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1 / 2)

當她說出這句話,英靈倒還沒覺出什麼,但禦主,無論是就在現場的還是通過使魔遠程監視的,幾乎都瞪大了眼,震驚於這輕巧的幾個字。

“不可能!”Lancer的禦主——埃爾梅羅家的好像是叫肯尼斯吧,下意識地反駁,甚至都忘了繼續驅使從者。

“……什、什麼啊……”韋伯語氣飄忽,沒反應過來般睜大了眼,“魔道,怎麼會?”

“……”衛宮切嗣的職業素養令他很好地保持住了現在的姿勢。

“記住這個人!綺禮!”遠阪時臣通過弟子的轉述聽到這句話,當機立斷下令,然後立馬聯絡時鐘塔的同僚,“我得到了一個信息……對,‘不遠的未來’,……查‘藤丸立香’這個名字!”

諸人反應不同。少女卻隻是似笑非笑地勾著嘴角,似乎並不在意,更確切地說卻應當是早有預料。

——你要毀滅什麼,你就得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存在。

所以她閉上眼都能猜想到那群“真正的魔術師”會因為這個消息炸成什麼樣。

反手推開愛麗絲菲爾,藤丸立香不再管自己的代禦主。啊可彆誤會,並不是破罐子摔破不理會,是不再需要。

“她注定孤身一人,戰場上無人足夠與之並肩。”

翻譯過來就是:當她站在魔道的對立麵,便會成為敵人唯一的目標。

——固有技能【無辜的怪物】。

那是魔術師對她的的怨懟與詛咒,那是她所成就的偉業與所背負的罪孽。

應用方麵很狹隘,僅限於【魔道】。而作為非常規單獨與抑止力簽訂契約的英靈,在固定的聖杯戰爭之外,藤丸立香需要完成的,更多是與魔道無關的任務。

也因此這一技能的評級很低。不過一旦用對位置,可稱逆天。

……所以對她來說,以這一職介參與聖杯戰爭真的可以說是休假了。

說是技能,更像法則。

真要詳細描述其應用方式倒也麻煩,簡單概括,就是——沒有人,能用魔術/魔法的手段打敗她。

劃重點,【從者召喚】也是召喚術的一種。

“負麵狀態麼……”伊斯坎達爾看著少女遊刃有餘地戰鬥。明明剛才與迪盧木多對打還隻能稱得上旗鼓相當,此時卻穩穩地壓製住了兩位出色的英雄。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的王者,因此沒辦法說清武士的一招一式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同。但他又是出色的將領,常年輾轉於戰場培養出的直覺令他察覺出某種變化。

迪盧木多作為局中人也似乎隱隱抓到了什麼。但仔細去想卻並無異常。

——的確沒有異常。

因這本就不是誘導,不是削弱,更不是詛咒一類的東西,隻是絕對的【真理】。雖未進化為一念天地成的固有結界,卻也是她的領域。

禦主們與隱藏在暗處監視的Caster卻發現了,自少女說出那句話時便開始的、直到現在終於完全展露在眼前的變化。

冬木市地下的四條靈脈,這大聖杯降臨的根據,開始【活過來】。

魔力(mana)在暴動。

韋伯幾乎忘記呼吸,雖然造成這種變化的並不是他,卻仍有溢出的魔力湧入了他的魔術回路。隻傳承了三代的魔術刻印無法承受般帶來烈火燒灼的痛苦。少年下意識地扯住英靈紅色的披風,“……Ri、der ……”

征服王皺眉,把小禦主往披風裡一裹,朗聲道:“那邊的諸位!雖然很想看到這場爭鬥的結局,但我這邊受到波及了啊。那麼就隻能期待下次見麵再交手了!”

然後他就駕著神威車輪離開了。

接著Berserker似乎也被禦主命令靈子化了。於是Lancer的禦主也順勢把迪盧木多叫回去了。

突然就隻剩一個人的藤丸立香:……???

不是我台詞都念出來了姿勢都擺好了就等著開大了然後你們都跑了???

……就很氣。

少女收起劍,麵對愛麗絲菲爾的關心乖巧地眨眼,笑嘻嘻道:“沒受傷~放心吧愛麗夫人。”

“隻是一場聖杯戰爭而已。”

*

衛宮切嗣在愛因茲貝倫城堡中的藏書室找到自家Servant時,她正安靜地坐在長椅上,膝上攤著一本古籍。

少女垂眸仔細地,橘色的長發略散亂地披著,纖長的指尖按在微微泛黃的書頁上,在陽光的映襯下有著近乎透明的白皙色澤。

聽見聲響,她抬起頭,似乎對衛宮切嗣的到來早有預料,神色是罕見的沉靜。

“先生。”

衛宮切嗣點點頭,坐到藤丸立香的對麵,隔著半個大廳,仔細地打量著他召喚出來的這位英靈。

藤丸立香嗅到了硝煙的氣息,於是便開口詢問。“昨夜您的晚歸與舞彌桑的傷……您已經解決了某位禦主麼?”

“大概。”衛宮切嗣言簡意賅地回答。

“那麼現在您想問什麼?關於我的經曆?”

“……不,關於我的願望。”

“所以……並不是開玩笑麼?您的願望,真的——是世界和平?”

縱然是藤丸立香也有一瞬間的詫異。她曾經這樣猜想過,最後還是沒敢確認。畢竟這種願望,從某種角度上,是連說出來都沉重到了極點的啊。

隻有小孩子會這麼想吧?天真的相信真的擁有著絕對的和平。不是指這個願望幼稚,而是太過於【偉大】了。

少女沒有嘲笑,反而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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