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這才看向米紅軍,臉上被打的有些腫了,腿也一瘸一拐的,“你腿傷了?”
孫鐵樹哈哈大笑,“這小子,讓他躲遠點兒,結果腿腳不夠利索被人打了一拳不說還摔溝裡去了。”
秦湘:“……沒事就好。”
米紅軍:“……”好丟臉。
公安同誌:“……”說好的劫匪呢?
這時候秦湘才看向地上哀嚎的幾人,被打的鼻青臉腫不說,還都被綁起來了,仔細一看綁人的東西……
好吧,全是今天剩下的錦綸襪子。
這襪子還真夠結實的,竟然能綁了這些人。
秦湘苦中作樂的想今後賣襪子的時候又多了一條優點。
看見戴著大蓋帽的公安來了,幾個劫匪也已經老實了,甚至開始找借口說誤會了。
但公安怎麼可能聽他們胡咧咧,直接把襪子給解開換上了手銬。
一個公安對秦洋道,“你們三個人乾翻了五個?”
秦洋淡淡應了一聲,心情很不愉快。他都在想如果不是他擔心妹妹跑出來接他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一旁米紅軍已經手舞足蹈的跟公安說情況了,公安聽的頭都大了,“行了,跟我們去派出所說明情況做筆錄,到那兒再說吧。”
秦湘過去拉著車子,讓米紅軍坐上去,小聲道,“今天真是讓你受委屈了,回頭我給你補償金。”
一聽補償金,米紅軍眼睛都亮了,“湘湘姐,我現在好了。”
秦湘哭笑不得。
這時候那倆公安也過來了,身後還拖拽著一個人。
秦洋驚愕,看向秦湘,秦湘說,“三哥,我沒事兒了,你很厲害,我可是你妹妹,我也很厲害的。”
隻是對方到現在還捂著那兒,讓人一看就知道被踹了哪兒了。
一個公安道,“他估計走不了路了,讓他先坐你們板車行嗎?”
不行也得行了,這會兒挺晚了,不然讓這人這麼走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派出所。
真要秦洋決定,是直接用繩子拽著在後麵走才好呢,但他也想趕緊解決,隻能瞪著那人,看著那人被扔到板車上了。
米紅軍看著對方呸了一聲,“活該,碎了才好呢。”
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幾個公安看向秦湘的時候都帶了敬佩。
這是個不得了的女同誌啊,下腳可真夠很的。
孫鐵樹偷偷對秦洋說,“你這妹妹夠厲害的,她離婚的時候有沒有把你那前妹夫給踹了?”
“找打是吧你。”秦洋瞪了孫鐵樹一眼,孫鐵樹哈哈笑著往前麵去了。
至於被踹了的那劫匪,現在生無可戀,那裡疼的要命也沒法去醫院看看,他都覺得自己要絕後了。而且看自己這方的慘狀,哪能不知道他們提了鐵板,縮在板車上一動也不敢動。
米紅軍見對方不搭理他,自己又有那麼多靠山,便更加來勁了,“不要臉的東西,人高馬大的不好好自己掙錢竟然攔路搶劫,早晚吃花生米。”
對方瑟縮一下,不由看向跟在秦洋身邊的秦湘,眼中的恨意遮擋都遮擋不住。
恰在這時秦洋回頭瞥了他一眼,這人頓時收回目光,眼中懼怕。
至於其他的五個男人,一溜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頭走,完全不敢自己偷偷跑了,因為他們看到公安腰裡彆著的東西了。他們是圖財不假,可也怕死,他們這些人常年不學好,可是知道公安的那東西裡頭是有真家夥的。
走了半小時,一行人終於到了這個鎮上的派出所,派出所裡,派出所所長和其他工作人員也已經被通知過來了。
看到這麼六個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龐所長一愣,“哪個是搶劫的,哪個是受害者?”
去抓捕的林公安指著六個男人說,“他們是搶劫的,他們四個是被搶劫的。”
龐所長更狐疑了,這搶劫的被打成這樣,反而是受害者似乎沒受什麼傷?
這事兒處處透著不可思議,可看到秦洋的時候龐所長似乎又了然了,看來是個練家子,有點本事。
六個男人被分開審問去了,秦湘等人坐在外頭做了筆錄。
等做完筆錄將事情說完,秦湘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點了。
秦湘滿身疲憊,對孫鐵樹和三哥也很歉意,出了這樣的事兒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呢。
孫鐵樹顯然也想到這事兒,對秦湘道,“這事兒不能怨你,要怨就怨恨那幾個劫匪吧,看看情況,不能走咱就晚一兩天,我明天一早跟車隊彙報一下情況,沒事兒,咱們車隊最護短了。”
一旁秦洋也安慰,“不用擔心,有三哥在呢。”
秦湘點點頭,給他們做筆錄的林公安道,“你們不是本地人,但明天最好還得配合一下調查,如果可以離開了,我們會通知你們。”
事情辦完,幾人便準備回去了。
路上米紅軍還很興奮,還在想剛才秦洋的厲害,纏著秦洋,“秦三哥,你能不能有空教我兩招啊,你可真厲害。”
秦洋懶得搭理這樣的小屁孩,拉著板車一聲不吭。
孫鐵樹哈哈笑了起來,“老秦厲害吧?我跟你講,老秦在我們車隊是很受歡迎的,要不是我跟他配合好幾年,他早讓人搶去了。”
開長途貨車路上並不安全,尤其前幾年的時候路上攔路劫道的情況特彆多。有個厲害的幫手就顯得很有必要了。
秦洋彆看年紀輕,現在也厲害,卻是這麼幾年練出來的,自己找退伍兵學過,又有實戰經驗,以前兩人可真是同生共死過。就是孫鐵樹的身手有一部分是實戰練出來的,但也跟著秦洋學過的。
不然秦洋也不能這麼放心孫鐵樹,孫鐵樹也對秦湘那麼好。
這都是有交情在的。
秦湘聽了孫鐵樹的話看了三哥一眼,黑暗中三哥的表情仍舊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秦湘沒能看到全場,卻也從米紅軍的話中聽出剛才情況的凶險。她也知道三哥厲害,卻沒想到這麼厲害。
在剛才的戰鬥中米紅軍就是個打醬油的,也就是說他三哥和孫鐵樹乾翻了五個人。
那五個人可都是青壯勞力,也不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所以過去幾年,三哥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又吃了多少苦?
似乎留意到她的視線,秦洋朝她看了過來,“都過去了,不用怕了。”
秦湘民抿唇,“三哥,辛苦你了。”
這一聲辛苦飽含了太多的感情了,秦洋笑了笑,空出一隻手摸摸她腦袋,“沒事。”
幾人回到招待所,就看到何副廠長竟還等在大廳裡,看到他們終於回來,鬆了口氣,“你們可算……”
她一驚,看到米紅軍和孫鐵樹身上的傷,不由驚訝,“你們這是怎麼了,碰見劫道的了?”
秦湘有些鬱悶,不得不把事兒說了一遍。
一聽壞人已經在派出所了,何副廠長才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我本來想過來聽聽你今天的成果,沒想到你們一直不回來,我又擔心你們出了什麼事兒就一直沒走。現在你們回來了,那你們就先好好休息,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這會兒秦湘也的確沒什麼說話的想法,便點頭跟何副廠長道彆了。
送她出來的時候何副廠長問了是哪個派出所辦案的,聽了後點頭說,“明天早上我跟廠長說一聲,總歸你是為我們廠子解決問題,總不能白白受了這委屈的,到時候我們這邊也會跟進,這種影響實在太壞了。”
她還指望秦湘臨走的時候再帶一批貨走呢。
秦湘點頭,“謝謝何副廠長了。”
他們不是本地人,有些事兒不好處理。那幾個劫匪卻都是本地人,萬一他們找了什麼關係,最後不了了之,那他們可咽不下這口氣。
送走何副廠長,回到大廳,秦湘道,“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秦洋擔心的看著她,秦湘笑,“三哥,我不怕。”
上輩子雖然沒遇到過這種事兒,但她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如果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那她才會遺憾。
秦洋看著妹妹,見她神色正常,這才囑咐,“有事兒你就大喊或者敲牆,我能聽見。”
“好。”
上樓洗漱,秦湘都沒心情數錢了,將挎包放在床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秦湘將今晚的事情複盤,越想越覺得可疑。
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是早有預謀的。
她以為這事兒起碼得拖個幾天,結果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米紅軍就過來拍門,“湘湘姐,公安來人了,那幾個人已經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