笑, “大嬸兒,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鬼?俗話說的好, 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不就是塊白布,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怕這個做什麼。”

她雖然這麼說, 卻也沒上前,甚至還拉住了要上前清理的秦洋。這可都是證據,毀壞了那還怎麼抓出凶手。如果隻是說說嚇唬她也就算了,以前人家怎麼做的跟她也沒關係, 但現在她錢交了,這裡就是她落腳的地方是她的地盤,沒的說被人欺負到頭上還順了人家的意的。

她秦湘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喬慧蘭沒看到預想中的失聲尖叫, 瞧著她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盯著秦湘問道, “這都鬨鬼了, 你不害怕?”

“不怕。”秦湘看了眼秦洋,“三哥,你怕鬼嗎?”

秦洋掃了喬慧蘭一眼, 哼了一聲眼中閃過狠厲,“你覺得我怕鬼還是鬼怕我?”

喬慧蘭對上秦洋的目光心突了一下,她突然覺得這兄妹倆似乎並不如她想象中好嚇唬。但她這一嗓子聲音足夠大,縱使這院子在這條胡同最西邊兒了,但隔了一條馬路的西邊是幾棟筒子樓,裡頭住的人可是不少,聽見動靜都跑來看熱鬨了。

可大家也都有些擔心呀,堵在門口不敢往裡麵進,看著這院子帶著些好奇和驚懼,“又鬨鬼了?”

秦湘聽這話就知道,這附近的人都信了鬨鬼的傳言了。難怪這麼好位置的房子一直都租不出去。

秦湘沒言語,喬慧蘭吞咽口水,戰戰兢兢的往後退了兩步說,眼中透著恐懼,“要不是鬨鬼,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上吊的白布,難不成還是白布自己掛上去的?我跟你們講,昨天半夜我起來上茅房的時候可是聽見了動靜的,像個女人在哭,真的,我聽的真真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她講的時候臉上表情比較生動,很難讓人懷疑這事兒的真實性,看熱鬨的幾個人進來,隔著老遠也看到了堂屋裡的白布,頓時驚叫連連,“這,這真的鬨鬼了啊。”

一打眼看到旁邊的秦湘,居然是個臉生的,一個大娘忙道,“這小姑娘麵生,在這做什麼的?”

秦湘笑吟吟道,“大娘,我昨天才租了這院子,現在這裡是我的家了。您以前就知道這院子鬨鬼嗎?”

“是啊,已經很久了,旁邊你喬大嬸兒都聽見好幾次了,那還有假。”大娘有些不讚同道,“你這小姑娘租房子怎麼也不多打聽打聽,就這院子如果什麼事兒沒有能那麼好租?”

其他幾個大娘嫂子的也紛紛搖頭,看秦湘的樣子就像看一個冤大頭。

能在縣裡住的家裡都有工人,可縣裡工廠也就那麼幾個,家屬院又不夠住,有的十多口人住那麼一間門小屋子。劉老太太搬出去的時候就有人想低價租了院子,甚至幾家合租,但後來因為房租的事兒沒談成,劉老太太先後租給了幾家,結果都因為鬨鬼又搬走了。如今距離上一個租戶搬走都快半年了,這房子也沒再租出去。大家再缺房子住也不敢住這樣的房子啊,這會兒看秦湘就像看個傻子,傻大膽。

秦湘笑了聲,抬頭看見劉老太太匆匆來了。

劉老太太看了眼屋內的情形,頓時也有些擔心了,這院子才租出去,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兒。這要早個十來年破四舊的時候誰也不怕這個,但現在那十年過去了,一些老規矩老傳統都撿起來了,大家都很忌諱這種事兒了。

“小姑娘,如果你後悔,我可以把錢退給你。”劉老太太縱然再不舍得那十八塊錢,也不想當這壞人。萬一人小姑娘在這院子裡出了什麼事兒,那她可就罪過大了。

她看著這院子,是她和老頭子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老頭子沒了,兒子需要她幫忙帶孩子,不然她真舍不得離開這裡。她就想不明白了,以前她在這住的時候什麼事兒都沒有,怎麼她一搬走就那麼多事兒呢。

劉老太太神情低落,突然就要上前去清理那些東西,秦湘忙攔住她,“大娘,您先彆忙著動這個,這院子我還是要租的,您聽我一言。”

“還說什麼啊。”劉老太太歎息道,“這段時間門一直沒出事兒,我以為就沒事兒了,沒想到又出現這些東西了。小姑娘,這錢我退給你,你往彆的地方住去吧。”

秦湘聽出問題的關鍵來,“這事兒以前就發生過?也是這樣嗎?”

“對,就前麵有人住這兒的時候,得快半年了。”喬慧蘭忙不迭的幫忙補充。

劉老太太指著屋裡刷了白膩子的地方說,“那就是之前有血跡的地方。”

秦湘點頭,對劉老太太道,“大娘,這房子現在租給我了,就交給我處理行嗎?”

“你的意思是?”劉老太太有些不解,昨天的時候她還擔心來著,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不害怕這些,她想起老頭子以前說過的話,這世上膽大的能人多了去了,莫不是她就遇上了?還有昨天小姑娘說的話,似乎也有所指,她瞥了眼喬慧蘭,終於冷靜下來,她穩了穩心神說,“行,我聽你的。”

旁邊喬慧蘭眼皮一跳,覷著秦湘那笑吟吟的樣子,覺得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了。

秦湘對秦洋道,“三哥,你看著現場,不要讓人破壞了,我現在就去派出所報案去。”

“報案?”

劉老太太和喬慧蘭失聲同時喊了出來。

劉老太太是沒想過這一條路,覺得這種事兒找公安也沒用。

喬慧蘭卻是結結實實的有些害怕了,臉都發白了。

自打這兩年嚴打開始後,大家夥對公安都有點恐懼了。

秦湘看她,“大嬸兒,怎麼,不行嗎?”

喬慧蘭尷尬的笑,“這種事兒報公安,公安那麼忙怎麼可能理會,大材小用的嗎。”

“您這話就不對了。公安同誌為人民服務,事關人民群眾那就沒小事兒。”秦湘指著這院子說,“再說了,這涉及到老百姓的房屋財產問題,也事關搞封建迷信破壞社會思想問題,可不是小事兒。公安同誌如果不管,那我就去市裡上訪去。總不能我好好的鎖頭被人砸了沒人管吧,我可不信鬼會砸鎖。今天是砸門鎖,明天會不會直接破門而入搶劫了,我這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日子過的不安心啊。”

說完秦湘也不管喬慧蘭的臉白沒白,在一眾人的目光中直接走了出去。

幸虧三哥在這兒,不然她還真怕鎮不住這些人。她三哥往那兒一站,就沒人敢上前一步了。

幾個女人看著秦湘當真往公安局那邊方向去了,不由嘖嘖兩聲,雖然不讚同,但是也不敢言語,主要跟人家不熟,也有人想看看公安同誌會怎麼說。

秦湘迅速出門,直接奔著縣裡的公安局去了,到了那兒找到值班的民警說了這事兒,公安也很重視,鬨鬼倒是不可怕畢竟是假的,但是門鎖被人砸了,那就是入室的事兒了,現在到處在嚴打呢,“這不是小事兒,你等會兒,我進去喊人一起過去看看。”

秦湘道謝,“多謝公安同誌,因為有你們的存在,咱們老百姓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還沒辦事兒就被戴了高帽,公安同誌笑了,“這都是應該的,為人民服務嗎。”

值班的公安進去喊人了,沒一會兒倆四十來歲的公安跟著出來了,看了眼秦湘道,“屋裡鬨鬼?這世上哪有鬼。”

秦湘點頭,“我也不信這個,我懷疑是有人裝神弄鬼,所以想請公安同誌幫忙弄個清楚。我這鎖著門都能進去砸開了屋門的鎖,萬一哪天有人直接進去謀財害命怎麼辦。我這安全沒法保證,我心裡害怕的厲害啊。但兩位公安往這一站,我就知道這事兒準能調查清楚,心一下就安穩了。”

那值班的警察忍不住笑了一聲。

倆公安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點頭道,“砸門鎖的確不是小事,走,過去看看。”

大過年的公安局也真沒什麼事兒,倆公安推著自行車一路上便開始詢問事情的始末。秦湘從昨天開始說起,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個高的公安讚同的點頭,“不破壞現場是對的,隻要是認為的,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不過做了那麼多年公安了,這公安聽了這些心裡就有大致的判斷了。屋子是空的,拋開了入室搶劫的設想,剩下就是房子本身了。但這會兒還沒仔細調查,他們也不好將話說滿了,隻能到了再說。

三人到了小院,發現小院門口又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胡大嬸兒從不遠處匆匆過來,“你這孩子,出了這事兒怎麼也不跟嬸子說一聲,昨天就說這院子租不得,你又不聽,現在竟然真的出事兒了。”

縣城就這麼大,親戚朋友的也都不少,哪怕沒有手機電話,一點兒熱鬨也能迅速的傳播開來。

秦湘看著對方焦急的神色,笑道,“嬸子,沒事兒,這不是公安同誌過來幫忙調查了嗎。有公安同誌幫忙調查,什麼妖魔鬼怪都得顯出原形。”

胡大嬸兒這才看到倆公安,卻也沒鬆氣,“如果真是鬨鬼,公安同誌也查不出來的,頂多用陽剛之氣嚇唬嚇唬鬼了。”

這話說的倆公安臉上都不好看了,高個兒公安道,“這世上沒有鬼,如果是有人裝神弄鬼我們肯定會調查清楚的,我們現在要查的是砸人門鎖入室這件事兒。”

說完率先進了院子,“讓讓,讓讓。”

幾人進去,喬慧蘭一扭頭看到倆公安,頓時腿腳都軟了,這小丫頭還真是厲害,竟然真的將公安給找了來,這是不想善罷甘休了。那會不會將他們乾的事兒給查出來呢?

因為之前就乾過這種事兒,也沒人報公安,所以這次他們哪怕恐懼秦洋不像善茬的樣子,做的時候還真沒怎麼顧忌。畢竟是沒有證據的事兒,就算他們想誣賴他們,不承認也就是了。

秦湘隻瞥了一眼就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還是這年月人的法律意識淡薄,但凡之前有人去報公安這事兒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但公安來了就不一樣了,專門吃這碗飯的人,沒有點真本事是不可能的,萬一查出來什麼就完了。

喬慧蘭臉上白了幾分,訕訕道,“小姑娘,你怎麼真把公安找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秦湘疑惑看她,“我自己住的房子被人糟蹋成這樣,我不該找公安嗎?您覺得這不是大事兒是因為這房子不是您的也不是您在住,對我而言那就是大事兒,我花了錢好好租的房子,平白變成這樣,鎖還被人砸了,鬼會砸鎖嗎,就算是鬼乾的,也得給我捉出來賠償清楚了。”

倆公安環視四周,將院子裡的人都攆了出去,然後進屋仔細的查看,先將砸壞的鎖取下來,又拿出工具袋將房梁上的白布取了下來。另一個矮個子的公安則去了院子裡,圍著院子轉了一圈,最後在東邊院牆那兒仔細看了起來。

喬慧蘭站在大門口看著公安的動作,嚇得快要坐地上了。

矮個公安問道,“這東邊是誰家?”

這話問的是秦湘了。

秦湘指了指喬慧蘭,“旁邊是這位喬大嬸兒家。”

她一指,公安點頭,過去問她,“旁邊是你們家?那晚上有人翻牆過來了嗎?”

前幾天才下過雪,院子因為沒人住有不少積雪沒有清理,東邊院牆上的積雪卻沒了,這邊院子牆根兒那的積雪也一片淩亂,顯然是被踩了的。

眾人紛紛看向喬慧蘭,心裡突然有了猜測。

昨天的時候秦湘就提醒過劉老太太,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劉老太太氣瘋了,直接朝喬慧蘭撲了過去,“喬慧蘭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果然是你們家乾的這事兒。”

喬慧蘭見公安輕而易舉的找出問題的關鍵頓時驚慌失措,“不是我,不是我們啊,公安同誌,我們可是守法好公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這地方的雪,說不定是他們自己踩的。”

她似乎找到了借口,忙道,“這是他們早上進來的時候他們踩的。”

裡頭高個子的公安已經將白布取下來了,他出來說,“這布還不錯,棉布呢。”

突然人群裡一個看熱鬨的大嫂喊道,“我知道這白布,還是我家親戚從鄉下帶回來的,正好喬嬸子看見了,說想做被裡,就從我那裡借來了。不過這布料應該隻是一塊,應該還有一塊。”

話說到這份上了,似乎也很清楚了。

這其實隻是個很拙劣的手段,目的就是讓這房子鬨鬼的傳言傳播出去,好讓這房子租不出去,到時候喬慧蘭家在在這時候站出來說些好話,以最低的價格租下來或者買下來,這樣不僅省了錢還能得了好名聲。

警察辦案相信證據,矮個警察將說話的大嫂的話記了下來,然後便對喬慧蘭說,“現在我們懷疑你與這件入室裝神弄鬼有關,請跟我們去一趟公安局接受調查。”

喬慧蘭在縣裡住了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跟公安打交道,聽到這話以為公安是要抓捕她了,登時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我、我……”

難不成還要供出她兒子來?

那可不成。

可她也怕去派出所呀,說出去多難聽啊。

喬慧蘭哇的一聲哭了,轉頭對著秦湘哭道,“小姑娘,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裝神弄鬼啊。”

她這一嗓子,可是認了這件事兒了。

秦湘攤手,“抱歉,這事兒我覺得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高個警察也沒想到這事兒這麼簡單,當事人自己就跳出來承認了,“跟我們走吧,具體等我們調查清楚再說。”

說完又對秦湘道,“你們也跟著去一趟做筆錄吧。”

看熱鬨的人登時就傻了眼,感情這鬨鬼還真是假的啊。

劉老太太恨的不行,直接脫下鞋就衝到喬慧蘭跟前了,鞋底直接糊在喬慧蘭臉上了。

喬慧蘭自知做了這事兒,也不敢還手,一張臉可不就被劉老太太給糊腫了。

老太太氣呼呼的進了屋子,看著屋裡的情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頭子啊,你死的早啊,你走了人家就欺負我啊,沒天理啊。”

老太太哭聲淒慘,幾個大娘忙過來勸她。

公安將喬慧蘭帶走了,秦湘跟著過去做筆錄,秦洋淡淡道,“你去吧,我把屋裡收拾一下。”

雖然他猜測牆上的血是雞血,但看著還是怪滲人的,少不得要找點石灰或者水泥將牆抹一下了。

秦湘卻搖頭,“三哥,這東西先放著,回頭有人來弄。”

聞言秦洋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挑眉,秦湘就笑,“這事兒誰乾的就該讓誰來清理,我們乾什麼費這勁。”

“行,聽你的。”

看熱鬨的人知道是人為的也就不害怕了,三五成群的進屋去看了,有人扣了牆上的血聞了聞,說,“聞著像雞血。”

“你還彆說,昨天喬慧蘭家似乎真的燉雞湯了,這可真是兩不耽誤。”說這話的是喬慧蘭家東邊那戶人家。跟喬慧蘭也不怎麼對付,平常喜歡盯著喬慧蘭家的一舉一動。

讓這大娘鬱悶的是,她整天盯著喬慧蘭家,卻不知道人家這一家子乾壞事的時候專門挑半夜三更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做美夢呢。

“誰說不是呢。”

幾個大嬸兒見秦洋在那找掃帚準備再掃一下屋子,便有人問,“你妹妹可真挺厲害的,有對象了嗎?”

秦洋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對方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沒敢再問了。

胡大嬸兒道,“我那兒還有點石灰,你跟大娘去一趟拿過來刷一下。”

秦洋搖頭,“誰做的誰來清理,我們不費這事兒。”

胡大嬸兒一愣,想到隔壁那一家子,眼中止不住的厭惡,“真是喪儘天良的一家子了,竟然想出這樣下三濫的主意來。”

“這事兒我去找公安。”劉老太太哭夠了,紅著眼眶站起來說,“總歸是我家的房子,不能白白被人這麼禍害了,這都好幾回了,我買石灰頭好幾回了,想那麼輕而易舉的揭過去,門都沒有。”

說完劉老太太作為房東也跟著往公安局去了。

秦湘跟著公安去了公安局做了筆錄也就回來了,臨走的時候劉老太太還坐在那兒哭,劉老太太的兒子也被匆忙喊了過來,後麵就看公安調查出多少來了。

東邊那院牆看著可不矮,秦湘有些不相信是喬慧蘭爬牆過來一個人完成的,說不定還有家裡人幫忙。

路上又去菜店買了一把韭菜,又去買了一袋子掛麵和雞蛋,這才回來。到了門口的時候東邊院子裡出來一男青年,神色焦灼的往這邊看了一眼,看見秦湘的時候頓時眼前一亮,接著想到什麼飛快的縮了回去。

秦湘若有所思。

胡大嬸兒和劉老太太以及看熱鬨的人已經都走了。

秦湘看了一眼便去拿柴先去做飯了,做飯之前先將兩邊連著的炕眼都通開了。

得虧這年月結婚的時候開始流行女方陪嫁鍋碗瓢盆,拉嫁妝的時候這些東西又都帶回來了。不過因為王家並沒有分家,所以秦湘陪嫁過去的鍋碗瓢盆用了的不多,大部分都還嶄新的,這會兒用倒是正合適。

燒了熱水,下了掛麵,再磕倆雞蛋,出鍋之前再撒上一把韭菜末,香氣撲鼻的掛麵也就做好了。

兩人都沒提剛發生這事兒,秦洋是慶幸的,今天抓出來是最好的結果。不然哪天他不在家的時候旁邊那家算計他妹妹,那才是鞭長莫及。

他眯眼往東邊掃了一眼,心想要不就抽空收拾一下隔壁的人,省的到時候欺負他妹妹。

秦湘突然道,“我走的時候劉大娘還在那兒哭呢,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完。”

也不怪劉大娘哭,實在是隔壁一家子做事可惡。

這年月大家住的都不寬敞,就西邊那一片住筒子樓的人來講,一家七八十來口住一間門房的都有,比較起來,隔壁喬慧蘭家一家祖孫三代住這麼一個小院已經非常寬敞了。

租房子不怕,想便宜買房子這也是人之常情,可為了自己的利益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那就惡心人了。

就算她是劉老太太也不會把這事兒輕易揭過去。

午飯才吃完,隔壁突然傳來女人的哭鬨和男人的辯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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