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年幼到無法為自己的未來做決定的孩童、未曾親曆這世界的美好與罪惡的孩童。她不該、也不能被這樣對待。
為什麼不弄清楚前因後果就前來?不是衝動,而是因為那孩子、她在呼救啊!
那聲音已經很微弱了,如果不是梅林的幫助她甚至聽不見。就像在無星無月的夜晚點燃的一支蠟燭,隻能照亮周身方寸。
——但那已經是女孩拚儘全力點燃的、被逼到極致快要完全絕望前最後的求助了。
所以她來了。
少女抬劍直指身材矮小氣質陰冷的老人。“間桐家的家主對吧?這孩子——櫻,已經是我的徒弟了。”
“以【藤丸立香】之名,以我被傳頌的偉業作為籌碼,在此立誓,我將儘全力保護好【間桐櫻】。”
“就像你說的,現在她將自願跟隨我進行魔術修行。所以我帶她走。有問題麼?”尾音微微上揚,毫不掩飾其中諷刺之意。
她對上間桐雁夜劇烈變化的神情,暗想差不多了。
老人聽聞這話,隻是挑了挑眉看向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的間桐櫻,笑容帶著惡意,“是嗎?櫻?”
間桐櫻頂著爺爺的目光條件反射般打了個哆嗦。但出乎他的意料,女孩死死咬著唇,狠狠點了點頭。
——來到她麵前的是那個大姐姐。
——她是光。
——所以、所以……她一定能帶她走的對吧?
藤丸立香擋住間桐臟硯看過來的目光,“在我麵前威脅我的徒弟,老東西,你在挑釁麼?”
間桐臟硯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敲了敲拐杖,冷冷道:“既然如此,雁夜。”
半張臉都壞死了的白發男子隻是看著間桐櫻。半坐著的女孩近乎乞求地望著他,神情是一年以來再未見到過的鮮活。
——櫻在她身邊。
——櫻很相信她。
——她立誓不會傷害櫻。
——英靈……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間桐雁夜這個人,總是懷抱著一種不合時宜的天真,以及無法改變的固執。就像他一廂情願地與間桐臟硯談交易,並不明白在約定中弱勢者能依仗的隻有強勢者的憐憫。而間桐臟硯這個人,早已在漫長的生命中扭曲了靈魂,又怎麼會有所謂良知?
但這個時候這種性格倒也有了好處。男子閉上眼,攥緊雙手,沒有聽從命令,等待著身體裡刻印蟲的暴動。
大不了,他付出這一條命。隻要櫻……
間桐臟硯對此倒沒多麼驚訝。本來就是互相憎恨的兩個人的交易,英靈與間桐櫻的表現很容易就能使間桐雁夜無法動手。但了解歸了解,老人下手也沒有半分遲疑。早在一年前植下刻印蟲時這人就已經是他的傀儡了,他自己的想法並不會改變任何事。更彆說還有間桐櫻心臟上的玄機,那是他的第二條命。
間桐臟硯驅動自己種下的刻印蟲。
……沒有異動?
……聯係,都斷了?
“你先躲遠一點。保護好自己。”少女這樣吩咐間桐雁夜。然後她看著間桐臟硯難得驚疑的神情,笑容中就帶了一分欠揍的挑釁意味,“怎麼樣?你留的後手是不是沒用了?”
老人神色陰沉狠毒,驅動密密麻麻的飛蟲爬蟲聚攏上來,同時也已經做好逃走的準備。這時候也顧不得追究原因或是殺掉間桐雁夜了,即使他自詡魔術水平高超,也不敢說比得上英靈,需要全力以赴才有一點可能……活下來。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永生。
少女模樣的英靈看著他操縱蟲術,並不打斷,就像早已知曉結局者注視著局中人的垂死掙紮。
她隻是打了個響指,聲音仍然溫柔。
“櫻,閉上眼睛。”
然後有耀眼的光芒撕裂黑暗。
烈焰焚天。
*
衛宮切嗣覺得自家Servant簡直有毒。
剛剛達成共識,她回頭就帶回來一組參戰主從。
少女抱著一個看著與伊莉雅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就去找愛麗絲菲爾,兩個人在內室不知道乾些什麼。
他就與間桐家的參戰者間桐雁夜麵對麵坐著,氣氛尷尬相顧無言。
彼此之間都是戒備的,但也都有籌碼以至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間桐雁夜自願踏入了一個魔術師的魔術工坊,他在乎的孩子正被對手的英靈治療著。
衛宮切嗣麵對著對方的Berserker,他自己的英靈並不在身邊。
以上。
等藤丸立香終於走出來,兩個人四隻眼睛刷得就望了過來。少女無辜地眨了眨眼,“唔?怎麼了?看我做什麼啊?”
無辜可憐又弱小jpg.
作者有話要說: 先寫到這吧,實在不會斷章。
如果覺得間桐雁夜和衛宮切嗣太容易相信咕噠,就想想固有技能【感染力】
*
我跟你們講,我們宿舍簡直有毒。
今天我們舍長問:昨晚宿舍幾點熄的燈?
我:十二點。
舍長恍然大悟:我知道為什麼下鋪的人總是比上鋪白了。
我們:???等等話題是怎麼轉到這裡的?
舍長語重心長:因為我們熄燈晚,上鋪被燈光照射的時間長自然就被曬黑了。
我們:……沒、沒毛病?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神奇的想法,被燈光曬黑哈哈哈哈簡直是邏輯鬼才。
(以及,下鋪普遍比上鋪白→下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