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上:【這個女人是誰?他們家又不住海邊,怎麼管那麼寬?】
【胡玥剛才叫她二嬸。是胡爸二弟的老婆吧?】
【腦子有毛病的,這種場合說這種話,還是在秦媽麵前說這種話。這不是故意讓田老師難堪嗎?就算薑灝願意孩子姓胡,也不能說是上門女婿吧?】
劉秀芳把洗好的茄子給抱了上來給田老師,轉頭問胡玥的二嬸:“她二嬸,你是上門媳婦吧?”
“女人哪有上門不上門的?千百年來不都是出嫁的嗎?”二嬸覺得她說話很奇怪。
劉秀芳一雙手在圍裙上擦乾,胡玥連忙把阿姨的茶杯給她送上:“解放後,咱們主席說了,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既然男女平等了,女人能上門,男人就上不得門?這是解放前的封建餘毒,不好說的。我們那裡獨生子女多,兒子和女兒是沒區彆,家家戶戶都隻生一個,女兒不舍得上門,兒子也不舍得上門,那怎麼辦?就不嫁也不娶,兩個人結婚,生了孩子是跟媽姓,或者跟爸姓,小夫妻倆自己商量。”
田老師把切好的茄子推進盆裡:“我也覺得這樣挺好。我們家就生了小玥一個女兒,雖然家裡就那麼點盤盤罐罐的不值錢,總歸都是她的。就是她不想要也得她扔掉吧?”
劉秀芳做工會出身,田老師這麼一說她立刻就領會了,說:“現在不都是兩家並一家,等咱們老了,孩子們都上學了,我們四隻老猢猻就住一起,平時接送孩子上下學,寒暑假就一起過來,在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搓搓麻將,跟老姐妹聊聊天,互相照顧,讓孩子們安安心心乾自己的事業。”
【劉阿姨這個不合適吧?這是小玥家,她憑什麼這麼越俎代庖,安排好了?】
【你們都沒聽出來嗎?田老師話裡有話,是二嬸家認為小玥嫁人,老家的東西是他們的吧?劉阿姨前後說的話,都是女孩兒也要繼承家業,讓她彆做夢了。劉阿姨是什麼身家,會看得上偏遠山區這麼一棟樓?】
【這個二嬸腦子真的壞掉了,一直算計小玥家那點東西做什麼?搞好關係,小玥家漏出來一點點都夠他們吃一輩子了。】
【就是呀!嫂子家每年捐掉幾千萬,難道還不能照顧一下窮親戚。】
【有些奇葩親戚真的不好照顧的。】
【WOC,秦媽的意思,真要做上門女婿的儀式也沒問題?】
【反正又不是她兒子,她當然無所謂了。再說大哥跟上門女婿有區彆?】
【有,大哥還拖了薑灝這個拖油瓶。】
【你們……】
胡玥的二嬸臉上不太好看:“我記得您是小玥的男人的嫂子的媽?您可以做主?您這個身份,關係比我還遠呢?這事兒親家母沒了,得親家公來做主吧?”
她這是故意把劉秀芳的身份點清楚,說劉秀芳壓根沒有立場來說這話。
劉秀芳捧著杯:“二嬸,你養了小玥幾年?”
這話問得讓胡玥二嬸一愣,劉秀芳笑:“沒養
過吧?我家阿灝,親家母養了他八年,十歲到我家,等他美國留學回來,二十四了,我們老夫妻把阿灝當兒子一樣看顧了這麼多年。這叫遠?那什麼叫近?親家公?我那親家母生病的時候,那個喪良心的東西,就算計著怎麼把前妻手裡的錢搶過去,就這種東西能做主?遠近是要感情維係的,要不怎麼說遠親不如近鄰呢?她二嬸,你說呢?”
“那……那到底是有血緣的。”二嬸說這話顯得著實沒了底氣。
“血緣沒了親情就是孽債。最近我紡織廠的一個老姊妹,寡婦家家的送兒子讀大學出國留學,兒子待在國外不回來了。她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生了病就我們這些紡織廠的老姊妹去照顧她。現在人沒了,留下一套房子,江城市區的房子就是五十來個平方,那也有六七百萬呢!她啊!她留下遺囑,把房子給了照顧她的那些家庭不太富裕的老姐妹。沒給兒子留!兒子說要回來打官司。老娘活著的時候,不回來看一眼,死了想要房子了,倒是回來了。這種血緣要了做什麼?真我讓小燁給我找有名的律師,讓他白跑一趟。”
【我知道秦總這張嘴像了誰了,是像劉阿姨啊!】
【劉阿姨不也是跟秦總一個說法,說那個二嬸還活在大清。】
【二嬸一個農村婦女,也想跟江城紡織廠的婦女乾部辯論,劉阿姨這種可以坐在那裡從早跟你說到晚。】
【就是啊!二嬸還想在劉阿姨麵前耍心眼子。】
“紅妹啊!你是沒看過小玥哥嫂的新聞吧?”一個嬢嬢插嘴問。
這個二嬸哪裡能沒看過?因為看過了,知道這一家子都是厲害人,才想借著機會挑撥離間,就看不得她哥嫂夫妻倆生了個女兒,還不肯幫襯著兄弟一把!也不想想百年以後,誰能給他們上香?
見她不說話,這個嬢嬢說:“小玥的男人也是他爸先頭的老婆生的。他爸有了後來的女人之後,就跟他媽離婚了,那個女人生的女兒就比小玥的老公小一歲,那個女兒在國外讀大學,他爸做生意破產了,供不起女兒讀書了,讓小玥的哥嫂出錢供這個妹妹讀書,小玥哥嫂一分錢都沒出,那個小姑娘隻能不留學了。這麼比起來,福慶夫妻真的太好說話了,一樣是後娘養的,福慶工作以後,一直往家裡拿錢,你家老漢兒生病全是福慶夫妻出的錢看的病,讓你和你兩個姑子一起照顧老漢兒,還每個月給一萬塊,老漢兒生病,人家花錢你賺錢,你兩個兒子讀書,不管讀書好不好,福慶夫妻都張羅幫忙選學校。就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都未必能做到這麼好。你還貪心不足?”
“我可沒這麼想,就大哥這麼說了,我就問一句。”二嬸著急了,喉嚨扯開了,“你不要瞎說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