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位先生?那位先生……難說啊,因為你看,他看起來就像是電影裡的……誒,我不好說,不好說,人家畢竟也什麼都沒做嘛。】
【那個少年?那個少年可能隻是那位先生的熟人吧?也可能是被騙了……啊不是,我是說,也有可能隻是覺得那位先生可以幫他做些什麼……鑰匙?啊對,那個少年確實是直接開門進去了,那位先生應該不在家吧……可能隻是親戚家的熟人什麼的吧?】
【啊?我剛才不是這麼說的?我剛才說什麼了?你可不要汙蔑我啊!我根本沒說那個少年可能是被那位先生騙了之類的話……沒有沒有!不知道!和我沒關係!滾滾滾!】
附近的鄰居對這棟房子的戶主的態度實在是太微妙了,雖然也有人會為眼前這個年輕人說好話,但態度裡好像也夾雜著一些害怕和恐懼,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條街道上的住戶可能都受到了威脅。
他剛剛還在街頭的那家那戶人家裡詢問,沒想到一出來就聽鄰居說這位沢田先生回來了,時機也太巧了。
“啊,是朋友家的孩子,因為和家裡鬨了一些小脾氣,就過來投奔我了。”沢田綱吉側身讓開,乾脆給眼前這位年輕的警察讓出一條路,壓低了聲音,“那孩子剛剛還在哭著和我抱怨呢,我沒想到他竟然也沒有和我說一聲,就直接過來了……”
說到這裡,沢田綱吉的臉上多了一些無奈。
“我以前給過他我家裡的鑰匙……”沢田綱吉解釋道,“那孩子以前就有表現過要離家出走的想法,我想著比起離家出走去了陌生的地方,還不如乾脆讓他來我家,還更能讓人安心一點,才給了他家裡的鑰匙……要進來坐坐嗎?”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年輕的警官當然不會拒絕進入的好機會,走訪的時候不是每一次都會受到戶主的歡迎的,有時候甚至可能會直接吃閉門羹,尤其是麵對像眼前這樣的明顯給人一種可疑的感覺的人,很多時候根本不會給他進門的機會,所以他當然不能錯過。
年輕的警官走進了玄關,聽著身後的門被關上的聲音,心裡還是忍不住緊張地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不該先入為主,但眼前這個青年實在是太古怪了,他之前從附近的鄰居那裡了解到的一些傳言也有些模糊,硬是給這位沢田先生的形象更多添了一些神秘和危險光環。
年輕的警官暗暗壓下緊張感,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點,儘量不露怯,跟著沢田綱吉進了客廳。
——如果沢田先生真的是那種危險的人物,他就更不能露怯了,否則他接下來就會很危險了。
“請坐,皮德羅警官。”沢田綱吉邀請這位年輕的警官坐下,又看向了抱著抱枕坐在旁邊的藍波.波維諾,“這位就是我剛才提到的朋友家的小孩,藍波.波維諾。”
“藍波,這是皮德羅警官,打聲招呼。”
“你好。”藍波.波維諾抓著毛巾抬了抬手,有些悶悶地打了聲招呼,起身給皮德羅警官讓了個位置,在沢田綱吉的身邊坐下。
他的眼眶還有些紅,正合了剛才沢田綱吉說的話。皮德羅警官在沢田綱吉的對麵坐下,暗暗觀察著眼前的情況。
這個少年確實很親近沢田先生的樣子,至少受到脅迫這一點可以排除了。
年輕的警官這麼想道。
至於是不是被騙……聽說這位沢田先生也不是什麼心理醫生啊。
“沢田先生,我突然敲門,您好像並不感到意外?”皮德羅看向了沢田綱吉,眼神專注,隱藏著些許銳利。
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很正常,也有生活氣息,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古怪的地方。
硬要說的話,他也說不上來,隻是感覺有些違和感而已。而且他總覺得這棟房子好像也不是隻有一個人住的樣子。
“啊,確實不是很意外……其實我已經習慣了。”沢田綱吉並沒有逃避這個問題,平靜地笑了笑,回答道,“我的運氣向來不太好,其實附近的警察局應該也會有記錄吧,我經常會被莫名其妙地卷進一些危險的案子裡,有時候是路人,有時候是目擊證人,所以家裡竟然會被警官敲門。今天來的不是我眼熟的警官,這一點倒是讓我有些意外……皮德羅先生是剛剛被轉過來的嗎?”
這些話聽上去有些很難讓人理解,但沢田綱吉過於坦蕩的態度也還是讓皮德羅警官在皺了皺眉之後,點了點頭,肯定了沢田綱吉的猜測。
他不會立刻相信沢田綱吉說的話,但既然說有記錄,還說已經眼熟了附近的警察,那他完全可以回去翻找記錄或者詢問局裡的前輩,現在不急著翻臉。
“運氣不好嗎?”皮德羅警官緊皺著眉,有些抗拒這種不是很科學的說法,但他還是將這條信息記錄了下來。
“是啊,今天早上我還不小心被當成正在逃往中的連環殺人犯,被交警攔下來了。”沢田綱吉有些感慨,“這也是常有的事了。”
皮德羅警官點了點頭,不動聲色,也將這條信息記錄了下來。
“我聽說您有一輛車?”皮德羅警官再次問道。
但他剛才並沒有在門外看到有鄰居提到過的那款車。
“啊,是啊。”沢田綱吉點了點頭,“不過今天晚上沒有開回來,早上被攔下來之後,我的律師過來接我,將我送回了殯儀館……我想您聽說過,我現在正在殯儀館工作。”
“但因為下午有個重要的會麵,下午兩點多時,我家裡的人就來接我了。之前和館長請過假,在早上回到殯儀館時,我也用辦公室裡的電話和館長聯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