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雨
我會保護好她。
——《青梅觀察日記》
聽清她的請求,陶幼心眨眨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想問的話,自己去問好了。”
“我……”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陶幼心並未直接答應,蔣瑩瑩慌忙找借口,“他太高冷,我不太敢……”
“你怕許嘉時?他並不可怕的,但如果你覺得他高冷,可以找其他人問問題。”
蔣瑩瑩不是第一個說害怕接近許嘉時的人,陶幼心不覺得這有什麼,既然她們不敢,為什麼偏要湊上去呢?
搞不懂。
反正她覺得許嘉時是最好的。
聽這意思是不願意幫她說話,蔣瑩瑩輕咬唇瓣,快要把手裡的餅乾捏碎:“你跟他玩得好,或許你幫我說說,他就不那麼嚴肅了。”
“啊?你覺得他凶啊?可是這個我也沒辦法,我跟他一起學習的時候總挨罵。”陶幼心說的是實話,她在學習方麵缺乏天賦,許嘉時教她總是很費力,起碼在教學時,許嘉時從未對她露出過笑臉。
說來說去不過是推辭,蔣瑩瑩已經不想聽她解釋。看著陶幼心那張單純無害的笑臉,她忽然覺得十分刺眼,心裡盤旋的猜疑不禁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讓我跟許嘉時認識?”
此話一出,二人同時怔愣。
是陶幼心先反應過來,笑容從臉上淡去,音調也降低不少:“為什麼這麼覺得?他就在教室裡,你想認識,我難道還會攔著你嗎?”
陶幼心的確溫暖善良,但蔣瑩瑩忘了,她是一群人寵到大的小姑娘,哪裡會憑白受氣?
意識到自己衝動說錯了,蔣瑩瑩又趕緊給她道歉。
陶幼心“哦”了一聲說沒事,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不再像早晨那般和諧。
她藏不住心思,稍有不對就擺在臉上,很快被許嘉時發現。
在許嘉時的詢問中,陶幼心實在憋不住,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儘數吐露。
她像泄氣的皮球攤在書桌前,“嘉時哥,我是不是太小氣了,因為一句話斤斤計較。”
“我不這麼覺得。”根據陶幼心的敘述,再聯想到圖書館的偶遇,許嘉時頓時意識到那個所謂的朋友很不對勁,“你那個同桌有問題,以後留個心眼。”
“啊?因為今天吵架嗎?”陶幼心皺起眉頭。
“說不清。”起碼他目前給不出證據。
陶幼心抿唇一下,點頭道:“好吧,嘉時哥哥說有問題,就肯定有問題。”
她乖巧點頭的樣子像耷拉耳朵的兔子,許嘉時的心情莫名舒暢:“這麼相信我?”
她趴在桌上歪頭一笑:“當然,你可是許嘉時。”
是陶幼心生命裡,除了爸媽以外,陪伴她最久的許嘉時。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難複原,趁著月考成績出來,陶幼心換了同桌。
蔣瑩瑩時不時靠近她,跟她說好話,陶幼心還是會回應,但不會像從前那樣帶她一起玩。
蔣瑩瑩徹底慌了。
自從陶幼心有意疏遠後,曲七七也不跟她玩。
她本就是這學期轉來的,不比原班學生累積的兩年同學情深厚,好不容易融入一些,又被打回原形。
她仍然能聽見曲七七在班上宣揚追星和周邊,卻始終無法參與進去。
“最新消息,他們元旦節會來我們城市開演唱會!誰想去看?我們一起買票啊。”
“我,我要去。”陶幼心第一個舉手,無條件支持姐妹。
後麵有幾個經濟寬裕且愛湊熱鬨的同學一起。
聊得火熱朝天的時候,一道柔弱的聲音插了進來:“我,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眾人齊齊扭頭,盯著擠進來的蔣瑩瑩。
空氣凝固了幾秒,曲七七打破尷尬:“你也要去啊?”
蔣瑩瑩猶豫了一下點頭,眼睛不敢跟她們對視:“對,我也挺喜歡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拒絕她也不太好,“好吧,到時候你把信息給我,我們買連坐。”
最低檔的門票兩百出頭,這對她們來說就是一周零花錢的事兒。
一人購票數量有限,曲七七跟陶幼心分工合作:“有票數限製,心心你買三個,我買四個。”
陶幼心:“行。”
購票十分順利,現在隻待出票。
因為要去看演唱會,幾人拉了小群,時常在裡麵聊天。某位同學發現群裡少一人,當場就問了句誰沒進群。
蔣瑩瑩小聲道:“是我。”
對方問她為什麼不進,蔣瑩瑩解釋道:“我爸媽怕耽擱學習,不讓我用手機和電腦。”
同學:“啊,你真慘。”
大家都覺得這沒什麼要緊的,滿心期盼著演唱會的來臨。
然而在元旦來臨的最後一個周末,一個突然闖入教室的中年婦女打破了整個班級的寧靜。
這天上午,一個身著黑色棉服的中年女人拽著蔣瑩瑩衝進教室,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指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在家裡偷錢的?”
班上的同學全部呆住。
女人才不管自己造成的混亂,在蔣瑩瑩手背上揪了一把,趕她往前走:“給我指。”
蔣瑩瑩被嚇得直哆嗦,在蔣母的逼迫下,顫巍巍伸出手,指向陶幼心。
瞳孔驟然放大,陶幼心幾乎沒反應過來。
在女人衝過來之前,少年強有力的手臂擋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