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anxus的眼眸猛地睜大, 一瞬間就被激怒了,可甚至還沒來得及等他說些什麼。
一種奇特的壓力以綱子為中心驟然散開,朝著她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某種看?不見的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又好像是看似縹緲的天空驟然崩塌, 朝著她砸了過來一般。
膝蓋不受控製地一點點壓了下去,仿佛連骨骼都要碾碎一般,xanxus臉上的錯愕和憤怒交錯, 她的雙眼赤紅,咬緊了牙關青筋暴起。她被迫直視著那雙橙紅眼眸, 無法移開視線, 某種看?不見的氣勢仿佛形成了鋒利的刀刃, 一點點地在她的身上、臉上隔開細小的傷口,血絲從傷口裡滲出,可那種輕微的疼痛在連骨骼都仿佛要被碾碎的痛苦中根本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低吼著,臉上都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痙攣, 眼睛都仿佛要從眼眶凸出來,她死死瞪著眼前的棕發少女,
眼前像是脆弱的幼苗般的棕發少女靜靜地站在她的麵前不遠處,額上的火焰仿佛終於支撐不住一般死滅,耀眼璀璨的橙紅眼眸緩緩退成了溫潤澄明的棕色, 可裡麵的堅定和某種隱忍的痛苦卻絲毫未減。
那種眼神、
就是那種眼神,
讓人火大!
早已低啞的嗓子再?次發出怒吼, 膝蓋不受控製地下壓, xanxus似乎想要撐起,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勉強撐在了半空, 膝蓋始終沒有觸地。
“夠了。”綱子垂眸看著眼前仿佛連呼吸都染上了血氣的xanxus,虛弱而平靜,看?向了那雙猩紅的眼,仿佛直接看?到了她的心底,她微微彎腰,撐著膝蓋勉強站著,湊得極近,仿佛已經快要看?不到了,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見,“我不會讓你對我的同伴動手的,xanxus。”
那雙棕眸占據了xanxus所有的視線,憤恨和不屑依舊殘留在腦海裡,可那一瞬間,已經什麼都想不了了。
猩紅眼瞳裡依舊是仿佛要將綱子吞噬的猙獰和血腥,可卻似乎多了幾分怔愣,過近的距離讓那種莫名的氣勢更強烈,轟的一聲將腦海徹底占據,讓她再?也無法產生其他的想法,
耳邊隱約似乎能聽到某人掙紮著的吼聲,可連仔細分辨的想法都沒有,思維全部
被眼前的沢田綱子的聲音和話語所占據,心底的怒火仿佛澆上了油一般更甚,可卻依舊,
無法反抗。
不知不覺間,膝蓋已經接觸到了地麵。如綱子的命令一般,xanxus跪在了綱子麵前,並且,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緩緩向前倒下,被綱子扶住。綱子踉蹌地跌坐在地麵上,沒有看?倒在她懷裡的xanxus一眼,看?向了旁邊的斯庫瓦羅她們。
哪怕是距離這麼遠,也依舊能感覺到剛才的氣勢的斯庫瓦羅她們,同樣已經站不起來了。
早已無法站立的斯庫瓦羅倒在地上,看?了xanxus一眼,不甘地閉了閉眼,沙啞著嗓音說著,
“是我們,輸了。”
“但是,彆以為就這麼結束了。”斯庫瓦羅艱難地看向了綱子,仿佛在訴說著事實一般,又如同是某種早已確定的詛咒,“她會殺了你,來洗脫這次的屈辱。”
“你會死。”
“你說什麼?!”獄寺隼子吼了回去,她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綱子似乎還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可她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緩緩倒了下去,徹底陷入了昏迷。
隻是,辨認出她的唇語的斯庫瓦羅猛地睜大了眼眸,最終陷入了沉默,她似乎有些無力,也不再?浪費口舌。
那家夥說的是,
【我知道。】
綱子所經曆的指環爭奪戰堪稱慘烈,原本應該在明知道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而停手的瓦利亞卻依舊戰鬥著,以殺死綱子為目標,造成了雙方最後的傷勢程度都超乎了想象。
而在那之後的養傷,不知道為什麼,瓦利亞並沒有回去意大利。
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原因——她們受到了九世的命令,理由是給她們放假,要求是必須要留在日本。
如果之前還不知道原因的話,那麼經曆過綱子的那種瘋狂引起殺意的體質,她們已經能察覺到了,
過去在意大利曾經出現在她們身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力量。
哪怕是之後的電話聯係,她們都會受到影響。想要不接電話是不可能的,到達某個時間點就好像毒癮發作一樣不受控製地撥通了電話,甚至連自己都意識不到有問題。
最後發現唯一能壓製這種狀態
的方法,還是要和綱子接觸,以對綱子的殺意去壓製。
她們不僅不能殺綱子,為了她們自己,甚至還要保護綱子避免她在她們找到其他的方法前就死在某個角落。
想要離開日本不可能,想要不接觸綱子也不可能,
殺意更重了。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們也不是沒有找到其他樂子,比如看?到平時裡沢田綱子一看?到她們就被嚇個半死的表情倒是稍微讓人有些愉悅。
雖然不能動手,但嚇嚇也不錯。
更何況,指環爭奪戰的確是她們輸了,原本她們應該回意大利受到監管,就算沒有體質的影響,至少在短期內也不可能直接對沢田綱子下殺手。
在這種情況下,能給沢田綱子一種精神壓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