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他不能亂了方寸(1 / 2)

第24章煲仔飯

葉天卉:“嗯, 你怎麼知道?”

按說就算她打了,他也看不到來電號碼的,況且她用的馬場電話打的, 他應該不知道。

顧時璋唇角便微翹起:“猜的,我家裡的電話號碼萬年沒人打, 既然有未接電話, 想必就是你了。”

葉天卉:“我以為你出國了呢, 原來還沒出國。”

顧時璋:“計劃有變, 推遲了, 後天的飛機, 已經定下行程, 想著正好今天正好過來看看你。”

葉天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顧時璋笑道:“也是剛到,想著你快下班了, 過來等你, 走吧,先去吃飯,然後我陪你搬家吧。”

葉天卉心裡泛起輕快的愉悅:“好。”

顧時璋顯然也是心情不錯, 他兩手揣在卡其褲兜裡,笑著問:“想吃什麼?”

葉天卉看他一眼:“你要請我吃嗎?”

顧時璋笑看著她:“我如果說讓你請,你怕不是要跳起來了, 然後說不得和我絕交了。”

葉天卉很輕地哼了聲:“你知道就行。”

對她來說,再也沒有比錢更重要的了, 總想著讓她請吃飯的朋友, 一定不是真朋友。

這時候,馬場的大門開了,一行車輛自馬場出來。

顧時璋淡掃了一眼,抬起手, 修長的手指輕壓了下帽簷,笑著道:“走吧,帶你去吃煲仔飯。”

於是兩個人過去吃煲仔飯。

或許因為這天上班辛苦的關係,葉天卉胃口很好,覺得那米飯很香。

顧時璋見此,便加了一碗米飯,葉天卉聽著他對老板說“靚仔”便有些奇怪,納悶地問:“那是什麼?”

顧時璋抬眸,笑看著葉天卉:“米飯蒸出來晶瑩白淨,那不是挺好看的,這個就叫靚仔。”

葉天卉恍然,細細品味一番,又覺得好玩。

顧時璋卻突然問:“白天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葉天卉:“本來想問你個事,不過後來不用了。”

顧時璋:“哦,到底怎麼了?是工作上的事?”

葉天卉便提起來葉文茵:“我不喜歡她。”

顧時璋略蹙眉:“那要不要乾脆換一份工作?”

葉天卉想起那葉家人要過來馬場,這對她來說倒是一個機會。

不是說葉老爺子過來嗎,如果葉老爺子過來,那自己那親爹還是有可能來的,到時候她就來一個當場認親好了!

就光明正大來,看他們葉家還能不認不成!

當下也就道:“不用,隻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而已,我又不會在意。”

顧時璋抬眼看她:“怎麼,你有彆的想法?”

葉天卉並不太想和他提這些。

她知道顧時璋必然是有些身份背景的,她能感覺到。

她和江淩楓交往,和林見泉相識,和Jessie聊天,也包括和馬場其它工作人員接觸,她能感覺到顧時璋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顧時璋不顯山不露水,但他雍容閒淡,矜貴散漫,那不是一個普通策騎師該有的氣質。

很明顯,他在英國有自己的投資,在新加坡或者彆處估計也有產業,總之這是一個富貴閒人,策騎師一說未必是騙她的,應該隻是他個人愛好罷了。

不過這並沒什麼,她不在意他的身份背景。

兩個人相處得好,那就相處,那就當朋友,至於什麼身家背景,她不會因為林見泉是賣肉養出的孤兒而輕看,也不會因為他顧時璋的富貴而高看他。

就這點來說,她甚至覺得顧時璋也是一樣的。

或者從一種很矯情和自以為是的角度來說,她覺得她和顧時璋的交往是拋卻了這些世俗的偽裝,比如金錢比如地位,比如她是大陸妹,這些在她眼裡並不重要。

她覺得顧時璋也是一樣。

所以她卻並不打算和顧時璋細說自己那狗血電視劇一般的身世,以及接下來自己的打算。

她很在意這個人,她也知道隻要自己開口,這個人會幫著自己,他其實對她非常好,她能感覺到。

但是自己的事,她還是希望自己處理。

她這麼笑著時,顧時璋抬著眼皮探究地看她:“看來你是有什麼打算了?”

他這麼問了她兩次,她也就道:“——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葉天卉道:“那天我第一次去馬場報道,差點遲到了。”

她便講起自己當時不得不棄車跑步的種種,顧時璋神情便有些微妙,之後便笑了:“是你葉天卉會乾出來的事。”

葉天卉笑道:“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停在我身邊。”

顧時璋微挑眉:“哦?”

葉天卉便把當時的情況大致講了:“總之,乍看很好心,結果最後卻把我趕下車。”

顧時璋神情收斂,詳細問起來,葉天卉雖沒提自己目的,但也沒太隱瞞,把自己如何友好和對方說話,結果對方一臉冷淡的事都說了。

她最後道:“我就想,這個人是不是就是葉文茵的爸?”

顧時璋:“你為什麼認為他是?”

葉天卉饒有興趣地道:“我猜的嘛,他長得挺好看的,不對,特彆好看,而且一股書卷氣,他又送葉文茵去馬場,我覺得就是了吧,年紀嘛,看上去三十多歲。”

顧時璋神情鄭重起來。

他麵無表情,平視著對麵的葉天卉:“天卉,你才從內地過來,心性單純,可能有些事你沒意識到,所以我作為你的朋友,必須提醒你。”

葉天卉納悶:“什麼?”

這時候,兩個人也吃差不多了,於是顧時璋帶著葉天卉離開,兩個人也沒坐巴士,就這麼走在路邊,邊走邊說話。

顧時璋非常有耐心,細致地給葉天卉講一些約定俗成的禮儀規範,也講一些職場或者說成人間的講究。

因為顧忌到葉天卉的麵子,他說得非常含蓄,不過該說的都說明白了。

葉天卉是粗中有細的人,她也並不是不懂事的,隻是未曾細想罷了,如今顧時璋這麼一點,她回憶著當時情景,頓時懂了。

她開始把這件事從頭分析:“所以,最開始他把車子停在我麵前,要順路載我一程,其實根本不順路,他是故意的。”

顧時璋點頭:“對,他居心叵測,就是故意搭訕你。”

葉天卉:“他後來拿了外套要給我。”

夜風微涼,燈火朦朧,顧時璋幽黑的眸中泛起一絲涼意。

不過他還是用溫柔的聲音道:“第一,不要隨意穿男人的外套,這樣會引起男人的遐想,第二,他顯然想多了。”

葉天卉儘量回憶:“我也沒有什麼太過不當的吧,就是可能後背出了一點汗……”

但這也沒什麼。

現階段她腦子更多的是想著生存,掙錢,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沒法講究這些細節。

顧時璋:“說明這個人容易想入非非。”

葉天卉有些讚同:“看來就是了,有些男人,看到女人一截胳膊都能聯想到和這個女人生孩子的事!”

顧時璋:“……”

頓了頓後,他承認:“有點道理。”

葉天卉:“那他後來乾嘛又趕我下車呢?”

對此,顧時璋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放遠:“可能他腦子不太正常吧。”

然而,葉天卉卻自己了悟了:“他誤會我了,把我當成不正經女人!把我當成樓鳳!”

顧時璋聽此,眸中頓時泛起無奈。

顯然,葉天卉的人生經曆讓她對大香江的五光十色還不夠了解,她對這種事的了解就是“樓鳳”,因為她隻接觸過樓鳳。

內地顯然沒這種事的,她接觸不到。

她不知道以葉立軒的身份地位,當然也因為他出色的外形,會有前赴後繼的女人想儘辦法接近他,搭訕他,巴望著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也許最開始,葉立軒對她存在某種好感,所以才做出明顯違背他以往風格的事情,竟然主動載她一程。

但是上車後,她的種種表現讓葉立軒誤會了。

葉立軒是高傲孤冷的性子,才把她趕下車。

他安慰葉天卉:“天卉,不會的,你不要多想。”

葉天卉:“他竟然誤會我,他竟然敢誤會我?虧我當時還努力禮貌了,敢情他竟然誤會我了?他都那麼老了,我能看上他?”

簡直恨不得蹦起來,直接把他揍趴下!

她竟然還傻傻地猜測這個人是她親爹,她親爹能是這樣的人?

顧時璋:“這個人一看就是年紀大了,縱然皮相不錯,但都是偽君子罷了,這種偽君子,他想了什麼根本不必在意,我們何必和他一般見識?”

葉天卉冷笑一聲:“虧我還心存感激,沒想到這種人竟如此自以為是!”

她突而想起那顧誌鐔:“這個人和那個顧家人簡直是一丘之貉,都是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等我下次再見到他,我定是要他好看!”

顧時璋便抿唇笑了:“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揍一頓,他們就知道他們姓什麼了。”

葉天卉聽這話,反倒納悶,好奇地看他:“你難道不勸勸我,讓我不要惹是生非?”

竟還有這種朋友,在她惱的時候竟然添油加醋?

顧時璋:“可你生氣不是嗎?你既惱了,那不該揍他們嗎?”

葉天卉瞥他一眼:“你這腦子怎麼這麼簡單,都不帶拐彎的!你這樣做事,是怎麼有了你偌大的家業,你英國還有投資,那不是挺有錢的,怎麼腦子裡就這?”

顧時璋:“……”

葉天卉嗬嗬一聲:“我豈是那等有勇無謀之輩!”

顧時璋試探著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葉天卉:“我若就此揍他們一頓,固然解氣,但隻能傷他們皮肉,且把我自己陷於囹圄之中,這不過是逞一時之能罷了,我若要對付他們,自然是從長遠計。”

顧時璋:“從長遠計,又該如何?”

葉天卉笑了笑,卻是淡聲道:“那自然是平步青雲扶搖上,那些宵小之輩,總歸會被我踏在腳下,我既已經立下打算,又何必計較這一時之長短。”

顧時璋聽此話,微怔。

看過去時,卻見秋意恬淡,夜風微涼,她揚眉一笑,飄逸灑脫。

一時心思竟有些恍惚,倒仿佛看到千年之前,那個手挽二尺青峰,笑說要為他斬儘天下奸佞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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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後,葉天卉開始收拾東西,其實她也沒多少行李要收拾,無非幾身應季的行頭以及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罷了。

略收拾過後,將那些行李堆在一旁也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天卉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還在夢裡。

她一個激靈醒來,帶著睡腔含糊地問:“誰啊?”

她下意識覺得是樓房裡的租戶,或者阿婆或者阿伯什麼的,衛生費租費過道雜物這種繁瑣事。

誰知道卻聽到顧時璋的聲音:“我,這都七點了,你不是今天要上班嗎?”

葉天卉懵了懵:“顧時璋?”

顧時璋:“叫我名字,去掉姓。”

葉天卉現在腦子還不太清醒:“好吧,時璋,你怎麼來了?”

她連忙爬起來,給自己套上衣服,就要去給顧時璋開門。

但是起身後,看看自己這根本無立錐之地的小窩,再想想自己睡了一覺蓬頭垢麵的樣子,竟有些尷尬,隻好道:“我還沒洗漱呢!”

這人太過分了,能給她留點麵子嗎?

薄薄的一扇門外麵,顧時璋輕笑出聲:“我是想著你要搬家,又要上班,怕你來不及,那這樣吧,我去樓下等你,你打理好了再喊我?”

葉天卉:“哎呀,不用了,我很快就好。”

當下,葉天卉迅速地穿戴過,收拾好自己的用品,又拎著洗漱品過去洗漱過,擦了一把臉,梳了頭發,這才對顧時璋道:“走吧,我好了。”

顧時璋便笑,她確實很快:“行軍打仗的速度。”

葉天卉挑眉:“誰讓你這麼早的。”

顧時璋彎腰,接過來她腳邊的那提包:“想吃什麼?”

葉天卉看了看時間:“我想趕緊搬過去,等安頓好,在馬場隨便吃點吧。”

顧時璋卻拿出一個袋子,笑道:“看,我帶了一些吃的,那我們等去了馬場一起吃?”

葉天卉:“好啊!”

當下顧時璋陪著葉天卉下樓,先去阿婆那裡退租,簽字,交割,。

他外形太過出色,儘管隻穿了簡單的工裝牛仔,但依然引了不少人側首看,在顧時璋幫他清點交割時,還有樓鳳悄悄湊過來對葉天卉打聽:“怎麼找了這麼好的男人,很有錢吧?”

葉天卉:“他特彆摳門。”

讓他請自己吃好的都不太肯的樣子。

樓鳳眼睛直溜溜往顧時璋那裡掃,挺拔頎峻,肩闊腿長,那身看似簡單的牛仔裝仿佛是一個國際頂尖名牌,還有那雙鞋,也是很貴的,當然還有那手表!

她低聲驚歎:“他的手表很值錢吧!他好闊!”

葉天卉反應平淡:“是啊,他說花了幾個月工資呢。”

這時候顧時璋已經幫她交割過了,她便迎過去,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身後,都是豔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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