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他過去的班裡來了一個轉校生。
而那個轉校生,據說是他的雙胞胎妹妹。
但是沢田綱吉記得很清楚,他是家裡的獨生子,沒有什麼妹妹,也從來沒有聽媽媽說起過。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了,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
而且,他或許也認為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吧。
綱吉大概能猜到地縛靈綱的想法,
因為那位以地縛靈綱雙胞胎妹妹的身份出現的外來者,一來就坐在了地縛靈綱過去的位置上,地縛靈綱桌子上的花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收了起來,
因為班裡的學生和老師都以為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死去的是,所以一直都瞞著。
或許是因為風紀委員會的封鎖,也或許是因為覺得不好開口,也有些良心不安。
所以他們都沒有和她提起關於“沢田綱吉”的事,也沒有提起她坐的那個位置之前是屬於沢田綱吉的。
當然,她本身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此綱吉是抱有懷疑的。
隻是沢田綱吉自己,儘管感覺到有些不適,也不太喜歡,卻也最終還是強行讓自己不要在意,
大概是因為,沢田綱吉很快就發現,自己這位雙胞胎妹妹身上那奇奇怪怪的力量正在讓其他人都逐漸忘了他吧。
漸漸地,大家都忘記了過去沢田綱吉的存在這件事。漸漸地,所有人都開始以為一直以來在班上的人就是她,儘管印象裡她有一個雙胞胎哥哥。但因為每次問起的時候她都一副低落的表現,再加上混亂的記憶讓他們產生了一些誤會,久而久之就以為她的雙胞胎哥哥原本在另一個班上,因為校園暴力死去,所以沒有人提起了。
她就這麼順利替代了沢田綱吉的存在。
沢田綱吉依舊回不了家,但他能從她偶爾和朋友們的聊天裡聽到媽媽的事。
媽媽依舊是過去的樣子,似乎早就忘了他的存在。
這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用擔心媽媽接受不了了。
沢田綱吉其實不認識這個妹妹,但如果她能陪著媽媽的話,讓媽媽不要為了他這個廢柴傷心的話,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沢田綱吉這麼想著,也是這麼嘀咕著。
可旁觀的綱吉卻能看出他的不甘。
但是,除了晚上坐在自己的墳墓上,靜靜地看著月亮抱怨,沢田綱吉還有什麼辦法呢?
*
雲雀學長對於這件事的看法,沢田綱吉並不了解,因為雲雀學長依舊是原來那個樣子,巡邏的時候路過,放下東西就走,沒有說話,也沒有停留,就像一片讓人永遠也無法抓住的浮雲。
也許是並不在意吧。
京子依舊會每天下午放學後過來幫他打掃墓碑,也是是受到了風紀委員會的默認,儘管從來沒有和雲雀學長遇上過,但雲雀學長應該是知道的。
因為偶爾京子會遇上草壁學長,而草壁學長並沒有阻止她。
偶爾京子的朋友,黑川花也會跟著她一起過來。京子的哥哥有時候也會順路過來接她。
但是最常來的人,依舊是雲雀學長和京子,還有明明過去沒怎麼說過話的山本。
漸漸地,這個地方就好像隻有這麼幾個人願意過來了。
久而久之,或許是過於安靜的氛圍,也或許是比較靜逸的氣氛,京子偶爾也會多留一會,和他聊聊天——儘管隻是單方麵地和他講訴著班裡的事。
她聽不到他的聲音,也看不到他。
“真的很神奇啊。”京子抱膝坐在樹下,仿佛在自言自語著,“明明我們過去其實並不熟悉,但是我總覺得你好像依舊在這裡,在聽著我說話一樣……”
沢田綱吉一度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但其實沒有。
“鈴醬和你長得很像,她從來沒有提過你,也許是還在傷心吧。”京子微微垂眸,“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我感覺她或許知道你的事。”
“她或許是為了調查你的失蹤才會轉學過來額度吧,雖然大家都瞞著她,但這種事……怎麼能瞞得住呢?”京子的聲音似乎有些憂慮和歉意,“我想過告訴她,可每次一提起這個話題,她就會避開……也許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吧。”
“抱歉,當初我沒有幫到你,現在也沒辦法幫你的妹妹開解。”京子的眉心微皺,風輕輕吹過拂起她的發絲,仿佛是那個棕發少年的歎息一般,她喃喃地說著,“如果我那個時候能叫住你就好了。”
【不是你的錯,京子。】身形虛幻的棕發少年坐在京子的身邊,有些認真地看著她,眉宇微皺,眼裡有些擔憂和懊悔,也有一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的慌亂,京子現在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啊,【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聽了草壁學長的提醒,知道雲雀學長馬上就會對學校進行大肅清就以為自己可以逃脫了,所以才會反抗……早知道那個時候就再忍耐一會了。
不,應該說,早知道會死的話,就算拚死也要撲上去,而不是猶猶豫豫地給了他們機會,不然或許還能親自打他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