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球,確定不換班?”翌日,方閒用背包帶來值班必要用品,同時再與李球確定。
李球篤定點頭,道:“單身狗憑啥換班?”
“分了?”方閒聞言目光一閃。
“閒哥你非要在傷口上撒鹽是吧?”李球咬牙切齒。
方閒想了想,然後點頭:“日子實在太枯燥,老球你分享一下痛苦經曆,讓我們這些兄弟開心開心唄?”
“你可真的是我好朋友!”李球咬牙罵罵咧咧。
“等會兒再給你說。”
李球趕緊話歸正題:“我們再相互核查一遍病曆和醫囑,昨天晚上範鵬程被他師兄罵得狗血淋頭。”
“一點麵子不給,三百塊的績效。”
方閒聞言也略緊張起來:“為什麼?”
“給糖尿病病人開了糖水,還沒加胰島素拮抗。”李球壓低聲。
“加一個不就是了嘛。”方閒覺得這樣其實很沒必要。
李球聞言解釋說:“發現一次基礎錯誤,當月就彆想上台手術。不管是碩士研究生還是普通住院醫師,助手的機會都會被清零。”
“權限狗!~”方閒錯愕。
“給我看仔細點,彆坑我。”
“正看著呢,我坑過你麼?”
……
範鵬程的醫囑,不僅是被跟班總住院的博士師兄罵了,值班醫生在大交班的時候,也說起了這件事。
說是這個病人術後第一個晚上的血糖飆升到了22.7mmol/L,好在及時發現,才沒酮症酸中毒跡象。
在被懟的過程中,範鵬程以及薛力兩人頭埋著,一言不發。
當然,最後沒有出問題,所以也就是罵了幾分鐘就進入了正常交接班,緊接著各自開始查房。
林介墨教授把自己組內的人領走後,又是把範鵬程凶了一頓:“這樣的低級錯誤,你怎麼可以犯?”
範鵬程仍一言不發,做錯了事情就沒有發言權,這樣的低級錯誤不是認知問題,而是態度問題。
罵完,也就是正常的查房、往手術室快速地趕。
方閒要值班,下不去手術室,李球還沒有通過醫學會的技能等級認證。
借著值班的時間,方閒一一整理著之前病人的出院病曆,同時問:“老球,伱的切開術和閱片術差不多了吧?”
“哪有那麼快?還得再磨合一些細節。”李球搖頭。
“你彆管你之前的出院病曆了,趕緊看一下我的醫囑,彆到時候不讓我管床了可就慘了。”李球催促方閒。
範鵬程即便是碩士研究生,也是被師兄懟得狗血淋頭,鬨到大交班。
如果換成是他李球的話,不知道要搞到什麼樣。
“好,我今天幫你看兩遍,可以嗎?”方閒點頭,覺得李球真的有點小題大做。
“你最好是看兩遍。”李球仿佛是意有所指似的認真回。
方閒聽出了李球的意思:“不至於這樣,科室裡一般誰會特意去動其他人的醫囑啊?”
“就怕是無意啊!~”
“範鵬程這個糖水是彆人加的,加錯了床!”
“老鵬替著背了黑鍋,因此才一言不發,不然的話,那個人估計得被動請假了。”李球這麼說,並沒有點名。
“誒……”
“既然是烏龍,那範鵬程為什麼要背?範程鵬沒給林教授解釋?”方閒略有些不解地問。
“我也不知道。”李球搖頭。
“那我們說說你知道的事,嫂子她?”方閒轉移向能讓自己輕鬆的話題。
“分了。”
“考研時選擇異地,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還真能爬過登天梯,全國任意行啊?”李球非常灑脫地笑笑。
二十四五歲早已到了談現實的年紀,女孩不會因你是醫學生學習周期長就不談現實問題。
若能在30歲前,通過醫學會的1級醫師等級認證,的確是在全國各大城市,包括魔都和京都都能輕易找到工作,可那對大部分人而言就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