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達的目光,落在荀恒身後的人身上。他跟荀恒一樣,都是部隊大院出身,荀恒身後的那些人固然穿著便服,但在軍警係統待過的痕跡卻依存在。從他們的站姿,神色、著裝便可看出來。
從開始乾違法產業開始,覃達就料到了自己會有跟華夏公檢法機關對上的一日,這一日的到來是早是晚,覃達都無所謂,他半點不慌。
“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嗎?你太小看我了,荀恒。”覃達一招手,原本站在接待大廳的各個保安們從身上掏出了搶,一個主管走到收銀台後麵,摁了一個按鈕,尖銳的警報聲響徹夜空。
男男女女的尖叫聲被尖銳的警報聲淹沒,林舒月幾人順勢蹲在牆邊。
覃達掏出木倉,指著荀恒:“恒哥,從小我打架就打不贏你,一直被你打到服,所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給你當弟弟。但你說說,那年我爸爸出了事情,你明明能幫我,你怎麼不幫呢?”
荀恒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覃達之間疏遠的主要原因,他雖心痛卻無可奈何,他曾多次找到覃達企圖恢複曾經的友誼,但都一直沒有成功,慢慢的,他也就不跟覃達來往了。
一直到那年覃達的爸爸出事,覃達大半夜的闖進他的家裡,跪在他的麵前,求他幫幫他爸爸。
今日覃達再次提起,荀恒依舊是當年的那個想法:“你爸爸犯法了,我怎麼幫?”
當年麵對覃達的請求,荀恒也是這一句話把覃達堵回去的:“你爸爸如果犯的罪是小事也就罷了,看在多年認識的份上,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可他身為監獄係統的最高長官,利用職權,給已經判了死刑的人數次減刑,用流浪漢代替被執行死刑的人去死。被執行死刑的人因此逍遙法外。有好幾個出來後繼續犯案,這是多大的罪,你不明白嗎?”
覃達當然知道他爸爸犯的是什麼罪,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恨:“可是你大伯是軍長,你爸爸也在司法係統身居要職,你為什麼不能幫?我的要求不高,我爸爸活著就行,哪怕是坐牢坐到死呢,這要求高嗎?”
覃達想不明白,他隻是想讓荀恒說句話,讓他爸爸的罪行緩期執行而已,這荀恒都不能幫嗎?
“這要求高啊,怎麼比高?”荀恒看著舉著木倉的覃達:“你爸爸當初收受賄賂,殘害了多少無辜的人?要是讓你爸爸活著,那些人的在天之靈如何告慰?你從小就跟我一樣,在爺爺的身邊長大,爺爺一直教導我們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法律,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當年我們一起上學,你的法律學得比我還好,這些你不明白嗎?”
覃達不想明白,他隻是看著荀恒道:“如果你當初幫了我,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荀恒,是你逼我的,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
覃達緩緩扣動扳機,一個人從斜對方撲出來,將覃達撲倒,他的手木倉中射出的子彈打中了接待大廳的玻璃燈,玻璃碎了一地,接待大廳昏暗下來,無數人捂著耳朵尖叫。覃達這邊的保安朝荀恒帶來的人開木倉,荀恒帶來的人都是從部隊退伍下來的公檢法機關的人,他們立馬回木倉應戰。
木倉林彈雨中,林舒月四人逮著機會便將被嚇傻了的女孩子們摁在地上。
彆墅外圍的也響起了木倉聲,吳冬豔人耳機裡傳來杭嘉白的聲音。葉雪玉拉著林舒月的手順著牆根走出彆墅,飛快地在木倉聲中跑向號樓。
號樓是昏暗的紅光,這邊也格外混亂,衣衫淩亂的男人們因為木倉聲抱頭靠著牆蹲著,有幾個人應該是喝了酒,他們被人從房間裡拖出來,此刻十分羞惱,正在用語言辱罵穿著特警服裝的警察。
這裡沒有一個女性,特警們在大廳持木倉看著那些男人,誰罵得臟了,便走過去踢一腳,見到林舒月幾人過來,他們朝著裡麵的房間努努嘴:“你們去看看吧。”
號彆墅的大廳很小,隻有十個平方,紅色的地毯上坐落著兩個人位的沙發,幾棵綠植坐落在沙發大廳的四個角落。往前走幾步遠就是房間,林舒月推開第一個房間門。
這個房間裡甚至沒有床,一個類似於手術台大小的床擺在最中央,牆邊立著一個架子,上麵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手銬皮鞭這類東西到這裡,都是最正常的。
一個女生躺在最中間的手術床上,她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她迷瞪著眼睛往外看,很快又閉上眼睛。林舒月強忍著眼睛酸澀,從地上找出一件件衣服,手忙腳亂又小心翼翼的往她的身上套,她全程沒有喊痛。
直到林舒月把她扶起來,說:“警察來了,我們來救你們了。”
女人猛地睜開眼,沒有焦距的眼睛努力去看林舒月的方向,然後她顫抖著聲音:“真的嗎?”
直到這一刻,林舒月才發現,她原來已經看不見了。
“是。”聽到林舒月的回答,女人笑了,她伸出手,顫抖著去摸索林舒月的臉:“我沒見過你,你不是這個樓裡的姑娘。”
“對,我不是。”林舒月扶著她往外走。
吳冬豔、葉雪玉、何玉玲以及另外幾個趕來的女警將樓裡的姑娘都扶了出來。就算穿了衣服,可是在她們的身上,卻依舊看得到傷痕。
有的是被刀劃過的,有的是被煙頭燙過的,有的是被鞭子反複抽打過的。像林舒月扶出來的第一個女生一樣身上有殘疾的,更是比比皆是。
林舒月心中像是堵著一塊厚厚的石頭,她猛地看著那些蹲在地上的男人。能來這裡消費的,能來號樓消費的,善惡值都不低於40%,甚至有兩個已經高到了80%!
但就算是被抓住,被拷著手蹲在地上,他們臉上也沒有半點惶恐,因為能來這裡消費的,大多都非富即貴,他們來這裡就是找樂子的,哪怕出了事情,他們的家族也依舊有能力把他們保下來。他們的怒罵聲甚至都沒有停下來過。
外麵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歇,警察們押著號樓聚集起來的男人們往外走,林舒月幾人也領著女人們往外麵走。
走到外麵的噴泉區時,其中一個女生踉蹌一步,走在她前麵的葉雪玉被推了一下,碰到了前麵的男人,這人的善惡值就是80%中的一人,他立馬回身,看到碰到他的是葉雪玉,戾氣付上臉頰。
他朝著葉雪玉一腳踹過去:“狗東西,死條子,老子讓你們拷,是給你麵子,你他媽居然敢砰疼我,你嫌活得太長是不是?”
葉雪玉俏臉一擰,根本就不怕他,她拍了拍被腳上被踹到的地方,抬腳就踹過去:“老子?你是誰的老子?要不是身上穿著這身製服,你爹我早就想弄你了,現在就是拚著這身衣服不要,我今天也要把你這個畜生搞死在這裡。”
林舒月也早就不想忍這這些男人了,她趁機踹到另外一個善惡值到百分之八十的男人,踹到他後直接一腳踹到他的子孫根身上。
葉雪玉沒有穿警服,林舒月本來也不是警察。在彆人看來,她們就是望江彆墅裡的女人。這裡聚集著一百來個來這裡找樂子的男人,服務他們的女人也高達上百個。
這些女人裡本就有很多不是自願的,她們看到林舒月和葉雪玉的做法後,將仇恨的目光落到了身邊男人的身上,其中一個躲在人群中的女人揮出了高跟鞋砸到了對麵蹲著的男人的身上,接著,丟出來的高跟鞋越來越多,有的女人跑了出來,她們手裡沒有任何工具,於是丟出去的高跟鞋就成了她們的武器,她們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腳一腳的踹在男人們的身上,且和林舒月一樣,她們的目標大多也都是男人的下/身。
於是痛呼聲響徹天際。
邊上看著的警察們就是象征性的管一管。
望江彆墅之事,沒有一個人會不憤怒。
【叮~~檢測到善惡值總和超過1000,係統商城特殊物品被激活。】
【叮~~商城係統已刷新,請宿主前往查看。】
林舒月打開係統商城,係統商城中有且隻有一樣商品:絕孫藥。售價為0積分。
林舒月點開商品介紹,而後大喜,立馬點擊大範圍使用。
【叮~此物品為大範圍性使物品,請宿主設置適用範圍。使用此產品後,來過__的男性,善惡值高於__者,將終身不舉且無藥可醫。】
這是一個填空題,林舒月在第一個橫線上填上了望江彆墅,第二個橫線上的善惡值填了20%。
填完後點擊確認,善惡分辨係統又刷新出另外一個提示:【因宿主第一次使用大範圍增效物品,成功觸發附帶產品:夢境符。請宿主選擇符紙效果。(提示,此物品同樣為大範圍增效物品,且隻對善惡值高的人有用,請宿主謹慎使用。)】
【一、噩夢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此物品觸發後,善惡值高的人將會變成受害者,在夢境中無限循環曾經所做下的壞事,直到靈魂消亡,方能停歇。)】
看完第一個選項,林舒月根本沒去看第二個選項,直接堅定不移的選擇了一。
她的想法很簡單,這些男人,尤其是善惡值低於40%的男人,來望江彆墅,屬於嫖,在沒有查到他們的彆的罪行之前,公檢法機關最多隻能按照法律,把他們拘留半個月。
但係統的懲罰就不一樣了,在係統的懲罰下,他們終身不會再舉,這對於愛嫖的男人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點擊。不僅如此,每日每夜,隻要睡著,他們就會做噩夢,他們的一生都不會得到安息。
林舒月的心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在這一刻,林舒月真正的感覺到了善惡係統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