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病的樓棄痛並快樂著。
他的確能見縫插針地得到餘拾一的一點偏愛, 但是耐不住餘拾一就是不開竅。
比起談戀愛，她更在意今天吃什麼，明天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或者去哪裡賺錢。
這都過去四年了, 餘拾一依舊沒這方麵的想法。
聽著自己朋友大倒苦水的張鶴淵無情地用中指推眼鏡。
“你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當然是認真的。”樓棄點頭。
“你在讓你情敵出主意？”張鶴淵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沒病吧？”
可說是這麼說, 張鶴淵卻沒有動手揍人, 他隻是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堅持下去的。”
從一年級開始到現在, 這都堅持四年了, 眼瞅著餘拾一要畢業, 樓棄不僅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越挫越勇。
樓棄也很虛心地應了：“那你要說我有病也不是不行。”
樓棄又不是傻子。
他當然看得出來張鶴淵還對餘拾一有好感，但是張鶴淵卻並沒有邁出那一步。
比起自己這種追求，他更傾向於默默陪在旁邊。
在餘拾一追求者這個身份前, 更重要的是，他是餘拾一的手下這個身份。
而張鶴淵也隻是這麼一說而已。
他的確喜歡餘拾一, 但是他不像樓棄那麼執著, 比起能夠得到餘拾一的回應，他更願意成為餘拾一的左右手, 能成為餘拾一交付後背的存在。
目前進展還算可觀，至少他已經是裁決軍團裡有名有姓的人了。
更何況……她現在的地位也不是他敢觸碰的。
相反，依舊執著地跟在餘拾一後麵，試圖追餘拾一的樓棄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也更佩服他。
這都好幾年了，而且樓棄到底知不知道他在餘拾一的眾多追求者中多沾光。
樓棄恨不得學會影分身之術，一邊賺軍功讓自己往上爬，一邊在餘拾一身邊刷存在感, 還能在僅剩的休息時間裡麵做到
這四年裡，樓棄也不是什麼進展都沒有，至少樓棄做到了餘拾一想乾壞事的時候都會找樓棄幫忙打掩護。
明明是裁決軍團下的一個大校了，可是餘拾一需要他的時候他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麵來到餘拾一麵前。
光這點就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你要不直接問呢？”張鶴淵猶豫了片刻後問道：“或許你隻是沒打直球，她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
餘拾一那麼遲鈍，說不定真的是因為這個。
樓棄：“我覺的我表現的很明顯了。”
餘拾一自己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能看出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喜歡她的人多得是，他們都這麼做，你隻是特彆明顯的那個？不，或許因為你和她靠得太近了，反而讓她覺得這是正常的？”
樓棄陷入沉思。
“你說得對。”
“你們說什麼呢？”仇溪汐也好不容易放了假，就見自己兩個發小湊在這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在說怎麼才能讓老樓追到餘拾一。”
“還沒追到啊！”仇溪汐大驚小怪：“你都快跑她家做飯去了。”
“已經去做了。”
“那她都沒發現？”
樓棄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說：“一開始我為了去給她做飯說這是護衛都要做的……”
張鶴淵和仇溪汐：……
好吧，合著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腳，自己斷了後路啊！
他們甚至能明白餘拾一的想法。
既然做飯都是護衛的職責，那其他的事情好像也很正常，都是護衛該做的。
“其他護衛呢？”
“大部分是我，我忙不過來的時候其他護衛也很樂意做這件事。”
樓棄說著，把頭埋進了臂彎裡。
“很嚴峻啊……”張鶴淵嚴肅道：“對了，小餘不是要畢業了？還有那個畢業舞會，你要不要在畢業舞會的時候試探一下？”
樓棄眼前一亮，立刻起身去問餘拾一。
兩人看著樓棄的背影，無奈搖頭。
“你說老樓能追到人嗎？”仇溪汐問。
“看天意吧。”張鶴淵不願意多說，“乾活去。”
“我才輪休！”仇溪汐抱怨。
*
“畢業舞會？”餘拾一本來還在看文件，聽到樓棄“不經意”提起的這個舞會，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對哦，也快到時間了。”
以前畢業前也有舞會，隻是那和餘拾一的關係不大，再加上沒有空，也就沒有去，但是這次可是自己畢業的畢業舞會，完全可以去湊個熱鬨。
“要找裁縫嗎？”
“還來得及定製嗎？”
“當然來得及。”
“我看看時間……”餘拾一翻了一下日曆，發現那段時間的確沒什麼事情，這才點了頭：“行啊，可以去，不過舞會是不是要舞伴什麼的？”
她沒參加過這種學校舉行的舞會，按照自己以前看過的電視劇什麼的猜了一下。
“對，我可以。”樓棄直接說，他看到餘拾一看過來，腦子一抽就解釋：“他們估計已經找好舞伴了，而且我會跳舞，到時候你跟著我的節奏來就好。”
餘拾一想一想也是，“行啊，那就去看看吧，小心我踩你腳哦。”
宴會去了不少，舞會去得倒是不多，就算去了，也隻是坐在上麵當看的那個。
沒有人敢邀請她跳舞！
樓棄得償所願，笑容都快要藏不住，連忙說：“不會的，不過如果我們去的話應該會跳舞會的第一支舞，要提前練習一下嗎？”
“也行？看看有沒有時間吧。”餘拾一遲疑地應下。
樓棄的聲音都輕快了幾分，“那我下午讓裁縫過來量尺寸？”
“好。”
餘拾一自然無所謂。
“那我去訂一下晚上的飯菜……”
等到樓棄腳下發飄地走了，餘拾一這才低下頭特意處理文件。
但是她看了半天文件，一個字都沒有往腦袋裡麵去。
她忍不住問：【統啊，你有沒有覺得剛才小樓怪怪的？】
係統冷漠：【沒有，和以前一樣。】
*
得到餘拾一也要參加畢業舞會的消息，整個九洲軍校都轟動了。
畢業舞會並不限製來參加的年級，本來不想參加的學生一聽到餘拾一要來，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學習和工作，去挑選起禮服來了。
餘拾一還收到了一整箱紙質的邀請函，都是學校裡學生和一些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的邀請。
樓棄全都用餘拾一已經有舞伴的這個回答拒絕了。
而毫不知情的餘拾一並不知道她的第一支舞被預定出去在九洲軍校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在舞會前兩天，餘拾一終於拿到了裁縫送來的裙子，樓棄隻知道款式，卻沒能看到餘拾一穿小禮裙的樣子。
一直到舞會當天中午，樓棄才終於見到了造型師。
本來他們今天是沒什麼事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愣是多出來了一樁事，讓餘拾一忙碌了起來。
餘拾一暫時沒辦法裝扮，那就先換樓棄，他的要簡單許多。
一大群人帶著大包小包，興致勃勃地衝到了衣帽間，為首的男人激動得不行。
他掃了眼樓棄，眼睛發亮：“這就是樓大校吧，走走，你的造型好做，先給你做。”
樓棄猝不及防地被拉走。
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軍裝，但是造型師卻掏出了一套新的衣服。
一套更偏向禮服的西服，整體是黑色，隻在袖口和領帶上有一些裝飾性的暗紋，他看了一下，這暗紋赫然是做了美化的宇宙星河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