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佳昭儀求見。”外頭有宮人來通傳。
“請她進來。”
陳雪瑩剛與狼群分彆,此刻正在淨手。
等佳昭儀進來時,她已經拿著手霜細細地抹著。
兩人彼此見禮,佳昭儀依然還是小心謹慎的模樣,她很討喜,奉上自己做的小禮物,顯然是花了心思的,又閒聊一會兒。
直到殿內的氛圍十分和諧之後,她才皺著一張臉,語氣苦惱地引出了來意。
“太子妃,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知情?”
陳雪瑩抿了一口茶,眉毛都沒抬一下,輕聲道:“何事?”
“我發現宮中人,見到我都紛紛遠離。無論是去請安,還是出外逛園子,但凡遇到妃嬪姐妹們,哪怕她們談興正濃,說得熱火朝天,待瞧見我時,都會退避。就算我主動搭話,她們也甚少搭腔,好似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佳昭儀輕蹙著秀眉,臉上帶著不解的神色,還透著幾分無辜。
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她被孤立了。
陳雪瑩心裡發笑,皇上替你出頭這架勢,誰敢湊近你啊。
萬一言語衝撞,或者磕著碰著,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另外她們也想給佳昭儀一個教訓,索性就直接把她當透明人了。
她抬起眼眸,打量了佳昭儀一眼,放下茶盞,用繡帕輕輕擦拭著唇角,輕聲道:“佳昭儀真的不知情嗎?”
“臣妾自是不知,才想向您討教。”她語氣謙卑。
陳雪瑩並不吃她這套,扯著嘴角輕笑出聲:“佳昭儀日日在宮中,連你都不知情,那本宮這個經常在宮外的人,又怎會知曉呢?你問錯人了。”
她雖然看佳昭儀順眼,但不代表她會提供幫助,更不會摻和進此事。
笑話,這後宮裡的女人,除了皇後,其餘可都是公爹的小妾,她一個兒媳婦插手算怎麼個事兒,於情於理傳出去都太難聽了。
被陳雪瑩這句話輕飄飄地擋回來,佳昭儀麵色有些蒼白。
她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低聲道:“臣妾也有些猜測,隻是不敢確定,是不是皇上因為身孕一事,太關注我了,冷落了其他妃嬪,才導致如此情境。”
“這你就更不該問我了,瑜貴妃是出了名的伶俐人兒,你或許可以請她解惑。”陳雪瑩擺擺手。
“瑜貴妃也是皇上的妃嬪,但你不是,所以我才想著來向你討教。”
“可我是晚輩,父皇後宮裡的事情,我是一句都不會多言。”她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任由佳昭儀如何擺出無辜的表情,又如何賣慘,陳雪瑩都不肯提一句建議。
最終送人出去的時候,佳昭儀也是垂頭喪氣的,看起來精神不濟。
花蓉送完人之後,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來。
“主子,奴婢瞧著佳昭儀像是要哭的樣子。她這副模樣,若是傳進皇上耳朵裡,隻怕要怪您了。”
葉菁也忍不住開口:“是啊,這佳昭儀明顯對了皇上的胃口,簡直是長在了他心上,讓老皇帝鐵樹開花似的,完全要捧佳昭儀當第一寵妃的架勢。您這把人給氣哭了,她回去若是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皇帝一問是在東宮這裡受了氣,還不得把你叫過去一頓訓!”
“連瑜貴妃都逃不過!”
花蓉和葉菁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已經腦補出佳昭儀回去要如何矯揉造作了,聽得陳雪瑩忍俊不禁。
“放心吧,佳昭儀不至於那麼愚蠢。”
“此話怎講?”葉菁好奇地詢問。
“她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拉我上她的船。向我示弱,向我求教,若是我提醒她,又或者給她出主意了,那就等同於初步靠近同盟關係,以後再來幾次互幫互助,就確定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既然想和我站在統一戰線,又為何要反其道行之,讓皇上罵我,那不是和我生分了?”陳雪瑩輕聲解釋。
“可您不是沒搭理她嗎?”花蓉擔心更甚。
“就是啊,同盟破裂,她不會由愛生恨、脫粉反踩嗎?”葉菁立刻點頭,還舉出兩個不太恰當的例子來。
“不會,這後宮裡她都被孤立了,處處都是敵人。哪怕我不加入她的同盟,她也不敢與我為敵,甚至依然會拉攏我。”陳雪瑩很鎮定。
花蓉想明白了,立刻點頭。
倒是葉菁看多了影視劇,總是忍不住陰謀論:“那可不一定,有句話叫虱子多了不怕癢,說不定她還就利用這種心理,轉過頭來更恨你。”
陳雪瑩打了個響指:“你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
恰好陸昭辦完公事回來,陳雪瑩立刻迎了上去。
“陸昭,你回來得正好,快讓本宮騎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