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重了好字,讓顏以沐瞬間記起,年鶴聲那時候對她乾的壞事。
她那時候確實很傷心,感覺自己孤立無援,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欺騙的無助感。
但那個時候,是夏即昀出現帶她回了家。
“夏即昀,你說的我突然有點想哭了。”顏以沐眼眶裡泛起淚花,“我真的沒想過,你竟然一直都有在關心我……我還以為,你當時真的很討厭我。”
夏即昀拉開車門的手一頓,他說了句什麼,但聲音太小,顏以沐沒聽見,“你說什麼?”
“我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哭啼啼。”夏即昀拉開車門走下去,“再哭下去,待會兒L妝花了,在老同學麵前丟人的是你。”
顏以沐立刻把眼淚憋了回去,跟著夏即昀一起下車,從大門走進母校。
今天周六,是休息日。
但為了校慶,在笑的學生們仍然願意獻出自己的休息時間,穿著藍白的校服,在校園裡忙碌的跑來跑去。
慶祝校慶的紅色橫幅高掛在半空,可愛的學弟學妹們,拿著大聲公,在門口喊著,“歡迎學長學姐們回母校!”
他們朝氣蓬勃,臉上洋溢著乾淨的笑容,讓畢業多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許久的學生們,在他們身上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了校園時期的自己。
懷念,感慨,那些曾經從時間長河裡溜走的青春歲月。
beyond的《光輝歲月》和《海闊天空》在校園廣播裡來回的播放,總有一句歌詞能觸動在這校園角落裡,某個學生的心房。
夏即昀點評道:“這屆廣播員品味不錯。”
顏以沐認同:“我也覺得。”
“那還不是前任的廣播站站長傳道有方!”
夏即昀和顏以沐同時回頭,記憶裡熟悉的少女臉龐,逐漸和眼前人的麵容結合。
顏以沐欣喜:“娜娜?”
趙娜鬆開手裡牽著的小男孩,一下子朝顏以沐撲了過來,“以沐你想死我啦!”
曾經同班交情最好的女同學時隔數年重逢,兩個人除了笑,眼眶都溢出了淚花。
趙娜身後的小女孩拉了拉趙
娜的衣服,奶聲奶氣的說:“媽咪??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做咩呀?”
趙娜連忙把孩子拉到眼前,讓他叫顏以沐和夏即昀,“用普通話叫這個阿姨和叔叔。”
小女孩乖巧的叫人:“阿姨好,叔叔好。”
顏以沐不敢相信,“娜娜,你孩子這麼大了?”
“是啊,和大學同學談了三年,畢業那年結婚了,順便生了孩子。”趙娜哈哈大笑,“我可能是我們六班結婚最早的那個吧?”
顏以沐蹲下來逗了逗小女孩,小女孩被逗的不好意思,害羞的躲回到了趙娜身後,那副樣子把顏以沐的心都快萌化了。
三人同行,外帶一個小孩子一起繼續往校園裡走。
大家討論起現在的職業,趙娜成為了一名職業漫畫家,現在正在一個知名網站連載自己的漫畫作品。
顏以沐說:“你上學的時候那那麼喜歡少女漫畫,現在能變成漫畫家,我一點都不驚訝。”
“哈哈,那我是水到渠成,你可是讓我驚訝壞了!誰能想到我的高中同學現在竟然是世錦賽的世界冠軍呢?”趙娜格外自豪,“以沐你待會兒L可一定要和我拍幾張照,再給我幾張簽名,我要發朋友圈羨慕死彆人!”
顏以沐笑說好,趙娜又問:“怎麼就夏大佬陪你啊,你們家年大佬呢?”
“他今天上午有點事。”
顏以沐和年鶴聲本來是一起到的羊城,但是肖家那邊好像有什麼公事要年鶴聲出麵,年鶴聲便暫時離開。所以她才先回了一趟家和夏即昀一起來。
他們走到銀杏大道,從入口到末尾,整條大道的兩旁都整齊的排列著展覽牆。
有學妹在入口處介紹道:“每一個展覽牆上都寫著學姐學長們的就讀屆數,上麵貼滿了那一屆學姐學長們的照片,各位學長學姐可以前去找到自己屆數的照片哦!”
趙娜興奮的拉著顏以沐和一起去找他們那一屆,人群裡有人喊了聲“夏大佬”,夏即昀回頭看了眼,對顏以沐和趙娜說:“我去找我們班同學了。”
顏以沐說:“你去吧。”
一句話的功夫,趙娜手牽著小孩,走的比顏以沐還快。
銀杏大道裡擠滿了人,顏以沐想去追,“娜娜你還牽著小朋友啊,你慢一點……”
話剛說完,她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人,“抱歉,你沒事吧?”
“小學妹?!”
顏以沐驚訝的抬頭,看清對方的臉後,瞬間笑逐顏開,“學長!”
餘弋身上穿著和顏以沐一樣的校慶文化衫,五官比少年時期更加成熟,但身上那股清爽陽光的氣質一點都沒變,特比他現在開心的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那副模樣所帶來的親和力,一下子就把他們這麼多年沒見的隔閡感消除的乾乾淨淨。
“哎呀還真是我小學妹啊!”餘弋開心不已,懷念的摸了摸顏以沐的頭,“還是這麼漂亮啊我小學妹,不對,比從前還要漂亮了……”
“學長也比從前更帥了!”
“你嘴巴還是這麼甜。”餘弋感歎,“上次我可是在體育舞蹈競技新聞裡看到你奪冠的采訪了,你學長我當時真的有一種‘妹妹長大成才’的感覺,你真的太讓我覺得驕傲了……”
趙娜誇讚顏以沐,她隻覺得是朋友之間的交流。但餘弋對她來說真的是亦師亦兄的存在,能得到餘弋的稱讚,讓顏以沐有一種得到信賴的兄長和長輩的認可。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勾了勾耳邊的碎發,“也沒有這麼誇張啦。”
“一點都不誇張,我小學妹能成為世界冠軍,這件事我能吹一輩子!”
學長學妹多年未見,他們有說有笑,交談的氛圍顯得格外溫馨。
人聲鼎沸的銀杏大道突然變安靜了幾分,顏以沐和餘弋同時看過去,一眼看到人群中身量極高的男人,正不徐不緩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連接過都不需要說,男人身上自帶著一種讓人退避三舍的攝人氣場,銀杏大道上站著的人,自發的向兩邊移開,給他讓出了道。
年鶴聲身上沒穿校慶文化衫,還是他一貫的打扮風格,成套的深灰色高定西服,腳下踩著的黑色皮鞋光澤如新,黑發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淩厲眉眼毫不遮掩的露於人前,狹長鳳眸被文雅的眼鏡遮在其後。
俊美至極,也斯文至極,再配上他左耳上戴著的那顆銀色耳釘,上麵刻著M的字母,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冷冽的光,雅痞的氣質被放大,成年男人特有的魅力,在他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他在離顏以沐和餘弋半米遠的距離停了腳步,唇邊噙了一點上翹弧度,不了解他的人以為這是他釋放的友善信號。
而顏以沐卻立刻明了,將餘弋還放在她頭上的手拿走。
年鶴聲見狀,似笑非笑:“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