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
連久在神話故事了聽過這個神獸的名字, 好像特彆厲害。
正想著,忽然轟的一聲,那山頭像是燃起來熊熊烈火, 燒得半邊天都紅了。
好家夥, 每個妖神醒來都是這個陣仗嗎!
玉重明當即變成原型:“園長,我們走。”
“啊?去哪?”
“看看畢方。”玉重明著急地說,“其餘幾個妖神肯定也過去了, 要是不控製一下, 整座山都要被他燒掉。”
“……”
那我一個普通人去不也會被燒掉嗎?
連久還沒說話,玉重明也是想到了園長現在失憶了的事情,低頭叼住了園長衣領,將人給提了起來。
連久:“?等會兒!我自己走!”
從兜裡拿出畫馬,連久臨時坐上校車,她有點擔心等會兒玉重明直接將自己扔進火裡,可能聽到喊救命還會以為園長要浴火重生了。
坐在校車裡至少不用太靠近。
越靠近燃起來的山越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氣, 山頭的火遠看是紅色的,近看中間是一團白色,有些刺眼。
正如玉重明所說,司闌和宿才豐已經到了, 遠遠地立在空中,也沒靠近,這兩位看上去並不著急。
為了有點安全感,連久默默打開車窗, 輕聲問:“你們要不要進來坐著等?”
司闌:“……”
宿才豐:“?”
“好主意。”宿才豐直接從窗戶那裡飛進來。
司闌也從門口進來坐下。
連久問:“不是說要控製一下嗎?”
“我們又不會下雨, 得等應龍來。”宿才豐用手給自己扇著風,有些疑惑,“不過這次的火沒有以前大。”
這一個山頭都要燒完了還不大?
連久虛心求問:“那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場麵?”
“也沒多大吧。”宿才豐想了下, “方圓十裡沒有一棵草是好的。”
“……”連久有點驚恐,“那你們也是這麼醒來的?你們周圍還有地方可以住人嗎?”
“那倒不是,隻有畢方是這樣,我們醒來都挺和諧。”
“比如呢?”
“比如……”宿才豐摸摸鼻子,“下場大雨出個海嘯什麼的,就那麼幾個時辰的事情,反正不會燒人,畢方當初可是燒了三天三夜。”
連久:“你是不是對和諧有什麼誤解?”
“還行吧。”宿才豐看向司闌,“這個出來的時候那雪可是下了一整年呢。”
一整年?這是異常天象了吧。
連久有些想不明白:“你們是神獸,是妖神,怎麼出生會帶著這些?”
“神這種東西都是人類瞎說的。”宿才豐擺擺手,“對於那會兒的人來說,誰強大誰就是神,人類太普通了,又普通又苦難,希望神可以改變他們的現狀,所以自然會賦給我們□□號。”
司闌輕嗤了聲,對此十分不屑。
宿才豐聳聳肩:“但是,我們其實是因為天降異象、伴隨著世間難遇的災禍才出現的,實際上就是凶獸。”
連久怔了下。
按照貔貅的說法,這些妖神出現時的情況確實很不樂觀。
宿才豐:“如果當時我們被人類降服,又或者在那場災難裡什麼也做不了,那現在我們就不是神了,而是怪或者妖魔,你想想,我們出世那會兒哪裡識字啊,怎麼可能就叫自己神了呢?”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中二。”
連久輕笑:“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們一點都不像凶獸,挺好的。”
宿才豐被誇得身心舒適:“對,我也覺得,我一直都是以和為貴,不像某些……哼哼。”
這會兒司闌都懶得搭理他了,目光一直注視著山火裡麵發白光的那一團,眯了眯眼。
忽的,天上降下了瓢潑大雨,聽得人膽戰心驚。
與此同時,山上的大火也漸漸被雨壓了下去,空中似乎有龍影在盤旋。
“應龍來了。”宿才豐將漏雨的窗戶關上,“等他下完雨我們再出去。”
這場傾盆大雨下了一個小時才停下,山火也終於隻剩下小小的一簇火焰在山頂,山頭已經焦了,連久有點心痛。
等畢方的工資卡到了,得讓他自己去買點草皮鋪上,反正長得快。
下車跟著幾個妖神走近那團火,連久這才發現這並不是火,而是一隻鳥被裹在了火裡。
透過那似乎透明的火焰看進去,單足藍身。
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就非要等這麼久啊?早點過來會死啊!”
所有妖神的腳步都頓住了,饒有興致地盯著裡麵的鳥看。
宿才豐探著頭:“你說什麼?”
火裡的鳥壓著怒氣:“滾過來!”
連久倒吸一口涼氣:挺暴躁啊。
比司闌這個武力值最高的還要凶。
隻不過,怎麼聽起來像個小孩子的聲音呢?
一直在旁觀的司闌上前,勉為其難地伸出兩根手指,拎住了那隻鳥的後脖頸給從火裡提出來,慢條斯理地問:“怎麼教不乖?”
畢方一聽這聲音,氣焰頓時就蔫了好多:“神君,彆揪,我難受。”
聽聽,妖神都要喊司闌一聲神君!
龍應走上前,俯身看著小了一大圈的畢方:“怎麼回事?自己都走不出來了。”
司闌將鳥放下,垂眸:“還沒好?”
畢方在地上蹦躂兩下:“好了。”
宿才豐:“那怎麼是這副鳥樣。”
畢方瞪著他:“你這張嘴錢吐不出來,垃圾話倒是一堆一堆的。”
又彆扭著哼唧道:“當時傷得有點重,所以先幼化保命。”
宿才豐幸災樂禍:“哦~幼化~”
畢方轉頭,惡狠狠地對司闌說:“神君你還是把他吃了吧!”
司闌哼笑。
“藥獸沒來?”畢方巡視一周,“讓她給我調理幾天……”
忽的,他目光落在連久身上,鳥眼一下子瞪大,蹦躂到連久麵前:“這是哪位妖神?怎麼從來沒見過?生得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