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有時候恭先生其實也會變回原本的樣子……隻是那個時候的恭先生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不僅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可靠,還經常在不合適的時候單獨一人跑出去大殺一通。
隻是那段時間他們也不能接受彭格列十代目死亡的消息,所以也能理解恭先生的心情。
草壁哲矢看著眼前關上的門,思緒陷入了混亂的風暴中。
難道……但是能做到那種事的話……那家夥——
應該不是六道骸吧?
……
……
痛苦。
甚至感覺心臟都好像扭曲了起來。
後悔,悔到舌根都好像泛著苦意。
又是這種感覺。
靠躺在沙發上的黑發青年緩緩睜開了眼,他無意識抓緊了胸前的布料,眉心緊皺著,努力深呼吸試圖壓下這種痛苦。
獄寺隼人、山本武、現在就連雲雀恭彌的身體都產生了這種反應……對他來說真是個考驗。
不過,雲雀恭彌的身體反應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樣,除了這種感覺之外,還多了一種掙紮,像是從骨髓裡直接散發出來的,幾乎要讓皮膚都長蕁麻疹的麻意。
青年緩緩呼了一口氣,扯了扯衣領,將領帶扯鬆了些。
不行,還是好難受,心臟刺痛的感覺不斷在刺激著眼眶,眼眶開始有了一種他從來隻在彆人的身體裡感受過的感覺。
……不是吧?這可一點都不適合你啊雲雀先生。
沢田綱吉用力眨了眨眼,試圖壓下這種酸澀感,但越是眨眼,眼前就越是模糊。
突然,濕潤的感覺從眼角滑落,沢田綱吉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渾身僵了僵,趕緊低頭,抬手半捂住臉。
眼淚從臉頰滑落到下巴,沢田綱吉不受控製地咬緊了牙關。
用這具身體流淚給他帶來的衝擊感,比用獄寺的身體流淚給他帶來的衝擊感更強了。
他以後不會被滅口吧?
沢田綱吉緩了好一會,才壓下了心臟的抽痛。
現在沒有時間讓他繼續難受下去了,他好不容易編織了一個夢境勉強在雲雀恭彌意識恍惚的時候困住了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做些什麼才行。
這種夢境困不了雲雀恭彌太長時間,就算雲雀恭彌現在狀態不對,時間長了也還是會被發現異常的。他想多次使用這具身體,就必須要更小心一點才行。
黑發青年終於站了起來,走進浴室清洗了一下眼淚留下的痕跡。然後麵對鏡子裡的“自己”,重新整理好儀容儀表。
他將原本被他扯鬆的領帶重新打好,看著鏡子裡那雙上挑的丹鳳眸,闔了闔眼,壓下從眼裡浮現的橙紅。
“差不多夠了吧。”沢田綱吉對著鏡子裡的“雲雀恭彌”說道,“哭完我們就該乾活了。”
他在警告這個被強烈的情緒侵染的身體不要給他拖後腿,雖然這種警告大概也沒什麼用,體內的情緒還是完全平複不下來。
另外他現在還有一種想要毀滅什麼的暴戾感,而這種暴戾感也是從骨髓裡冒出來的。
沢田綱吉看了看手上的雲之指環,思索了片刻,握緊了拳,一發力。
紫色火焰噌地一下從指環上冒了出來,然而冒出來的卻不是預想之中的小火苗。
?!
沢田綱吉趕緊收回了火焰。
不行,這個身體內壓抑著的情緒和憤怒就像是一個燃料桶,一點就爆,他不是真正的本人,暫時沒有控製好這股力量的把握,還是不要亂用好了。
沢田綱吉離開了浴室,穿上了掛在旁邊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往外走去。
草壁哲矢正在外麵等著,在看到他之後又一副驚訝和期待的樣子。
“恭先生?!”
沢田綱吉下意識想要應一聲,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然後他頓了頓,淡淡地掃了一眼草壁哲矢,徑直往外走去。
這樣應該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