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興趣管這二人的嘴仗,就算下一秒兩人打起來也不意外。
不管是亞彌尼還是莎士比亞,本身都是很自我主義的人。
莎士比亞聳了聳肩,不在意綾辻的冷淡。他看向了若有所思的亞彌尼,道:“你真的很聰明,小尼爾。隻是覺得我特地告知的舉止有點反常,不符合我的風格,就猜到他是個冒牌貨。但講真,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會做出如何大膽的,超出正常認知的假想,更彆說你現在堅持這個假想。”
亞彌尼:“哦?可能是因為你雖然腦子有點問題,大體上還算是有軟肋。”
“我的軟肋?”莎士比亞哭笑不得,甚至笑得有些尖銳。他的變臉是沒有預兆可言的,溫柔的眉眼瞬間變得淩厲,讓人覺得格外神經質。他尖銳的說著,“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軟肋。難道是因為你之前提到要炸倫敦大橋嗎?可是炸掉它真的太可惜了呀,這可是多年的藝術品,是一個古老國家文明的象征物,是無形的寶藏……隻炸掉一個橋頭就夠了吧。”
他眨了眨單眼。
莎士比亞是個缺乏立場的人,他算不上特彆愛國,當然他肯定是愛的,他從小受到的就是這種教育,而且母國這個詞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特殊的。
但他又不是那麼注重英國的利益,可能唯有到涉及滅國的程度時,才是他甘心出手的時刻吧。
亞彌尼聽對方提起到異能戰爭,這人顯然是親身經曆過,有點好奇對方當初是怎麼心甘情願上戰爭的。
以莎士比亞表現出來的性格,他竟然不屬於七個背叛者之一,這實屬讓人納悶。
可擺在眼前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亞彌尼:“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場戲。”
莎士比亞終於將鞋子穿好了,他站起身來對著長身鏡欣賞自己的著裝:“那真是可惜了,我現在很忙,雖然不用上台表演,但今天這場戲的編劇是我,我得負責開幕式,還得在台下把關。”
亞彌尼:“劇本的名字是?”
莎士比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你近視再嚴重,那麼大的宣傳熒幕總該能看到,一路過來也有立牌。”
見亞彌尼不說話,就像是被打敗一般的,莎士比亞說,“《馴悍記》,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在絕對的權威之下,自由天真的靈魂被現實馴服,化為一道道失去靈魂的複刻般的人偶。嘿,比人偶還無趣,人偶因為安靜而得名,這些可憐的小東西,會轉化出自己曾經最唾棄的靈魂。”
說完,莎士比亞略有深意的看向這二人:“我很推薦,反正也不急,要不先欣賞完這出戲再走?改變主意的話,來前台找我,我有預留的席位。最佳的視野,最棒的音效。”
說著,莎士比亞昂胸挺胸,像是戰勝的將軍一般雄赳赳的走向門口。
他的手剛放在門把上,敏銳的嗅到了一絲煙味。是從外麵進來的,滾燙的濃煙從門縫擠進來,他先是一愣,才猛然打開門。
步入眼簾的一切讓他驚詫的瞪大雙眼,前方是被點燃的走廊的一塊布幔,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的火星傳染到了其他布幔上。這種材質的布料燃燒起來總是無比快速的。
走廊一個人來幫忙救火的人都沒有,他甚至感受不到這劇場裡有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生物。
莎士比亞沒有躲,好像置身在火海之中,並不擔心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精致的五官因為憤怒而變得些許扭曲猙獰,眼神投射出來的恨意比火焰的溫度還要高。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亞彌尼和綾辻已經不在了。
這座劇場的工作人員和觀眾,估計是被對方找個借口支走了。但這不值得高興,提前清空劇場避免出現死傷,不是莎士比亞會考慮的問題,他隻知道自己的劇場,他砸了老婆本下去的劇場,沒了。
“啊啊啊——亞彌尼·哈布斯堡!我要殺了你!”他如此大聲的咆哮著。
劇場之外,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被亞彌尼帶到外麵的綾辻,聽到了這個聲音,抽著嘴角說:“你在玩什麼把戲?”
不是要求助莎士比亞麼?不是說要和冒牌者PK麼?
敢情你指的超越者PK,另一個當事人是莎士比亞???
亞彌尼毫無愧疚,甚至是解氣的說:“他活該。”
——弄死我七個念力體的混蛋,果然就是你啊!
亞彌尼覺得光是燒個劇場是無法解除心中的鬱氣,他這人向來是很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