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077 父子比賽 煙花。(2 / 2)

更有人完全坐不住,要不是身後有椅背撐住,隻怕當場就要驚得摔下來。

“皇上當真如此說?是他親口對你們說的嗎?”

小太監連忙搖頭,“奴才沒見到皇上,有許多宮人都被派去打聽,是秦總管找到奴才們,親口說的。這是秦總管的原話,奴才記性好,保證一字不差。”

這小太監顯然是被方才張嘴的話,給嚇到了,這會兒連連保證,希望主子能饒過他。

可惜這會兒幾個妃嬪正在氣頭上,見他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更是氣得不行,他的主子更是直接跳起來,捏起拳頭往他身上捶。

“你記性好,好個屁,這是在本嬪麵前炫耀起來了啊。”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這種情形在各宮上演著,皇上顯然沒打算隱瞞,甚至還有炫耀的意思,因此讓秦友安到處宣揚,直接說這種直白的話。

乍聽起來,好像是衝著獎賞鐘將軍去的,但是這番話,卻把佳昭儀放到了首位,足見皇上的真正用意,其實鐘將軍才是順帶的,主要是為了獎賞佳昭儀。

瑜貴妃自然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哪怕是淡然如她,此刻也憋不住了,直接憤怒地摔了一套茶具,才將心中的怒火穩定下來。

她冷笑一聲:“皇上都這麼大年紀,才來搞什麼真愛,不覺得磕磣嗎?之前的麗妃也是鐘家人,還是嫡女,也不見皇上為了鐘將軍放煙火,甚至還幾次苛責鐘將軍,這會兒又把他拉出來當擋箭牌,無非是怕朝臣們參他不務正業,沉迷女色。”

整個行宮之中,此刻要說最傷心的,必然是襄嬪。

她守在病床前,三皇子躺在床上,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他被從宮門上救下來,雖說性命無憂,但是這一雙手是廢掉了,太醫來診脈,說是能治,也能繼續習武,但是精細活兒是乾不了了。

陸清明是個男人,也不需要學繡花這種精細活兒,原本也沒什麼大影響。

但是三皇子本就有腿疾,對身體殘疾這方麵特彆敏感,一聽太醫說手指乾不了精細活兒,之前腿疾時遭受的苦難,也一股腦湧上心頭,瞬間門整個人就消沉下去。

原本就體弱受傷,再加上情緒沉鬱,整個人都像重傷不愈一般,直接躺到在床上,成日昏昏沉沉的,瞧著竟是有早衰之相。

襄嬪方寸大亂,幾次去求皇上。

原本陸無極也是震怒,畢竟自己兒子被打成這樣,還掛在宮門上,讓幾位重臣瞧了笑話,九五之尊的自尊心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一直沒找到凶手,甚至伴隨著她連續幾次去哭求,皇上的惱意漸消。

如今才過去幾日而已,陸無極已然不提此事,今晚還為了博美人一笑,在放煙花,還昭告全行宮,讓眾人對佳昭儀又恨又妒。

三皇子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耳邊哭泣。

“誰在哭?”他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清明,你醒了嗎?”襄嬪立刻用錦帕胡亂擦了兩把,急聲詢問道。

“母親,你方才在哭嗎?”

“沒有呢,你聽錯了。渴不渴?”

襄嬪連忙否認,倒了一杯茶過來,輕手輕腳地喂他喝下。

陸清明將茶水喝下,仔細打量著襄嬪,襄嬪的眼神躲閃。

“母親,發生了什麼事兒?您這眼睛通紅,分明是哭過,就不要騙我了。”

襄嬪見瞞不過,忍不住長歎一聲,語氣低沉地道:“我瞧著你還不醒,心裡擔憂,忍不住悲從心來,不過你如今醒了,待會兒再讓太醫瞧瞧。兒啊,你可一定要振作,否則你讓我以後依靠誰!”

母子倆正說著話,外麵又是“啪”的一聲。

陸清明抬頭看向窗外,絢麗的煙花將夜空都照亮了。

“誰在放煙花?是陸昭?”他的語氣低沉,臉色也變得沉鬱下來。

襄嬪見他如此惱火,連忙否認:“不是太子,皇上在一日,他哪敢如此放肆。這是皇上讓人放的。”

“父皇讓人放的,原本出來避暑,就很容易讓那些朝臣參奏驕奢,怎麼這會兒還要放煙火,為了什麼?”

“我也沒打聽清楚,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去問。此事輪不到咱管。”襄嬪避而不答,隻是低頭將被角掖好。

“是為了佳昭儀?”陸清明試探地道。

襄嬪動作一停,轉而又恢複正常。

“打探的人還沒回來,我也不清楚。”

“母親不用瞞我,這個時候正需要有人刺激,我才有求生欲呢。若是父皇真為了一個昭儀,在這裡放煙花,搞出一副普天同慶的模樣,絲毫不顧我的死活,那更能激發我的鬥誌才是。”他苦笑了一聲。

這話說得,也不知道是期盼,還是恐慌。

襄嬪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在思索他此話的真假,最終她點了頭。

“的確是為了佳昭儀,而且皇上未曾隱瞞,直接讓秦友安告訴所有去打探的宮人,他要把偏寵佳昭儀,昭告天下。”

陸清明的麵色一沉,他咬著牙,眼眸裡帶著恨意。

“兒啊,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佳昭儀得不得寵,與我們無關。反正就算她不得寵,也不到母親。我早已年老色衰,根本不期待你父皇的寵愛,隻盼著你能平平安安,不要再遭受這些苦難了。”

“這回你遭人暗算,與太子妃孤男寡女躺在同一張床上,讓太子對你下了如此重的手,定是二皇子所為。他們兩個,才是你該對付的人。可恨皇上要用你們仨彼此牽製,你受如此重的上,全是拜他們所賜,根本不好與其中之一聯手對付剩下的一個,也不知這仇什麼時候能報複回去。”

陸清明的眸光閃了閃,顯然他並不讚同襄嬪所說的,隻是許多話也不能說透。

“母親放心,我自有打算。”他輕聲安撫道。

***

陳雪瑩與陸昭此刻攜手站在院中,仰頭看向天際。

她忍不住嘖嘴感歎:“嘖嘖,這一百響都過了,還在放。皇上這是下了血本啊,比人家過壽放得都多。”

陸昭沒吭聲,隻是認真地看著。

陳雪瑩耐不住寂寞,畢竟這煙花是老變態為了佳昭儀放的,充滿了八卦的氣息。

“你彆說這老變態挺會折騰的,我覺得他是在跟你比賽哎,你放了一百盞孔明燈,他這煙花就要比你多。看著吧,我估計得兩百響。”

陸昭抿了抿唇,不以為意地道:“放吧,最好三百響四百響,明日言官逮著他一個人參。”

陳雪瑩輕嗤一聲:“彆給你們北齊的言官臉上貼金,他們可沒這個膽子。”

要是換成大燕的言官,她還有幾分相信,可北齊嚴重的重武輕文,陸無極又是出了名的掌控欲強,連戰功赫赫的武將,都不怎麼敢違逆他,更何況是不受重視的文臣。

“看得這麼認真做什麼,煙花比我還好看嗎?”陳雪瑩見他與自己對話,都不看著自己,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他,語氣不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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