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真的好可愛,感覺也很乖,是那種會受老師喜歡的聽話的孩子。
但是它們現在已經不會被假象騙到了,這個女人剛才布置陷阱的時候出的主意都好恐怖。
現在她在看著它們,漂亮的眼睛裡比先生更平靜,沒有憐憫也沒有同情,像個過於精致的、原本應該不會動但卻突然動了起來的洋娃娃。
好可怕。
“……”原本因為莫名其妙的反感和恐懼而產生的微妙惡意就這麼被壓了下去,其中一個孩子將完全不符合正常人類扭動幅度的頭擰了回來,委委屈屈地轉身麵對著那個棕發孩子。
“先生……”它偷偷看了那個紫發女孩一眼,又看了看棕發孩子的臉色,語氣有些軟地說道,“不夠。”
“先生……不夠的呀。”
“先生先生……我好疼啊,他用刀子切我的手臂,都切開了……”另一個孩子抱著自己突然滲出了血的手臂,試圖蹭到小綱吉的身邊。
它還特意選擇了和庫洛姆完全相反的另一個方向,試圖和先生訴苦。
“先生……我好疼的呀……他好過分,還說要用刀子挖出我的心臟……”
“不可以添油加醋。”“先生”突然出聲了,微微歎息了一聲,語氣緩和了下來,“他闖進學校的時候已經沒有理智了,隻會抓到人就亂砍,不會喊具體的動手方法的。”
“你們現在對他做什麼都沒用,真正的他不在這裡……他的事我可以幫你們解決。”
“剛剛不是說過嗎,老師說壞人要交給警察,你們也認同的。”說到這裡,沢田綱吉突然頓了頓——他聽到了誰的一聲嗤笑,也是個孩子的聲音,不過不屬於眼前這幾個孩子。
沢田綱吉暫時沒有理會。
這幾個孩子不一樣,一旦他真的允許它們對那個“入侵者”動手的話,它們直接轉變為怪談的概率就大很多了。
和之前那幾個女孩不一樣,它們不會滿足的。
比起複仇一次就放棄,它們絕對會更想,將這個“遊戲”繼續下去,然後一次又一次,不斷用新的方法去“捉弄”這個“入侵者”。
“先生……”
“之前的惡作劇,喜歡嗎?很高興吧。”沢田綱吉突然問道。
幾個孩子突然沉默了下來,死死盯著眼前的孩子。而這一刻,像是有什麼被戳穿了一樣,氣氛突然變得更加怪異和危險。
“其實早就已經滿足了吧,你們想要在‘被追殺’時‘活下去’的願望,現在已經達成了。”
“太過貪心的話,最後什麼都不會剩下的哦。”
……
……
結果很無聊。那幾個孩子被順利解決了。
六道骸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旁邊的某個座位上,撐著臉看著眼前這一幕,同樣稚嫩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個地方有這個地方的規則,他在這裡當然也變成了小孩子。
那個棕發孩子轉過了身來,看向了他。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無害啊,沢田綱吉。”六道骸放下了手,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在做的事嗎?”
“……是啊。”沢田綱吉承認得很乾脆。他的身形有些模糊,六道骸和庫洛姆.髑髏也一樣。
這個世界正在消失,這個世界的規則也在崩毀,所以他們也即將從小孩子的模樣變回原本的樣子。
屬於成年人的模樣、身體化作了三個孩子身上的模糊影像,而這個影像正在逐漸變得清晰。
圓圓的棕眸逐漸變得成熟,不符合幼稚麵容的沉穩和溫和,在麵容褪去了稚氣之後也終於不再違和。身形緩緩抽長,幼小的肩膀逐漸變得寬厚。
清澈的紫瞳多了幾分神秘,可愛化作美麗,紫色發絲微微掃過右眼的黑色眼罩,被纖細的手指輕輕撥開。
深藍雙瞳化作危險的異色瞳,清秀的麵容變得妖冶邪氣。突然,他的雙眸微彎,掩蓋住了眼裡的冷漠和探究,唇角勾起禮貌的笑容,平靜地和眼前的青年對視著。
“好久不見,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