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 狠咬一口 陸昭,你完了。……(2 / 2)

“不放下來也成,本宮能坐一回太子轎輦,也不錯。哎,就是骨頭太硬,有些硌得慌。”她邊說邊伸手,在他的肩膀和胳膊處捏了捏,一副審視的模樣。

陸昭似乎天生和柔軟二字不搭邊,無論是他淩厲的長相,堅硬的骨頭和肌肉,甚至是脾氣,都有股寧折不彎的氣勢,偏偏他周身又充滿了陰鷙的氣場,簡直又冷又硬,讓人無法靠近。

聽她這麼一說,陸昭倒是毫不猶豫,一下子鬆開她,讓她站穩,顯然是不願意當她轎子。

陳雪瑩輕輕抿了抿唇,沒讓自己笑出來。

又被她抓住一個特點,陸昭不喜歡讓她得逞,總是對著乾,以後可以故意說反話,更容易拿捏住他。

“走。”他在前麵帶路,陳雪瑩跟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走著,

“會不會很遠?本宮走得太遠,會磨出水泡的。”

“啊,本宮才發現,我手腕上被你捏出印記來了,陸昭,你完了!”

她跟在身後,時不時抱怨幾句。

陸昭為了遷就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慢速度,無奈這位是真公主,嬌貴得不行,多走幾步路,她就不行了。

每當他覺得她是裝的,人學會走路之後,哪可能處處都有轎輦坐的,肯定還是要走路的。

偏偏總能聽到她微微喘息,一副疲憊不堪的聲音。

畢竟男人耳聰目明,哪怕沒有回頭看,也依然可以聽音辨聲,了解她此刻的狀態。

“啊,本宮身上留下印記,就很難消除。你之前在我脖頸上留下的指印,過了幾日不僅沒消,還又青又紫。每天晨起梳妝,宮女拿脂粉遮掩,要用上半小時。這會兒你又留了兩個印記……”

“陸昭,你真的完了,你開不出本宮想要的花了!”

陳雪瑩在低聲抱怨著,她一直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臉上儘是委屈又憋悶的表情,好像天塌了一樣。

陸昭額頭上的青筋,爆得越來越明顯。

他牙關都咬緊了,如果能具現化的話,他的額頭上已經堆滿了不耐煩的表情包。

終於,他忍不下去了,一轉頭就走到她麵前,再次單手將她夾起來,直接跑了起來。

原本幾步路,在陳雪瑩的拖累下,他們倆跟烏龜爬一般。

但此刻很長一段距離,陸昭抱著她跑之後,幾乎眨眼間就到了。

這是一處練武場,周圍有許多兵器,她卻並沒有看到狼的蹤影。

還不等陳雪瑩提問,他忽然一抬腳,用力朝地麵上一跺,忽而地麵嗡嗡震動起來。

“啊——”她尖叫出聲。

腳下突然踩空,兩個人摔了下來,陳雪瑩死死抱住他的脖頸。

從高處墜落,風刮到臉上都隱隱作痛,她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隻是無邊的恐懼。

心想這不得摔死,而且聽說摔死的人,死相特彆難看,可惜她這張漂亮臉蛋了。

就在落地的最後一秒,他借力扭身,當了肉墊。

不過就算有肉墊,陳雪瑩也被摔得七葷八素,整個人暈乎乎。

她像八爪魚一樣,緊緊貼著他,恨不得融進他的骨頭裡。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陸昭的骨頭硬,和他貼近一點,應該不容易被摔死吧?

“哈哈哈——”男人見她這副瑟瑟發抖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在地下室裡一遍遍徘徊。

陳雪瑩這才清醒,她揚起頭,怒瞪著身下的男人。

男人躺在一堆厚厚的稻草上,這裡像是某個動物的窩。

他一改之前陰鷙的氣勢,略顯放鬆痛快的笑容,在他這張英俊的臉上表露,陽光灑下來,更加襯得他劍眉星目,英武不凡。

陳雪瑩忍不住感慨,不愧是被作者偏愛的男主,的確有副好皮囊。

哪怕他做了很惡劣的事情,但是當他罕見的露出笑容時,還是忍不住為之動搖。

機關慢慢回籠,頭頂上的演武場逐漸合攏,陽光也一點點被吞噬。

陰暗重回,他臉上的笑容也變淡了。

“太子妃,看到花開了嗎?”他語氣閒適地問道,帶著十足的戲謔,顯然是對方才那一巴掌的報複。

成日裡要他開花開花,這會兒他就開一個給她瞧瞧。

陳雪瑩看了他良久,冷冷地道:“陸昭,你有病。”

如果他說得開花,就是被摔得眼冒金星的話,陸昭真的病得不輕。

“彼此彼此,我們同病相憐。”他把之前她說的話還了回來,心情大好。

兩人正說著話,忽而一道狼嚎聲傳來。

緊接著一片幽暗無聲之中,亮起數點熒熒綠光,像是螢火蟲一般,伴隨著綠光的慢慢接近,群狼的身形逐漸顯現。

陳雪瑩四處一掃,發現狼群裡沒有幼崽,全是成年狼。

她特地觀察了一下狼的性特征,由於命令一喜閹了太多頭公狼,她如今已經能分得清公母了。

“這裡全是公狼,你們北齊皇室有偏方啊,無論人還是狼都隻生公的?”她滿臉嘲諷地道。

“母狼和幼崽彆有他用,不在這裡。”男人聽到她的問話,臉色一沉,比方才氣壓更低了。

陳雪瑩眨眨眼,很顯然她觸碰到了北齊的一些禁忌。

“這裡都是經過訓練的成年狼,你挑吧。”男人靠在草垛上,漫不經心地道。

陳雪瑩擰著眉,她的心思並不在挑選狼上麵,反而飄得有些遠。

她在回想葉菁說的小說內容,書中女主和北齊狼群的關係不錯,但她也隻是和其他皇子的狼群,對陸昭的狼群並沒有提及。

她還特地問過,葉菁當時的回答是,小說沒寫女主和陸昭的狼群相處,大家的關注點也不在這裡,所以陸昭的狼群如何,至今還是未知數。

如今看他的表現,顯然是另有隱情。

“你的狼在這裡,為何本宮不能當狼後?”她思索之後,試探地問了一句。

陸昭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因為孤不是它們的狼王,你怎麼當狼後?”

“你說過這是屬於你勢力的狼,但你又不是狼王,分得如此清楚。是不是代表,你曾經有過當狼王的狼群?”她抬手敲著膝蓋,忍不住分析道。

話音剛落,男人淩厲的眼神就投射了過來,瞬間猶如冰刃一般,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太子妃,你很聰明,但是不該問的彆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

陳雪瑩撇嘴,伸手指向那群衝她齜牙的狼群,輕聲問道:“那它們知道得多嗎?死得會有多慘?”

陸昭的拳頭又開始癢了,這個女人真的乾啥啥不行,氣人第一名。

在她手指過來的瞬間,這些狼全都繃緊了脊背匍匐著,完全就是準備進攻的狀態。

如果不是陸昭在這裡,恐怕她這個外來人,在出現的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

“不挑的話就走。”他懶得和她掰扯。

陳雪瑩摸了摸下巴,看樣子狼群的隱秘,對他刺激頗大,隻不過順嘴提到了,他卻直接打不起精神了。

“誰說不挑了?本宮問幾句都不行,怎麼做生意的。”她不滿地道。

“它們這樣,能聽我的話?”

男人伸手放在嘴邊,直接吹了個口哨,原本蠢蠢欲動想要攻擊的狼群,瞬間都站直了身體,變得放鬆下來。

“過來。”他又吹了兩下口哨,立刻有幾頭狼走了過來,兩條後腿坐在地上,整齊劃一,竟然看出了幾分乖巧的模樣。

“他們能聽懂簡單的指令,比如咬,就是乾仗。”陸昭解釋道。

他的話音剛落,陳雪瑩就抬起一隻手,湊到頭狼的麵前,攤開了掌心:“手。”

眼前的狼看著她,完全沒動靜。

“陸昭,它聽不懂,你要不要跟它用狼嚎交流一下?”她語氣無辜地道。

陸昭的額頭又開始狂跳了,他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道:“你給它手做什麼,要它把手吃了?”

“不是,要它把爪子給本宮。”

“它是狼,不是狗。陳雪瑩,你是不是有病?”

“本宮紆尊降貴想和它表達友好,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對了,連你都不配握本宮的手,你是不是嫉妒了?”陳雪瑩據理力爭。

陸昭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真的要被氣死了,腦瓜子嗡嗡作響。

這女人明明就很聰明,偏偏在這種時候裝傻充愣,根本就是戲耍他。

偏偏他還動不得手,她這麼孱弱,一巴掌下去,能把她給拍死。

但心中這口氣憋得實在難受,他一拳頭捶在了牆上,立刻發出嗡嗡的聲響,周圍落下一片灰塵來。

“啊!”陳雪瑩本來笑看瘋狗無能狂怒,結果下一秒樂極生悲,那些灰塵落得她滿頭滿臉,狼狽不堪。

“陸昭,你完了!”她發怒。

“對,孤完了,待會兒帶太子妃再看一遍花開。就從我們初次見麵的那座懸崖上跳下去,保證讓太子妃終生難忘,一輩子隻開這一次花。”他吼回去。

兩人互相瞪著,目光仇恨而凶惡。

此刻兩人心底的想法高度統一:他/她有病。

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陳雪瑩出來的時候,是被他背出來的。

她雙手捂著臉,整個人埋在他的肩窩處,嘴裡不停碎碎念著。

“陸昭,本宮這輩子沒有如此臟過,都是你的錯,讓我這般狼狽。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本宮這副模樣,我和你沒完!”

她說話時,呼吸的熱氣不停噴吐在他頸側,男人心中有些彆扭。

脖頸原本就是比較敏感的地方,再加上這裡乃是命門,他經常處於搏殺的狀態,對這裡的防線更高,還沒人離得如此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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