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抱怨卻沒一次撂挑子的少女跟著自家召喚者來到了港口Mafia的大樓前,守門人如往常一樣恭敬地行禮,看過來的目光卻帶了愈深的敬畏。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我是說不阻撓你......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少女是有著自己的辦公室的,而尚未加入港口Mafia的太宰治即使幫助首領完成了好些任務,到底還是個編外人員,溜溜噠噠就跟過來了。
太宰治摸著下巴作深思狀,“也沒什麼?幫了森先生一個忙,清了一下組織裡的叛徒。”
“我也不說他雇傭童工的事情了,”少女歎著氣。因為走在她麵太宰治看不見她的表情,倒也能大概分析出來。“隻是你、真的決定好了?”
“嗯,決定好了。”少年輕輕巧巧地應下來,就像他隻是請求一次旅行,而非選擇加入充斥著暴力與血腥的Mafia、踏入混亂且有序的裡世界。
“......”少女忍不住回過頭狠狠揉了揉他的頭發,斂下眸子點了點他的額頭,“我說你啊......”
她想說什麼,最後也隻是擠出一句——“死亡這種事情,你也太過重視了。”
還說世人過於在乎死亡呢,真正將“死去”當作聖物般膜拜的,是你才對吧。
大概是因為她所處的世界觀?【藤丸立香】人生中最精彩的時光、都是與亡者共同度過的。再加上死去之後以另一種身份重新降臨於世,又因抑止力的偏愛得以銘記所見過的一切。種種因素之下,少女對於死亡的認知,是非常少見的“絕對的豁達”。
在乎活著的意義又不過分關注生命的延續,如果並非外界的壓力而是本人的意願、甚至可以微笑著目送友人的離去。
真正讓她憤怒又無法釋懷的,大概就是被迫迎來的死亡以及......完全的消失。
即使是這樣奇怪的生死觀,她也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斷言——對於生死過度的恐懼和過度的推崇,都是畸形的。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又笑起來,“是啊是啊,畢竟我追尋著死亡麼。”
藤丸立香覺得手癢,這樣執迷不悟的孩子,如果說能有什麼改變他,那大概就是一次足夠的疼痛吧?
——而他注定會經曆。少女這樣斷定,不是因為冥冥之中所謂的命運,而是人類本就無法避免失去。
“我先去找森先生啦。”太宰治看她愣在那裡,就飛快地跳下椅子一溜煙兒地跑開,藤丸立香下意識伸手去抓,結果少年非常順暢地就躲過去了,出門的時候甚至還回過頭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因此還不小心撞到了人。
“被立香醬打了這麼多次,我早就了解立香醬的習慣啦~~”
藤丸立香:想打人.jpg
我那是打你嗎?辛辛苦苦都為了誰啊?想混黑手黨還沒點武力值的的話是真會死的啊,計謀可不是全部......小沒良心的。
“那個......藤丸君?”遭受無妄之災被撞到的男子站在門外,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自我懷疑,似乎對於他來說“被撞到”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啊,織田君。小孩子太頑皮,見笑了。”不過日常想弑主的少女暫時沒有注意到他,聽完這句話才抬了抬頭試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可惜似乎沒什麼效果。紅棕色短發的男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才回到原位,聽到她這麼說,反應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樣麼?雖然我沒有過經曆,但是小孩子頑皮的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雖然我這麼說但是以你的年紀,十四歲還不能被稱作小孩子吧?”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少女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一臉認真的下屬隻感到無力。
織田作之助,恐怖如斯。
*
平時少女的工作也很簡單,大部分時候處理文件,偶爾作為武力震懾出個外勤。前些日子那倆心臟的又搞了一次事,先代派大傷元氣,一直蟄伏到現在。因此首領受到的暗殺少了大半,她也就連加班的必要也沒了。
不過處理文件也不是個輕鬆的事情,港口Mafia活下來的的人員大部分都有著較高的武力值,相對應的就比較苦手這種東西了。藤丸立香生前也沒多少這種經驗,靠著技能......對,【鋼鐵的決意】,不管怎麼樣總會完成的堅韌的心智。
幸好太宰治還不是完全的沒良心,有時候也是會幫忙的。不然她真的會罷工!
從太宰治跑出去大概過了半小時,少女就接到了首領的傳喚。她一瞬間產生了不祥的預感,喂喂喂,兩個人湊到一起又要搞出什麼事啊?
“藤丸君竟然是這麼看我的?”男子捧著心口似乎很是心痛,早已習慣了這人戲精屬性的藤丸立香選擇無視,眼不見心不煩地盯著地磚的花紋,試圖掩飾最後話語中還是流露出一絲不耐煩,“下命令吧。”
“其實這是太宰君的任務哦,加入港口Mafia的投名狀。”森鷗外看著並不意外的少女,剛想開口就被愛麗絲一腳才過來,“林太郎大笨蛋!快點說快點說,沒看立香醬都不耐煩了嘛!”
森鷗外:......我的異能胳膊肘向外拐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不過他絕對不會惹惱可愛的愛麗絲醬!黑衣的首領笑眯眯地毫不掩飾算計的心思,“雖說太宰君很聰明,但是體術還是太弱啦。藤丸君介不介意提前——?”
“任務是什麼?”少女言簡意賅地詢問。
“處理一下被先代破壞的港口Mafia與周圍組織的關係。”男子將挑撥離間這種事說的義正詞嚴,然後做出思考的樣子。
“讓我想想,第一個目標大概是,嗯......青少年自衛團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