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這邊不談,從褚妄在學校露麵,再到接了鬱瀾回家這件事發生後,相關的討論就沒消停過。
不同視角的人震驚的點都不一樣,在同班同學還在震撼鬱瀾口中的已婚對象竟然是剛蘇醒的大佬,一些擅長腦補又沒什麼壞心的甚至都開始腦補起了劇情。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本身都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於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在褚妄把人接走,一起離開後,過了很久,不遠處的另一輛車上才下來一個人。
門口原本湊熱鬨的人都散了不少,宋斯覺還是看到了。
他的目光短暫地停留片刻,又沒有什麼情緒地移開。
鬱翎臉上有種茫然的失魂落魄的崩潰,在看到宋斯覺目光的那一刻又忽然變得歇斯底裡。
可能因為是在校門口,鬱翎根深蒂固的架子還是沒法一下子全剝落下來,因此宋斯覺乾脆移開眼,背對著他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回國以後發生的一切都很荒誕,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彆的事,沒有一件是按照既定方向發展的。宋斯覺很難不去回想剛才鬱瀾朝著褚妄撲過去的樣子,忽然感覺自己的擔憂和腦補,在彆人那裡估計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笑話。
他緩慢地從胸腔呼出一口氣。
自己也的確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不過宋斯覺在回去的路上,離開學校之前,還是聽到了一些剛才的討論。
其中不是沒有關於鬱翎的。
在更震撼的消息出來以後,自然就會有人好奇之前鬱翎在大學城裡的傳言,加上最近鬱家的經濟危機,難免有人會串聯起來。
“怎麼說呢,我竟然覺得有種灰姑娘的感覺!”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那意思是剛醒來的大佬是水晶鞋?”
“倒也不是……不過鬱家一直說隻有一個孩子麼,那現在這情況……?”
“算了,是我不懂你們有錢人。”
“這個應該還是沒錯的吧,鬱翎去年不是還辦了個生日會來著,當時動靜還挺大,不會有假。”
宋斯覺一怔,卻忽然想到什麼。
他當時是打算給鬱翎買點什麼當做生日禮物,後麵被截胡後作罷,本想著再找點彆的替代,就發現了對方的真麵目。
所以,每年鬱翎被簇擁著的生日,其實應該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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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瀾帶著褚妄從花房出來,準備回餐廳吃飯。
他罕見地沉默了一路,不過臉還有點紅,眼睛也還是亮亮的。
走一步就勾一下褚妄的手指,牽一會兒停頓一下,然後又裝作沒事人似的帶著他一起走。
最後短短的一段路硬生生被鬱瀾走了十來分鐘,快要回彆墅的時候褚妄自己都笑了,說道:“鬱瀾,你想牽可以多牽會兒。”
“我又不是——”鬱瀾當然是下意識地想否定。
不過褚妄趕在他前麵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我也想。”
“……”
於是鬱瀾後麵的話又被稀裡糊塗吞了回去,小聲說了一句,“你怎麼也不知道害臊的。”
褚妄好像還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畢竟說不出口的也都被你看到了。”
鬱瀾微微抿了抿唇,但笑意還是甜滋滋地從眼角溢了一點出來,假裝去看外麵快要落得光禿禿的樹枝:“是嗎。”
他聽見一聲輕笑。
氛圍正好,如果不是一分鐘後突然被打斷了的話。
梁芝玉站在門外的柵欄旁,用一種很雀躍的聲音叫他:“小瀾!”
兩個人都是一頓。
畢竟鬱翎還要一些虛頭巴腦的架子,但梁芝玉在聽說了學校裡的事以後,甚至都沒等鬱翎到家,自己就先一步找了過來。
褚妄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怎麼早上一個晚上一個。
鬱瀾則完全當做沒看到,繼續偏頭過來跟褚妄說話:“我可不知道她會來得這麼快啊。”
褚妄就來了一趟學校,一連串的人都來了。
而沒經過允許,也沒人去給梁芝玉打開外麵的大門,因此她隻能有些狼狽而可笑地站在門外,還要佯裝親熱地跟裡麵的人打招呼。
“你想怎麼處理?”褚妄停下來,抬頭問。
但他們都明白現在梁芝玉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套個近乎,希望褚家能出手幫個忙。
這個忙對褚妄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的確可以讓他們渡過難關。
“如果是我自己做決定的話。”褚妄聲音頓了頓,“她連這個門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