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菁瞬間激動起來:“等我去煮個奶茶,今日花葡教我的,我學會了可好喝了,喝點甜的心情好。很快的。”
都不等陳雪瑩阻攔,她就一溜煙跑走了。
“傻子,這古代還得用木柴燒水,得等到啥時候啊。”她忍不住歎氣。
沒想到很快葉菁就端著茶壺來了,等走到麵前時,鼻尖就縈繞著一股甜香氣,顯然是奶茶香,還是茉莉味的。
“嗚嗚嗚,花葡真好,她知道我今晚值夜,臨睡前特地煮了一壺留給我。”她忍不住感歎。
原主身邊的四個大宮女,除了被陸昭斬了的葉蕪有些小心思之外,其餘都挺好的。
兩人手中各自捧著一杯,熱氣一下子氤氳到臉上,還有熟悉的甜香,像是一下子回到現代,她們坐在咖啡店裡一般,那時候也是相對而坐。
“關於墳地裡的金子,陸昭有沒有問你?”葉菁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對此事是知情的,甚至金子具體埋在哪個墳包裡,都是她親口告知陳雪瑩的。
陳雪瑩點頭:“問了,他今晚上趕來,就是為了這三萬兩金錠。”
她把自己在陸昭麵前,是如何胡編亂造的,都一一說明。
這些話聽得葉菁目瞪口呆,嘴巴大張,都快合不上了。
“你牛的,這都能編出來,還跟真的一樣。”
過了半晌,葉菁才回過神來,忍不住給她豎起一根大拇指。
什麼背不出古詩來,什麼皇祖父給她的禮物,全都是假的。
裕通帝和元錦公主根本不熟,這老頭兒的確性子古怪,頗有幾分玩心,但他畢竟是皇帝,哪有時間陪孫女玩兒這種遊戲。
那時候大燕天災頗多,他忙著治理山河,根本沒時間搞親情。
葉菁隻是和她提過一嘴,書裡寫過一句,裕通帝性格頗像老頑童。
“怎麼就是假的?那些金錠的確是裕通帝用來釣魚的,整治貪官汙吏,之後他也一直沒派人去取金錠。”
這也的確是事實,當時大燕內憂外患,無數人盯著裕通帝,他手下的錦衣衛殺了無數貪官,已經引發諸多隱患,所以並不敢輕舉妄動,那三萬兩金錠就沒再去取,想著留給後人的。
書中,這些金錠的出現也十分巧合,某個夜晚,女主和男主之一受到襲擊,兩人還中了藥,隻能隨便找個地方大乾一場,然後就把人家墳弄塌了,發現這些金錠。
不得不說,作者是懂製造驚喜的,不僅上肉戲,肉戲之後還送金子,簡直快樂似神仙。
“半真半假才能騙到人,原主這點嫁妝,哪夠我霍霍的,遲早有用完的一天。正好這書裡還給女主安了個錦鯉金手指,到後麵幾乎是乾一炮,就有驚喜,可勁兒造。”
陳雪瑩相當有自知之明,她畢竟是來和親的,排除掉身份,不過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弱女子,想在北齊生存得好,就得往自己身上疊buff。
她給自己加的第一層光環,是富可敵國。
用黃金和陸昭交易,讓他替自己辦事兒,並且拉近彼此的聯係。
像陸昭這樣的男人,可不會因為一個夫妻名分,就對她另眼相待,所以先用錢開道,之後再用其他。
又用古畫和塑金身,緩和陸無極對她的敵意,至少看在錢的份上,他也不至於為難“孝順”又出手闊綽的兒媳。
至於因為錢多,讓陸無極眼紅,更加想吞並大燕,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大燕自己立不起來,她再哭窮再委曲求全,北齊也不可能放棄吞並。
再者原主都被大燕拋棄了,她已經自顧不暇,就不想著救國救難了。
葉菁輕咳了一聲,作者的確很會搞設定,書中女主乾一炮就送個驚喜,她作為讀者,當時看得還是很爽的。
□□作者也不能免俗跟風,錦鯉這種熱元素必須加上!
現在被陳雪瑩如此直白的總結出來,還是挺讓人臉紅的。
“你彆忘了,後麵大燕太子要來,他可是你親哥哥,扯上裕通帝,很容易露餡翻車。”葉菁想起正經事兒,立刻輕咳一聲,提醒道。
陳雪瑩輕嗤一聲:“他來就來吧,我連陸昭都不遷就,他算什麼東西。”
“等他到了,這北齊都是我的地盤了,他一個敵國太子偷溜來,必須得求著我不暴露他,他還敢威脅我不成?”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相當豪氣,還端起茶盞與她碰杯。
葉菁微怔,看著她一口口嘬著喝的樣子,頓時有些恍惚,這不是喝酒吧,怎麼還醉了?
“你之前跟我說的,小心為上,我是怕你翻車。”她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陳雪瑩膽子太大了,誰都敢拿來做文章,而且明知道牽扯上裕通帝,是有風險的。
陳雪瑩擺擺手,認真給她解釋。
“和裕通帝牽扯上關係,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做下的決定。首先女主這錦鯉體質得利用上,我以後總不能每拿出一種,就開始編瞎話,不如一次性到位。裕通帝就是我的金手指。”
“另外,我不可能翻車,因為死人是不可能說話的,更不會來拆穿我。”
她眨眨眼,臉上的笑容明媚晃眼。
葉菁一時之間有些看呆了,越是相處,她就越佩服陳雪瑩。
兵行險著,卻從不失手;有勇有謀,哪怕是麵對相當惡劣的環境,也能讓自己開出最絢麗的花來。
***
三日婚假結束,陳雪瑩昨晚又是放火,又是揍狼的,後麵還喝了奶茶,幾乎一宿沒睡,今早還得進宮,頓時就有些精神不振。
“公主,您喚奴才?”二喜走進來行禮。
“四皇子那邊的狼可送到了?”
“送到了,還是金吾衛送來的,聽說這隻也是與四皇子關係極好,還取了個名字,叫德力。昨晚它也來偷襲公主府了,身上的毛都被燒焦了。”二喜立刻回答。
“閹了嗎?”陳雪瑩眉目不動。
“已經閹完了,奴才如今手藝一絕,完全熟能生巧,手起刀落,哢哢就好了。血口子都特彆整齊……”
二喜很久沒能給主子出主意,如今找到機會表現,立刻開始邀功,恨不得把自己吹出花來。
陳雪瑩眉頭一皺,揮手阻攔:“行了,本宮最討厭血,少說這個字。”
“是。”
“本宮對四皇子一片苦心,想要他懂人話明白事理,可他一意孤行,偏要與狼群廝混在一起,還偷襲公主府,本宮實在痛心。隻是給狼做宮刑,已經不足以震懾他,必須得另想個法子了。哎。”陳雪瑩長歎一口氣,臉上是十足的惋惜與心痛。
二喜嘴角一抽,下意識地問道:“公主,您不會是要把北齊四皇子也給閹了吧?”
他邊說還邊五指並攏,做出一個手刃的動作。
陳雪瑩瞥了他一眼,二喜立刻跪伏在地上:“奴才多嘴,還請公主責罰。”
“起來吧,本宮心慈手軟,怎麼會閹了他?”
她的話音剛落,二喜就悄悄鬆了口氣,幸好幸好。
公主敢下命令,他也不敢動手啊。
在北齊的地盤,要把人家皇子給閹了,這真是離譜的想法。
隻是他這口氣顯然鬆得早了,陳雪瑩又幽幽地補了一句:“他年紀還小,不懂沒蛋的痛苦。待他再長大些,明白什麼是男人,那時候再閹,肯定很有意思。”
她說完這話,忍不住拿起繡帕半捂著唇,輕笑出聲。
二喜趴在地上,渾身顫了顫。
來人啊,公主怎麼越來越變態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北齊絕對有毒!把他心善的公主還回來啊!
***
陸昭下朝之後,準備回東宮處理事宜。
他前腳剛邁進來,就聽到陳雪瑩指揮宮女的聲音,頓時腳步一頓。
是他想事情太入神了,都沒能察覺到周圍的環境變化,如今反應過來,立刻就嗅到了一股花果香氣,彰顯著陳雪瑩的到來。
他立刻收回腳,轉身就想走。
“你要是走了,本宮就坐轎輦繞皇宮一圈,大喊陸昭不夠格,陸昭不行!”
女子輕柔的嗓音傳來,嬌嗔的語氣像是在撒嬌,但這話裡話外都是滿滿的威脅。
陸昭瞬間想起幾日前,她頭回進宮,大喊“陸昭傻蛋”,讓路過的宮人全都聽到了。
雖然事後沒有宮人敢在他麵前提起,但是他敢肯定,肯定全皇宮都傳遍了。
甚至今日下朝後,陸無極還有意無意地關心他幾句,是不是朝事太多,讓他沒休息夠?
如果陸昭生活在現代,就知道有個詞可以形容,叫社死。
他真的從沒這麼丟臉過,而且還丟的這麼低級!
對於陳雪瑩這般威脅,他毫不猶豫地抬腳走了進來,眼神冰冷地掃視著她,似乎在打量一件死物。
“彆瞪了,再瞪該不行還不行。”她輕飄飄地回了一句,為了避免他發狂,又很快轉移話題。
“本宮要去探望四弟,需要護衛,屬於你的狼群呢?好歹我是你的太子妃,總該見一見我這位狼後吧?”
又來了,她總有本事把他氣到,又不給他撒氣的機會。
“屬於孤勢力的狼群,有。但是讓你當狼後的那種狼群,沒有。”他語氣冷淡地道。
“什麼意思啊?本宮說你不行,你就不承認我的身份了?陸昭,不可以心胸狹窄,不然你怎麼開出花來?本宮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