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彥豎起了耳朵:“他問的是我知道的那事嗎?”
劉永哲頷首:“就是香血豬事件的後續,行動全稱是:大型公共危機處理——基地寄生物感染目標的篩選和控製。”
遊彥來了興趣,因為他得跟進修路隊伍的進程,所以沒返回基地跟進香血豬事件的後續處理,隻從例會的日常報告中獲知了最終結果,不清楚詳細過程。
香血豬事件徹底解決,寄生物被及時處理消滅,他們保留了少量樣品,正在對比不同的孵化環境孵化出的寄生物之間門的區彆。
至於養殖的活體香血豬要怎麼處理,目前還在討論。
劉永哲解釋道:“因為沒法百分百確定疑似感染的人員清單,所以我們先對確定進食過香血豬的人員體內的寄生物進行了催熟孵化實驗——也就是在短時間門內投喂大量的高等級怪物血肉……”
瞥見遊彥的表情,劉永哲補充了一句:“當然,是烤熟後的。畢竟吃生肉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
“實驗很順利,寄生物得到足夠的營養後成功孵化,為我們確認這類孵化條件下誕生的寄生物的特性提供了充足的實驗資料。”
沙發旁不知不覺圍了一圈人。
除了遊彥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參與了‘香血豬事件’的後續處理,但因為每個人參與的環節不同,所以沒法跟劉永哲一樣擁有全麵視野。
有人迫不及待的發問:“這部分內容展開說說,那些寄生物到底長啥樣?難搞嗎?”
劉永哲回憶了下:“正常情況下,應該挺難搞的。寄生物孵化後並不是以破肚而出的方式誕生,相反,它將母體變成了它的一部分,體型暴漲,力氣極大,而且恢複能力相當出色,即使被砍掉腦袋、刺中心臟也不會立即死亡。還具有一定的偽裝意識,如果不是我們先察覺了問題。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它們說不定真能取代母體,融入集體之中。”
“按照專家們的分析,寄生物孵化後的情況跟母體密切相關,比如說我剛提到的這類從血肉之軀中孵化的寄生物,它的恢複能力和偽裝意識就極有可能就來自於母體。”
杯麵聽得入神,下意識的道:“確實,我們在異星的身體是星球意誌捏的,非常不科學,恢複能力也很強。”
劉永哲:“如果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爆發,可能存在失控的風險。不過因為第一隻寄生物在實驗室裡誕生,所以我們獲得了充足的實驗資料。”
“它雖然在母體的基礎上進行了全方位的強化,但還沒發展到能在水、火、無氧氣環境中生存的地步。在掌握殺死該類寄生物的多種方法後,我們按照之前的流程,用同樣的方式清除了已經確認被寄生的那部分人員。”
“至於無法確認是否被寄生的其他人,解決起來也很簡單,所有人按照不同批次死亡複活,死亡後的屍體統一回收,嘗試孵化,獲得不同孵化條件下誕生的寄生物。”
“除了部分實驗樣品外,其餘所有屍體和寄生物統一火化,為了避免疏漏,連火化後的骨灰都溶解揮發了。”
鍋蓋震驚中帶著幾分慶幸:“這麼說,為了徹底解決基地內潛在的寄生物,所有人都死了一次?幸虧能複活,不然光這個香血豬就能讓咱們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眼鏡捕捉到了重點:“不對,這麼做,頂多是基地內部的潛在隱患被徹底清除了,但香血豬帶來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在意識到香血豬體內具有寄生物之前,很多小隊都在森林裡死亡過,屍體被動物啃噬殆儘。如果說香血豬是寄生物的原始宿主,那這些屍體就是二號宿主,這麼一來,吃掉了含有寄生物的二號宿主的那些動物會不會成為新的孵化母體?”
遊彥:“等會,我捋捋。星球意誌說過,孵化後的寄生物不具有寄生能力,那沒孵化的寄生物會因為母體死亡而更換母體的邏輯不存在。路燈的存在也證明了一點,對寄生物來說,石頭也能成為孵化母體。那理論上來說,母體的死活都不影響寄生物孵化。”
劉永哲:“沒錯,香血豬體內的寄生物隻會在香血豬死亡後轉移,換句話說,二號宿主就是終點,不會出現病毒式的傳播。遊彥剛才的推測沒說錯,母體的死活不是寄生物孵化的必要條件。那些死亡後又被動物吃掉的二號宿主,不會傳播寄生物,它隻會在滿足孵化條件後,孵化寄生物。”
有人問道:“可屍體被吃光了怎麼辦?”
劉永哲很淡定的道:“不會被吃光的,你忘記我們在異界的身體是由什麼構成的了?食肉動物或許會吃光我們體內血肉構成的部分,食草動物或許吃掉植物構成的部分,但總會有遺留的部分,這些都會變成等待孵化的寄生物的母體。”
有人試圖刨根問底:“難道被吃掉的那些,進入動物體內後就不會被孵化了?”
劉永哲一臉‘我不想說,是你非要問’的表情道:“那取決於它們消化後的屎能否作為寄生物孵化的母體。”
現場安靜了片刻,剛跟上對話節奏的鍋蓋慢了一拍:“這麼說,這些寄生物實際上已經在森林裡擴散了?”
“那些因為種種意外遺留在森林裡的寄生物即使孵化,問題也不大。死亡的屍體不會給它們提供足夠的能量,就像路燈一樣。”杯麵停頓了一下,還補充道:“更彆說一坨屎了。”
眼鏡頷首:“香血豬在這個星球上的存在時間門比我們長多了,不可能沒有動物被寄生過,所以異星的生態環境完全足以消化掉那些意外誕生的寄生物。”
劉永哲讚同:“事實上,香血豬事件從一開始就被定義為可能對我們造成影響的危機事件,而不是可能對異星造成影響的危機事件。我們需要迫切的解決它是因為它的不可控會打亂我們在異星的發展腳步,從而影響異星計劃。”
“而對異星來說,香血豬的特性本就是其生態鏈的一部分。”
所以在清除基地潛在隱患後,香血豬事件在例會上隻得到了短短幾行字的總結。
滿足了好奇心,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那條路是不是快修好了?我聽說第一批專家們已經出發了。”
鍋蓋精神一震:“路終於要修好了?我在三號基地待得都快發黴了。”
遊彥更關注另一點:“專家出發了?那條路可不太好走,沒人維護的地方都不知道塌成什麼樣了。”
“可不是嘛,”有人感同身受的道:“我們一開始是騎著木質自行車出發的,結果後麵的路全是塌的,壓根沒法騎自行車,最後還是改成步行了。”
“就算路沒塌,也沒法騎自行車。一路上動不動就有野獸襲擊,護送專家的隊伍全程都在備戰,生怕不小心死掉一兩個專家。”
“有路走就不錯了,有本事你帶著那麼多專家往林子裡鑽試試?那才叫地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