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剛才的那個怪物的身上,有一些和周圍耳朵植物一樣的光,甚至更顯眼一點。至少,在見到剛才的人之後,他視野裡周圍的環境也稍微正常了一些。
其實這種變化並不明顯,但對於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緊繃著精神的山本來說,已經足夠讓他發現了。
他下意識想要跟上去,但最後還是暫時忍住了。
那個人,應該和獄寺那家夥有關係。看起來像是要買藥……難道是為了給獄寺療養嗎?
山本不知道那個人要買什麼,以他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走進藥店去問在他眼裡像是怪物一樣、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被他看成是攻擊的店主。
現在的他看不清臉,但是……他拍下來了。
山本看向了手機屏幕,屏幕上的畫麵在他眼裡仍舊是一片猩紅的,照片正中央的那個怪物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在一片血色的環境下簡直就像是在想怎麼料理獵物。
山本不知道這張照片原本是什麼樣子的,暫時也不能離開這個因為偏僻而沒什麼人的區域,所以他隨手將照片發給了獄寺。
【他是誰?】
沒有親自過來,反而是讓另一個人過來,獄寺那家夥到底是什麼意思。
按照以往的習慣,在碰麵之前沒有過多的解釋的話,就代表獄寺那家夥認為他隻要一見到這個人就明白那家夥的意思。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不對,還是不要亂猜比較好。
獄寺那家夥,現在的情況應該也不怎麼危險。
【……你沒看資料?】回複過來的信息裡的每個字符在山本眼裡都是扭曲了,他用力眨了眨眼才勉強辨認出上麵的文字。
【我看不清。】山本隻是這麼回複,他沒有說得太詳細,但他隱隱覺得,獄寺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獄寺才是第一個“失蹤”的人,或許,他現在經曆的,獄寺那家夥已經經曆過一遍了……
山本也不知道這種可能性大不大,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獄寺這家夥或許知道不少他不知道的東西。
另一邊,獄寺看著屏幕上山本回複的信息,眼裡有些思索。
看不清而不是看不到,山本應該不是在回複他“有沒有看過資料這個問題”。獄寺將短信拉了上去,再次看向了剛才的照片。
那是一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但並不模糊,甚至可以說角度正好。以滿是陰影裡的小巷口作為畫框,框住了那個站在陽光下低頭思考著的棕發少年,以被時光侵蝕過的牆壁作為背景,少年站在了老舊的巷子裡,還有些稚嫩的側臉已經有了一些淩厲的線條……再清晰不過的一張照片,山本卻說他看不清。
獄寺不自覺就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狀態,他抿了抿唇,指尖微動。
【他是沢田綱吉。在你的眼裡,他是什麼?】
手機在掌心裡再次震動,山本的視線在沢田綱吉這個名字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了最後一句話。
獄寺,果然知道嗎。
【怪物。】山本這麼回複道,儘管沒有直說,但他知道獄寺那家夥,也經曆了和他一樣的事。隻是獄寺既然能看清這張照片,那就代表獄寺的情況大概比他要好一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說起來獄寺怎麼會和沢田綱吉走到一起?雖然那家夥“失蹤”之前的確在調查“沢田綱吉失蹤”的事……
不過知道身份的話的確是能明白獄寺那家夥的意思了。是要他先觀察一下吧?
山本深深地看了一眼植物異能綱離開的方向,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植物異能綱那邊,並不知道偽裝成庫洛姆的獄寺現在已經重新聯係上山本了。
現在的他正在避開那些藏在暗處觀察著這個人少的區域的黑西裝們,試圖找到最合適的路線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離開這個地方。
這些家夥居然還沒有死心啊。
彭格列的人守在了外麵,不知道為什麼沒進來,之前沒來得及撤退的追殺庫洛姆的人也不敢出去,暫時留在了這裡,大概還抱著抓到庫洛姆當人質的想法。
微妙的平衡啊……植物異能綱收回了落在植物上的意識,感歎了一句,就自認和自己無關然後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