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盤聲音悶悶的,卻很好聽。
哦,對,顧先生現在在辦公室用的這把機械鍵盤也是他送的,順帶著還給他配了個腕托。
畢竟鍵盤敲多了手會疼,還容易得腱鞘炎,得多注意才行。
能送的東西這一年裡他幾乎都給顧先生配齊了。
聽見開門的聲響,顧泊川視線落到來人身上,眼底瞬間擒滿笑意,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冷不冷?”
“還好。”夏暘關上門走了過去,順手加了道鎖。
雖然知道這個時間並不會在辦公室裡做些什麼,也不會有人輕易打擾,但夏暘還是習慣性地將門給鎖上了。
果然,顧泊川隻是低頭吻了吻他,便將他的手捂到自己手心,“今晚怎麼樣?”
夏暘剛從外麵回來,沒有一直待在開著暖氣的室內的顧泊川體溫高。
“挺好的,吃了點小吃,買了些做作業的材料。”
夏暘乖乖回答。
“等我處理完最後一點就回家。”
“好。”
顧泊川將夏暘的手捂得和自己一樣熱了之後才重新坐回位置上繼續處理公務。
夏暘就這麼坐在一旁托著腮看他,腦中還在思考兌換券的事兒。
給一張兌換券太磕磣了。
怎麼著也得給個三五張吧。
兌換券的範圍……可以沒有範圍,隻要是他力所能及都行。
兌換券也可以囤著,留著以後用。
如果以後他和顧先生鬨矛盾了,顧先生也能用兌換券直接結束矛盾。
不過他們好像都沒有鬨過矛盾……
不對,小矛盾還是有的。
比如他貪玩,感冒的邊緣還要玩雪,顧先生有些小生氣,但沒有凶他,隻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等他自覺放下雪過去哄他。
幸好那回沒有因為玩雪生病。
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不像是矛盾,反倒像是情趣。
“在想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夏暘的回憶。
夏暘眨眨眼睛,發現顧泊川身前的電腦正在關機,而他也在簡單收拾桌上的東西。
夏暘斂了斂神,答:“在想作業怎麼做,回去嗎?”
“嗯。”顧泊川又親了親他的額頭。
回去的路上夏暘簡單整理了一下今晚買的東西。
買的都不貴,一部分是用來做作業,一部分是用來練手。
作業能用的材料可太多了。
以前有一回主題是環保,他去賣廢品的大爺那裡收了不少塑料瓶子,用那些廢品塑料完成的作業。
“珠寶”在廣義上泛指一切具有珍藏價值的東西,不論那東西的原材料是什麼,是價值連城還是分文不值。
顧泊川將腦袋搭在他的肩上,看他整理,道:“沒有你給我做的那些好看。”
夏暘笑:“那當然,給你的都是最好的。”
顧泊川被哄得服服帖帖。
……
最後一場雪化過後,終於可以看見些春天的影子了。
光禿禿的枝頭抽出了嫩芽,溫度一點一點上升,身上的衣服也不用裹得那麼厚了。
夏暘每天都在倒計時。
不知是不是都想著給對方一個驚喜,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早早提起這件事情。
終於在一周年這天,過了零點之後夏暘突然從被窩裡麵鑽了出來,趿著拖鞋朝一個地方走去。
顧泊川也還沒有睡著,從床上半坐起身,疑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睜睜看著他從一旁的抽屜裡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
他自然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便也輕易猜到了夏暘此番舉動的用意。
是一周年禮物嗎?
會是什麼?
迎著顧泊川由疑惑轉為期待的目光,夏暘將手裡四張卡片交到了顧泊川手中
。
“一周年禮物。”
顧泊川雙手接過,低頭去看,發現每張卡片上畫著一隻抱著向日葵的可愛小羊,動作神態各不相同,與過年的時候夏暘給他寫的那封情書上的小羊類似。
而每張卡片上的小羊身邊都寫著一些字。
第一張是“願望券”。
擁有此券者可以兌換一次滿足一個可實行的願望的機會。
第二張是“聽話券”。
擁有此券者可以兌換一次要求對方乖乖聽自己的話的機會。
第三張是“親親券”。
擁有此券者可以兌換一次對方給您一個親親的機會。
第四張是“澀澀券”。
擁有此券者可以兌換一次要求對方立刻與您澀澀的機會。
盯著最後一張券,顧泊川終於沒忍住笑,心道就算沒有這張券他也能擁有這項權利。
不過夏暘準備得這麼用心,他自然會好好配合,而且他也確實很喜歡這個禮物。
隻是……
“怎麼辦,有些舍不得用了。”顧泊川笑著說。
確實是實話。
患得患失的人總是會將自己認為珍貴的東西一直保存著,想要留到最後再使用。
可“最後”又是什麼時候呢。
他不會與夏暘分開,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不會有邊際。
夏暘聽罷抬手撫上他的臉頰,道:“用完了再給你新的,不用就不給新的了。”
這招管用。
顧泊川當即抽出那張澀澀券,笑著說道:“那先用一張這個。”
說罷摟著夏暘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手裡拿著卡片的緣故隻能牙齒去咬睡衣扣子,迫不及待地朝他鎖骨落下一吻。
反正明天是周末。
若不是想著明天是一周年紀念日,要與夏暘有些活動,他今晚早就忍不住了,怎麼會一直與他蓋著棉被純聊天。
如今夏暘親自送上的機會,衝垮了最後一點防線。
反正都是活動,如今這樣的活動也是。
……
夏暘緊抿著唇縫,那張正在被使用的卡片被顧泊川壞心眼地放在了他鎖骨朝下一點的地方。
原本微涼的卡片此時已經被體溫所同化,隨著動作輕輕磨蹭。
“先生,請問卡片有時長限製嗎?”顧泊川親了親他的唇角,故意問。
就像是正在進行什麼不好的交易似的。
顧泊川素來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有的時候是身份改變,有的時候是性質改變。
夏暘:“……”
夏暘艱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嗯…沒、沒有。”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