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雲梟說你心情不好,上來看看你。”
厲清阮輕抿了下唇瓣,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秦嫂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厲清阮挽住秦希的手,靠在她身邊,聲音溫軟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問。
“嗯,你問。”
“你可以跟我說說雲梟嗎?就比如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秦希輕挑了精致的細眉。
見秦希沒說話,厲清阮連忙道,“我沒有想背後討論他,說他壞話的意思,就是我感覺他這人很冷漠,是那種你想靠近,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在告訴你,彆靠近我,這種感覺……很不好,我感覺他可能很討厭我,我想請你幫我分析分析。”
被喜歡的人討厭,並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
厲清阮很惆悵。
秦希略微思考了一下厲清阮的話,斜支著胳膊,撐著腦袋,開口道,“我想你大概是多慮了,你又沒做錯什麼事,他為什麼討厭你?”
“我還不算做錯事嗎?”厲清阮已經在內心自我譴責很久了。
“我來這裡,給他帶來了這麼多麻煩,比如尹幕繁,比如晚晚,還麻煩他救我,我想他一定覺得我是個麻煩精,一定懶得再見到我。”
厲清阮垂下頭。
“所以你就在樓上不下去嗎?”
秦希無奈地扯唇一笑,摸了摸厲清阮的腦袋。
小姑娘的心思果然細膩敏感又難猜。
“傻姑娘,尹幕繁他們四大家族跟雲梟原本就有恩怨,綁架了你,隻不過像是在導火索上加了一把小火苗,他遲早要解決他們的。”
指甲上的倒刺不拔掉,總是難受的。
沒有厲清阮這件事,也會有其他事將矛盾挑起來,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區彆。
還不如將事情一次性解決乾淨。
“你彆看那四大家族的家主表麵對雲梟畢恭畢敬,服服帖帖,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暗搓搓的心思。”
鬥了那麼多年,死了那麼多人,真的不恨嗎?不可能的,隻是打不過,所以偃旗息鼓,隻要雲梟被他們找到一點破綻,他們依舊會群起而攻之。
特彆是尹榮侯,他能想到利用晚晚捆綁雲梟,就證明他是個有野心的。
換想一下,若這個孩子真是雲梟的,尹榮侯的計謀真的得逞了,借助雲梟的勢力,擴充自己的家族。
等他擴充到一定程度,他依舊想自己獨大,反咬雲梟一口。
有野心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
這一點還是秦舟淮教會秦希的。
反之,雲梟是不可能讓他們得逞的,這就免不了尹榮侯動其他心思。
比如利用這件事,鼓動所有人,對他們群起而攻之,畢竟他們此刻可是在隱洲,四大家族和一些盤根錯節的勢力盤踞的地盤。
雲梟的一切就是一大塊肥肉,餓久了的豺狼虎豹,早就已經虎視眈眈。
秦希跟聊天似的,不急不緩地跟厲清阮說著。
厲清阮著急的問,“既然他知道這裡危險,為什麼不走?”
秦希勾唇,“大概是想徹底整改一下這裡,永除後患吧,若是尹榮侯真敢得寸進尺,就是把刀遞到雲梟手上,那時候,他就完了。”
厲清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秦希若是不跟她說這些,她是完全想不到這麼多的。
秦希看著厲清恍惚了的模樣,輕輕笑了笑。
“不過你可以放心,現在親子鑒定報告還沒出來,他們還沒撕破臉,是不會動手的,他安排我們明天走,就已經考慮到了我們的安全問題。”
厲清阮眨了下眼睛,“我們都走了,就他和他的人留在這裡,那豈不是很危險?我看他這次來也沒帶多少人。”
“這個估計他自己心裡有數,他的人並不是我們看到多少,就是多少,也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意想不到的數量。
他是在這行裡摸爬滾打成了老大的人,麵對這些事情時,考慮的總比我們多,所以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