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真的是……
綱吉心裡有些嘀咕著。
而無限流綱正在和其他世界的人解釋現在的情況, 同時他似乎正在進行直播,直播的對象應該是麵向無限流綱那個世界的其他人的。至少聽弗蘭念據說叫“彈幕”的東西的時候,他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Hurrie Bomb啊。
分明就是那個世界的獄寺君。
無限流綱似乎知道, 但是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許是因為比起他現在麵對的事來說, 隻不過出現在彈幕裡的獄寺君並不是必須要處理的事吧。
其實綱吉很想讓他們走到學校背麵看看有沒有一個墓碑,但萬一沒有的話, 說不定反而會打亂無限流綱的節奏,給無限流綱帶來麻煩。
綱吉猶豫了一會,還沒等他作出決定,意識就再次感覺到了一陣動搖——他又被拉回去了。
已經開始有些習慣了的綱吉微微歎了口氣,
無限流綱應該沒問題吧……他似乎早就已經習慣這些事了。
*
有關於地縛靈綱過去的影像再次浮現在眼前,離開的時間比較短, “播放”也就沒有暫停——或者說是他本身沒有順著意識被抽出來之前的那個時間點看下去,而是往後跳了跳, 快速略過了一些過程。
之所以會這麼做, 是因為無限流綱那邊遇到的事讓他的心思浮動,實在沒辦法再一點一點的看過去了。
綱吉迫切地想要知道後麵發生的事。
*
在媽媽她們被門外顧問帶走之後,沢田綱吉就陷入了一種焦急的情緒。他強行冷靜下來,通過大量吸收入侵的敵人身上的負麵情緒和殺氣的方式,來讓自己的實力提升。
其實這種做法有些太急躁了。
連沢田綱吉自己也沒有發現, 隨著它對各種引氣的吸取, 他的臉色看起來越來越蒼白……或者說是更像“鬼”該有的樣子靠攏了。
當然,現在的沢田綱吉也根本不想去管這些無聊的事, 他幾乎是用上了全力去消化這些力量,很多時候,其實還會被來不及消化的負麵情緒所影響。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
好疼。
仿佛要將靈魂都撕扯開來的疼。
沢田綱吉的聲音都沙啞了, 撕心裂肺地喊聲裡,是幾乎要溢出來的痛苦。鮮血從眼眶滲出,化作血淚滑落臉頰,他的後腦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傷口,鮮紅的血不斷留下……他幾乎無法維持平時的模樣。
沢田綱吉渾身浴血,血色染紅了那張向來稚嫩、現在卻因為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腦子裡不斷浮現的那些記憶——被殺者的求饒和痛苦,殺人者的得意與傲慢,對厭惡的人的抱怨,甚至是恨意……
吵死了。
感覺整個靈魂都快要炸開了一樣,沢田綱吉死死睜著眼,緊盯著前方的虛空——那裡沒有任何東西,可他卻好像在透過時空看向了想要見到的人一樣,那雙棕眸都仿佛要被鮮血染紅,可他看起來卻依舊倔強,他的眉宇間緊皺著,莫名顯出幾分掙紮……以及悲憫。
他的覺悟從未有所改變,他的靈魂始終如一。
嗬嗬的聲音傳來,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聲音,那是綱吉在快速跳過時空卻無意中瞥到了這一幕,而停頓了一下時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仿佛得到了勝利之後那一刹那的鬆快,聽起來甚至有些過於用力而導致的猙獰和孤注一擲的瘋狂,綱吉抿了抿有些顫抖的嘴唇,無聲地張了張嘴,
加油。
……
沢田綱吉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他通過強行吸收過量的陰氣的方法,提升自己的力量,在入侵的敵人裡找到了一個非常適合的人,附身在了他的身上……借此,他成功離開了日本,踏上了前往意大利的飛機。
儘管鬼魂附身活人的做法,會給被附身的人帶來,一定損害,但隻要控製好自己的氣息,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等他成功到了意大利之後,就會離開這具身體,到時候再多曬點太陽應該就沒事了。
沢田綱吉的心裡有些歉意,但他彆無選擇。
機場上,
一個臉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僵硬的黑西裝男人站在隊伍裡,正準備登機。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無論是走路的時候,還是將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這單純隻是因為,這個時候控製著這具身體的沢田綱吉已經不太適應活人的身體了。
黑西裝男人的臉上看起來有些不正常的鐵青和蒼白,旁邊的人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過來。這也就導致他的臉看起來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