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以Saber職介現世時的寶具,其名為【魔法破譯者·失卻奇跡】(Strahe Miracle),擁有著對神秘的特性。越是古老的英靈,越是語焉不詳的傳說與偉業,克製屬性越強,某種意義上與對神寶具天之鎖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吉爾·德·雷召喚出的海魔,其誕生源自上古邪神的傳說,那些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強大的魔物,真要追究起年代甚至比大部分神明還要古早,自然是被完全克製住了。
少女揮劍。此時她與海魔距離不過數米,然而姿態仍能夠被稱為從容。
不是多麼高明的劍技,甚至可以說隻不過是平平無奇地砍過去。但以劍刃為界、介於純銀與深紫的色澤渲染開,從最近的觸手開始,恍如神明撥動了時間的齒輪,龐大的、人類不可窺探其真麵目的邪魔——無聲地開始退化。
先是體積的縮小、隨後形態開始消逝,最終殘留於原地的,也隻是用作祭品的屬於人類的屍體,以及眼珠暴突的魔術師。
退化仍在繼續。作為概念傳承的英靈自然也屬於【神秘】的範疇。寶具被破壞後吉爾·德·雷也沒什麼有效的防禦手段,更遑論此時的他甚至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誌。
觸目所見的光芒,令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英靈也不禁怔然。為國家揮劍的將軍最終失去了信仰,然而曾經帶領的誌同道合的屬下、曾經追隨著的指引前進方向的旗幟、曾經敬仰著的品行高潔如斯的金發的聖少女——那被藍胡子刻意忽視的記憶,卻在這個瞬間死灰複燃。
這惡質的英靈,退場前留下的仍然是璀璨的金色靈子。
他最後隻是低下頭去,看著自己骨節突出的雙手,就像是從夢中驚醒,聲音中有著揮之不去的迷茫。
“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這一切說來緩慢,其實也隻是瞬間的事情。少女收勢時神威車輪將將降落,等到韋伯終於看清眼前的一切,也隻來得及捕捉到最後一捧同族的血液與零星的屍塊,以及Caster淒惶歎息的尾音。
“啊啊……我的……聖少女啊——”
隨後這一切就落入未遠川,黑暗中重歸平靜的河流緘默著容納了這一切。
他甚至產生了荒謬的錯位感。那麼龐大的魔物,竟然在數秒間就完全消失了麼?他感受到勝利後的喜悅與放鬆,又無法抑製地產生了忌憚——Saber的外貌與言行總能令人放下防備,但這種戰鬥力實在是強的過分了吧?
雖然確實是規格外但這次隻是恰好屬性克製的立香醬:......彳亍口八,隨你怎麼想。
“總之,搞定了。”
橘發的少女非常隨意地鬆開長劍,武器在離手的瞬間化為金色的靈子逸散。她似乎有點累,連呆毛都萎靡的垂了下來。
“還得......找人把河裡的屍體撈出來,統計一下受害者......遠阪家應該會有補償吧?還是要去找魔術協會?”藤丸立香嘟囔著抬起頭,盯住維摩那上的遠阪時臣。
為了說服吉爾伽美什苦口婆心口乾舌燥就差沒用令咒的遠阪時臣:突然警覺.jpg
他警惕地望向四周最後也沒找到是什麼令他汗毛倒豎,隻能暫且壓下懷疑進言試圖離開。劇目落下帷幕,英雄王似乎也感到了無聊,便順水推舟地驅使維摩那離開了未遠川。
少女收回目光,衝伊斯坎達爾頜首示意。兩個人都與海魔纏鬥許久、各釋放了一次寶具,此時誰的狀態也算不上好。雖說剛剛還是並肩作戰,畢竟還是敵人,出於避嫌考慮都沒再靠近,該靈子化的靈子化,該帶走小禦主的也駕起了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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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杯戰爭第四夜,Caster吉爾·德·雷退場。
至此,七騎英靈,已去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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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自有短暫的休息時間。天亮後藤丸立香解除武裝又去了一趟未遠川,隔離設施已經安放好了,有圍觀群眾指指點點。少女混在其中聽了一會兒,隻言片語拚湊出群眾知道的些許“真相”——無非是犯下多起惡性案件的殺人魔在追捕過程中意外身亡,經過追查發現未遠川的河道是拋屍的地點,政府組織人來打撈,再加上些安撫與呼籲。
她歎了口氣。
名為雨生龍之介的禦主,本便是個愛好殺人的罪犯。但若是沒有聖杯戰爭、沒有Caster的幫助,他也無法數次逃脫追捕。
更彆說昨夜為召喚海魔而作為祭品死亡的人了。
所以說,魔術這種東西啊......可以被用來創建菲尼斯·迦勒底保證人理的續存,卻也能成為殺人者手中的刀傷害原有的社會秩序。
是日益鈍化的雙刃劍。
不過,這不是她活著的那個的世界,所以雖然能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改變,卻不該像她生前做出那樣幾乎清洗整個魔道的大動作。
她無聲地離開人群,頗有些漫無目的地閒逛。
到了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可以做了,聖杯戰爭應該也不會再牽涉到普通人,那就隻需要贏到最後、再著手解決可能出現的危機。
確切來說,是必將出現的危機。
早就說過,她是賣身給抑止力的近似於【守護者】的英靈,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被召喚出來......即使相性再好也不可能。
——能夠傳遞到她本人英靈座的呼喚,隻可能是伴隨著無法逆轉的災難。直接的破壞力不一定會很強,但絕對會給整個世界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所以要養精蓄銳慢慢等待。
(其實就是偷懶(劃掉)
然後,在她逛完第三家童裝之後,抬頭看到了隔壁遊戲店裡走出來的Rider主從。
這個概率……行吧,異常會吸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