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059章(一更) 水的重量不對……(1 / 2)

第五十九章

林舒月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奪命送水車, 光從名字看,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案件。這個山泉水,在全城內都很熱銷,全城喝的人不知凡幾, 再看他那百分之八十的善惡值, 就知道他的手裡到底有多少人命。

性質極其惡劣。

林舒月也不準備回家了, 就跟在這個送水車的後麵。

林舒月又撥通馬燕敏電話, 馬燕敏正在吃飯, 她看到林舒月的電話十分驚訝。

“林記者, 怎麼了?”馬燕敏吃了一口青菜,她現在已經吃不下太油膩的東西了, 於是老家的水煮青菜成了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可惜她吃不了辣了, 所以老家的蘸水她是不能蘸了。

但光吃青菜,再喝點青菜湯或者吃點青菜湯泡的煮得稀軟的粥,她就很滿足了。

林舒月跟著前麵的送水人拐彎, 一邊給馬燕敏描述送水人的電話:“燕敏, 給你們家送水的那個人, 是不是長著一個圓臉,三十來歲,下巴有一個疤的啊?”

“是啊, 李大哥就長這個樣, 他人可好了, 在知道我喜歡喝他家的水, 還生了重病以後,賣給我的水都便宜了很多。”

正是因為這個便宜,她又病重很多東西都不能吃, 所以這水,徐振波就沒給馬燕敏斷過。

猜測得到證實,林舒月的內心萬分沉重,她跟馬燕敏道:“是這樣的,燕敏,我有一個朋友,他總說鵬城的水不好喝,煮飯煮菜都發苦。我剛剛跟他聊天,給他推薦了你喝的這個水,但他是外省人,他不信這個水這麼好喝。所以我想著,等一會兒讓他到你家去接一壺先試試,行不行?”

“本來我是想著讓他出來外麵買的,但送水的那店鋪還沒有裝修好,他這一天天的開車滿城的轉,一時半會兒還真遇不到他。”

馬燕敏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兒呢,聽到林舒月的話,她鬆了一口氣:“行,你讓他來,我給他拿一壺。”

林舒月把她從醫院送回來,給他們省了多少車費啊,就要一壺水這種小事情,也不費錢,馬燕敏怎麼可能會不同意?

掛了電話,林舒月看到送水車把車停到了路邊,送水人就坐在駕駛座上,盯著車子前麵的後視鏡看。

林舒月明白,他這是發現她的跟蹤了。林舒月內心一凜。

她跟得並不近,隻是遠遠的墜著,這人的感知和其敏銳?反偵察能力和其強?

林舒月穩住心神,目不斜視地從他的邊上開過,然後拐進去九塘鎮的鄉村小路。在她拐走後沒多久,送水車重新上路。

林舒月從九塘鎮的另外一邊繞回來,同時給吳冬豔打電話,吳冬豔接了,說她正在郊區出任務,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葉雪玉跟她一起。

林舒月掛了電話後,給杭嘉白打電話,杭嘉白正好不忙,林舒月打電話把心裡的猜測跟他一說,他便換了衣服朝林舒月提供的地址走。

拿到水後,他馬不停蹄地將水送往檢驗科送,這才回去繼續忙活,一直到晚上八點,他接到檢驗科那邊的同事打來的電話。

“阿白,你拿來化驗的水中,鉛含量超標嚴重。長期飲用含鉛量超標的水,不僅會損傷身體器官,還會致癌。”

隨著同事的這一句話,杭嘉白的臉色沉重了起來,掛了電話後,他立馬給林舒月打去電話。

林舒月聽了杭嘉白的話後,卻依舊覺得不對勁。

含鉛量高是一回事,但短期內根本沒有辦法致死一個人。這跟任務上所說的奪命送水車這四個字又有些不符合。

掛了電話,林舒月又往醫院去。

感染科的趙醫生今天正好在值班,看到林舒月又來,他是不太高興的。

趙醫生怕麻煩,尤其是現在的記者跟之前的記者已經不一樣了。為了博取眼球,真的什麼離奇的話都能說。

就在去年,他的一個在羊城上班的同學,因為記者為了博取眼球的一句話,不僅被病人家屬捅了兩刀,還無法從事醫生這個工作了。

林舒月采訪的馬燕敏都已經出院了,她卻還要過來,打的是什麼主意?

趙醫生的心情變得十分的差,他甚至覺得這位叫做林舒月的記者是在等他賄賂她。

但林舒月的一句話,卻讓趙醫生神色大變:“趙醫生,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馬燕敏喝的水自己做超出了一個人對於水的正常需求量。她喝得太多了。”

無視趙醫生難看的臉色,林舒月繼續道:“我詢問過她,在她生病之前,就喜歡喝拉著賣的那個山泉水。我不放心,讓我朋友,也就是市刑偵隊的刑警去檢測過,這個水裡,鉛的含量遠遠高於正常水的含量。”

作為一名醫生,趙醫生可太知道這個水中鉛含量超高,對於人體的傷害了。

更彆說馬燕敏是肝癌患者,且她在這段時間門裡並沒有停止過喝這樣的水。

這將對馬燕敏的身體造成極其嚴重的身體負荷,也許,她的身體極速惡化,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這對於醫院來說,是個十分嚴重的失職行為。畢竟馬燕敏在他們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門,但是在這段時間門裡,他們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如果是鉛中毒,那麼在這段時間門裡,她的血液中應該能夠檢測出來不對勁才對。

趙醫生顧不得跟林舒月說話,立馬拿出了馬燕敏的資料,將裡麵的血液檢查單找出來看。

看完後他皺著眉:“但是我們的檢查單裡,並沒有檢查出鉛成分超標。”

這個結果,在林舒月的意料之中。如果這麼容易就被抓住,那這個案子也匹配不上奪命送水車這個名稱!跟今天送水那個人展現出來的反偵查意識了。

鉛這類重金屬是可以排出體內的,方法有很多,多喝水就是其中一種方法。馬燕敏喜歡喝水,並且隻喝送水人送過來的水,他想要控製馬燕敏體內的鉛的成份可太簡單了。

林舒月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驗證她這一份猜測。

跟林舒月相比起來,趙醫生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林舒月說的是真的,這個水真的有問題,那麼受害者絕對不止馬燕敏一個。馬燕敏之所以這麼嚴重,也是因為她有基礎病。

就算是他不是警察,他也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大案子。

但除了這個可能以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林舒月在消遣她,但趙醫生看著林舒月的臉上,覺得她不會是這麼無聊的人。

“林記者,如果警察有需要,我們院方這邊一定全力配合。”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下次林舒月再來,他不會再配合了。

“好的,謝謝趙醫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聽出了趙醫生的言外之意,林舒月也不在乎,跟趙醫生道謝後,他就準備走了。

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林舒月接到了杭嘉白的電話,林舒月正好也想跟他說說這件事,便驅車前往公安局。

今晚上也十分湊巧的是何玉玲值班,她還把她的女兒帶來了,她女兒七八歲的年紀,正坐在邊上的辦工作寫作業,林舒月過去看了一眼,在寫數學作業,字寫得特彆好,就像是書上的印刷體一樣。

林舒月跟何玉玲說了一會兒話,何玉玲提到了薑欣欣,林舒月都愣住了。

自從肚子上受了傷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薑欣欣的武館了,主要是婁鳳琴不讓她劇烈運動,再加上事情也多,林舒月就忘記了。

何玉玲是知道林舒月最近在做什麼的,她笑著說:“欣欣這幾天跟我的聯係都頻繁了很多,三不五時的就發信息給我,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你就的身上。”

何玉玲從桌子下麵的抽屜裡抽出兩個芒果,一個遞給林舒月,一個仔仔細細地削皮:“欣欣是女偵察排的排長,要不是當初受了傷,她一定能在部隊乾到退休,她很欣賞你。”

林舒月想到自己跟薑欣欣打的那一架,薑欣欣那身手,可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她吃著芒果,這個季節的芒果是應季水果,粉粉的,特彆甜,她詢問:“她當初哪兒受傷了?怎麼受的傷啊?”

何玉玲削皮的手頓了頓,說:“日常訓練中傷的,應該是傷了腰。那會兒她正傷心呢,我就沒有多問。”

林舒月若有所思,然後覺得社會上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多加打聽,還是專注自己就好了。

就在此刻,何玉玲的企鵝響了一聲,她把削好皮的芒果放到一邊,擦擦手,點開消息看,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等笑過了,她跟林舒月道:“現在看守所那邊亂了套了,望江彆墅的那一批男人現在在裡麵互相追逐,都打了好幾架了。”

去望江彆墅的都是一些老板。老板嘛,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板,禿頂啤酒肚肥頭大耳的算是大多數,這也就導致在絕孫藥的副作用下,那幾個長得平頭正臉的男人一下子就成了大家追逐的對象。就拿剛剛入獄的劉子中來說,一下子就成了男人堆裡的香餑餑。

跟他一個病房的何總早就已經把劉子中當成了自己的人,這一下子來了那麼多的“情敵”,他能沒有危機感?跟人打了一架後,另外一隻手折了,腿也折了,直接進醫院了。

看守所那邊的警察在把何總等人送上救護車以後,就給何玉玲發了信息。

這和林舒月的預期實在是太符合,她也跟著笑起來,她希望這些老板再爭得厲害些,跟望江彆墅三號樓的姑娘比起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林舒月又問起了望江彆墅案調查的結果。

何玉玲湊近她,小聲說道:“他的案子是首都那邊的調查組親自審理調查的。據說覃達還不是望江彆墅的老板,他背後的人在首都那邊。他這些年在鵬城斂的財,大多數都是送到首都那邊去了。我聽說,他背後的人可能來頭很大。”

覃達家雖然已經敗了,但他怎麼也能算得上是紅三代,能讓何玉玲這麼說的,那麼他背後那人的背景隻能是比他的更大,家中長輩,或者他背後那人的職位就很高?

否則覃達那樣的人是不會給他工作的。

這個結果,也在林舒月的意料之中。

在那份未來的報紙裡,望江彆墅案由容梨水跟她的姚姐牽扯出,那已經是四五年後的事情了。那時候已經步入了網絡時代,但他們的行徑依然那麼囂張,背後的人背景不大是不可能的。

林舒月現在所擔心的是,這件事情的幕後指使人能不能伏法,會不會因為家庭原因逃脫法律的製裁。

但她轉念一想,林舒月又想到了荀恒今天早上送給自己的車子。

以荀恒的人脈,他想必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複雜度,卻依舊送了一輛車給她,那是不是就代表,這背後的人,靠山其實已經不那麼牢固?

或者說,調查出來的結果,於他的家族是有利的?

林舒月打算找個時間門試探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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