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餘拾一愣是做到了,隻是難度太大,目前隻有她一個人能做到。
這個香味,是不是就是餘拾一在做什麼變異動植物?
應該是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沈自流才把人都轟走了。
等到五樓終於被清空,沈自流這才敲了敲門。
*
餘拾一當著所有人的麵咬了第一口。
這一口將麵餅、羊肉以及生菜都一起送進了嘴裡。
暄軟的麵餅夾著還略微有些燙嘴的羊肉,脆生生的生菜豐富了這個口感,羊肉雖然炒過兩次但肉質並不老,裹著一層辣椒粉和孜然,蓋住了屬於羊肉的膻味,將原本屬於羊肉的鮮味散發到極致,而清甜的生菜不會讓味道變得奇怪,反而增添了一絲爽口。
餘拾一給自己的這次發揮打了個九十分。
“能吃了嗎?”陶蘭洲推眼鏡的頻率加快,很明顯,他的內心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餘拾一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這才說道:“好——”
叩叩叩
“我是沈自流,可以進來嗎?”
屋裡的幾人瞬間頓住。
餘拾一將還沒有放進烘乾箱裡的肉收了起來,堅果也是,其餘的都已經開始弄了自然收不起來。
她環顧一圈,確定剩下的這些東西就連沈自流也認不出來,這才拉開了宿舍門。
而在宿舍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香味原原本本地包裹住了沈自流。
餘拾一伸手,把人拉了進來,這才反手關上門。
這時,沈自流才看到宿舍客廳裡的景象。
他原本空曠的宿舍此時被整齊地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像原本一樣的整齊乾淨,另一半則是熱熱鬨鬨,淩亂中不失整齊,放著好幾台他認不出是什麼的機器,發出細碎但持續的嗡嗡聲,而在茶幾前麵,擺放著好幾盤棕褐色的東西,上麵點綴著濃綠色的東西,還有好幾杯水,一大盤綠色的好像是葉子一樣的東西,以及一大盤白白又扁扁的東西。
這些正是香味的來源。
茶幾當然不大,七個人擠在那裡看上去十分擁擠,在看到沈自流之後都打著招呼,但是視線和注意力卻沒有放在沈自流的身上,顯然已經被勾去了魂魄。
沈自流:……
這是搞什麼呢?
“學長。”餘拾一關好門之後乖巧地湊了過來:“是這樣的,我本來想在自己的臥室裡,但是想著女孩子的房間進這麼多男生不太好,這才會在客廳裡,我會把宿舍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沈自流看了一眼被整齊分割成兩半的客廳,點了點頭。
“……一會兒記得收拾一下就行。”
“好!我會收拾乾淨的!”餘拾一說道,“學長要來吃一點嗎?”
沈自流有點意動,但是又克製著自己。
他不應該被外物動搖,哪怕這個味道真的很香——
“不用了,你們吃吧。”沈自流僵硬地說,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好門。
“……隊長是不是同手同腳了?”路寧忍不住問。
“好像是。”
“隊長竟然不吃,真是太可惜了。”陶蘭洲雖然說著可惜,可手上的動作完全不是這麼說的。他問:“我們能吃了嗎?”
“吃吧。”
餘拾一大手一揮,頓時,哪怕是最矜持的陶蘭洲也發揮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拿起了一個白麵饃,像餘拾一剛才吃的那樣塞了點羊肉和一片生菜,確保每一個角落都能吃到香噴噴的羊肉,這才一口咬了下去。
陶蘭洲本來想左右對稱一邊咬一口,這樣會讓他舒服一些,可在吃下第一口之後他就有些顧不得這些了。
他的速度加快了三分之一,這還是他儘量注意儀態的情況下,可當他吃完一個之後,凱撒已經吃完第二個了。
在凱撒打算吃第三個的時候,餘拾一優雅地按住了他的手:“不能吃了,你要去乾活了。”
本來凱撒就是來給自己乾活的。
凱撒如遭雷擊,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餘拾一。
“你今天不是來道歉的嗎?”餘拾一說。
凱撒看起來要哭了,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坐到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卻不能碰。
看起來可憐死了。
可惜在場的人都沒能注意到凱撒的狀態。
他們自己吃都來不及,乾嗎要關注彆人?
凱撒是真的絕望。
他覺得給餘拾一做小弟不算什麼,給她乾活也不算什麼,反正自己已經承認了餘拾一的實力,給她當小弟完全不丟人。
但是現在自己吃了這麼好吃的東西卻不能再吃,還要看著其他人吃,這才是真的折磨。
凱撒心裡抓心撓肺的,後悔的不行,焦躁的想要離開這裡,但是又舍不得這個香味,隻能自我折磨一般坐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