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設施齊全,不僅能淋浴更衣,還能按摩spa,她選擇在房間門睡一覺。
睡得不太好,很快就醒了,去外麵的休息室要了杯咖啡。
溜達到上午的區域,四哥在罵人。
“我操,就知道你他媽在裝,今天不裝了是吧?”
碎嘴帥哥看熱鬨不嫌事大:“他在求偶期啊四哥,你不找虐嗎?哪天輸都不能今天輸,賭上男人的尊嚴!”
清秀男孩好人,安慰道:“四哥最後一球運氣不好,風大。”
謝玄英道:“他自找的,一大早就慫恿卉卉過來,欠教訓。”
“會不會講話?我這不是關心你嗎?突然冒出來個女朋友,誰能不嘀咕?”趙四燊不滿道,“偏偏這麼巧,在這時候出現,萬一你犯了錯,知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嚇唬:“滾蛋都是輕的,小心進去。”
謝玄英:“彆把我當蠢貨。”
“你再聰明也還年輕,那些人吧看著普普通通,人畜無害,其實……”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謝玄英踢了一腳,頓時閉嘴。
程丹若探頭:什麼八卦?怎麼不說了?
“你看什麼呢?”他瞥過眼。
程丹若看看出賣自己的影子,想溜,但忍住了。
“沒看什麼啊。”
謝玄英懶得戳穿她,直接問:“怎麼喝咖啡?少喝刺激性飲料。”
他倒了杯果汁遞給她。
程丹若隻喝了一口,戀戀不舍地放下,改喝果汁。
四哥卷袖子:“你過來,我們再打一局。”
謝玄英深吸口氣:“再煩我,就把你18年的事說出去。”
“……不是吧這麼狠?”四哥衡量利弊,果斷閉嘴,“行行,咱們自己玩去,不妨礙你搞對象。”
他矯健地拎起球包,飛快閃人。
碎嘴帥哥:“18年什麼事?四哥,你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滾。”
他們打鬨著走了。
程丹若道:“你們關係挺好的。”
“我小時候有段時間門住在祖父家裡,和趙家是鄰居。”謝玄英道,“當時很多小孩不懂事,經常煩我,他就多管閒事,幫我出頭。”
“然後呢?”
“有一回他和人打架,被我撞見了,他要死要活地喊我先走。”他說,“我把他們都揍了一頓。”
程丹若繃不住笑場:“怪不得。”
“他不服氣,事事都要和我比,事事都輸。”謝玄英中肯道,“但人很好,很講義氣。”
“看出來了。”她問,“他在擔心什麼?”
他說:“擔心我被你騙。”
程丹若:“騙才還是騙色?”
“誰知道你。”他坐下,擰開一瓶運動飲料,吞咽的時候,喉結微微滾動。
程丹若瞄了兩眼。
“看我乾什麼?”他瞥眼,“你也要喝?”
“我在想——你的朋友都是男的嗎?”她問,“今天都沒見著女孩子,不然還能一起玩。”
“如果你說的是普通朋友,有,但沒有密友。”謝玄英道,“我不想在這方麵給女朋友添麻煩。”
她道:“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
“未雨綢繆。”
她抹去玻璃杯上的水珠,挺自然地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你喜歡什麼樣的?”他反問。
“我先問的。”她不讓人。
謝玄英想了想,說道:“可憐又堅強的,到你了。”
她也直接又委婉:“好看的。”
“我夠好看嗎?”
程丹若:“?”
她緩緩抬首,懷疑耳朵,這要怎麼回答。
“嗯?”他催促。
“我說夠的話,”她挑揀水晶碗中的糖果,“剩下的錢是不是不用出了?”
“可以。”
“夠吧。”她說,“行嗎?”
“行吧。”他模仿她勉為其難的口氣,“手。”
她不明所以。
謝玄英握住她的手腕,把藏在掌心的碧璽手串纏在她手上:“還你。”
程丹若怔了怔,立即收回手,細細撫摸。晶瑩的碧璽像是一顆顆水彩冰珠,陽光照射,剔透清涼,好看極了。
但,“這是我的碧璽嗎?”她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
“線換了。”謝玄英不動聲色,“看起來稍微有點不一樣。”
程丹若將信將疑。
這串碧璽最早用的是棉線,後來斷過一次,換成了絲線,現在換成彈力繩,好像稍微緊了點。
她一顆顆撚動珠子,還是搖頭,“不對。”
他挑眉:“哪裡不對?”
程丹若說不上來。
顏色淡了?還是有了裂紋?手感還是碧璽沒錯,大小也對。
莫非是穿越的緣故,留下了時間門的痕跡?
她看看他,打消了懷疑。
世界上可能存在一些巧合。
比如初次見麵,他還是伸手給她,再比如,沒穿鞋和沒穿襪子……大概在這個世界,他也會送她一次碧璽?
程丹若自己說服了自己,好好攏進袖子。
冰冰涼涼的礦物貼住皮膚,給她莫大的慰藉。
“欸。”對麵的人不爽,收攏手指。
她這才意識到,他居然沒鬆手:“啊?”
“不說‘謝謝’嗎?”
“謝謝。”
“沒了?”
“太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