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人看見馬車，擺出一副冷漠表情，明顯都是習以為常。
馬車運屍體的景象，最近在聖靈城裡十分常見。
那些被當做工具使用，身體嚴重透支的聖靈城百姓，如今都已經到了油儘燈枯之時。
他們開始大批死亡，每一天的數量都在增加，由於死亡的數量太多，不得不安排專人運送屍體。
每天從早忙到晚，卻依舊無法將屍體運完。
其中有很多人家，都是男女主人相繼去世，留下一群年幼的兒女。
這種年歲的孩童，根本沒有能力照顧自己。
像這樣的家庭，聖靈城會統一管理，將孩童帶到特殊的學校裡生活。
南川城建立學校，聖靈城同樣也是如此，教導的內容卻是完全不同。
虛空信徒需要的市民，是單純提供信仰的工具，是可以任意驅使的奴仆。
管理者們並不在乎，失去父母的孩童是什麼想法，隻在乎神諭是否能夠完成。
送入學校裡的孩童，從此以後就會失去自由，每天都會在虛空信徒的安排下生活。
很多知道內情的父母，都對此無比擔憂，生怕等到自己死掉之後，自己兒女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有人嘗試提出建議，並且試圖進行抗爭，卻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憑他們的能力，根本無法改變聖靈城規則，最終也隻能夠默默承受。
有的人想逃離聖靈城，最終還是選擇放棄，隻因出城的道路防禦森嚴，城外的荒野中更是怪物橫行。
能夠成功逃出城市，也無法在荒野之中生存。
很多人開始後悔，當初沒有離開聖靈城，否則也不會承受這種痛苦。
雖然他們不清楚，在南川城會遭遇什麼事情，卻未必會比如今更加糟糕。
世上沒有後悔藥，既然做出了選擇，必須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不知道從何時起，聖靈城的笑聲越來越少，哭泣哀嚎的聲音卻越來越多。
頭幾年最為火爆，經常有男人光臨的魅魔妓館，隨著死在裡麵的人越來越多，如今也變得越發冷清。
那些沒有了男人，就會饑渴發瘋的魅魔，開始主動走街串巷，甚至私闖民宅尋求歡愉。
這些魅魔身份特殊，屬於妖魔一類的存在，聖靈城的管理者根本不敢約束。
他們不過是仆人，哪有管理主人的資格。
麵對市民的投訴，管理者們敷衍推諉，甚至主動掩蓋一些容易激起民憤的事情。
在他們的心裡麵，其實也滿是惶恐不安。
自從夢境神獸降臨，聖靈城的氣氛就變得古怪，充斥著懷疑與歇斯底裡，各種稀奇古怪的瀆神言論時有出現。
太多的虛空信徒，因為信仰崩潰的緣故，變成了醉臥街頭的酒鬼。
因由於存在恢複的可能，聖靈城管理者默許了這一類酒鬼存在，隻要不鬨得太過分便可以。
對於一些無法恢複，整天胡言亂語的家夥，使用了最為乾脆的處理方法。
從此以後，沒有人再見過他們。
最讓管理者惶恐的事情，並不是城裡的亂象，而是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收到虛空之神的消息。
神靈高高在上，不屑於理會凡人，更不會輕易顯露神跡。
但是如今情況特殊，異神已經降臨到家門口，並且造成了極為嚴重的信仰危機。
按說這種情況下，虛空之神應該有所表示，安撫信徒使其重振信心。
可是在過去的三年裡，神殿中沒有任何動靜，黯淡的神像看著死氣沉沉。
一些聖靈城管理者，忍不住暗自懷疑，是不是虛空之神出了問題？
但是這樣的疑惑，絕對不能夠表現出來，還要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要信仰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