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低聲問她：“現在不難受了？”
顧霜眨了眨眼睛，說道：“不難受。”
霍紹嗯了一聲，將崽崽挪到一邊，顧霜會意，笑著撲到了他的懷裡。
……
第二天。
昨晚胡鬨得有點久，顧霜睡得有些晚，第二天成功起不來床了。
崽崽早就醒了，被霍紹抱了起來，給他穿上衣服，送到了他媽那裡，不讓他打擾顧霜睡覺。
袁瓊芳抱著崽崽高興得不行，端起已經放的溫熱的蛋羹喂他。
崽崽看見有好吃的，安靜窩在奶奶的懷裡，勺子到了嘴邊就乖乖張嘴，聽話得很。
一個喂一個吃，祖孫倆人很是和諧。
吃完，袁瓊芳給他擦了擦小嘴，輕聲哄道：“崽崽，奶奶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呀？”
崽崽摸著小肚子，看著袁瓊芳點了點頭。“嗯！”
袁瓊芳高興地把他抱起來，對在一邊吃早飯的霍紹道：“我帶崽崽出去轉轉，飯在灶上溫著，等霜霜醒了你記得端給她吃。”
“好，知道。”霍紹應了一聲。
袁瓊芳給崽崽帶上了圍巾，又給他帶上帽子，看他圓滾滾的模樣，不由笑出了聲。
崽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袁瓊芳笑得更開心了。
“媽，你彆把崽崽嚇到了。”霍紹懶洋洋說道。
袁瓊芳斜了他一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崽崽膽子大著呢。再說了，你媽又不是母老虎。”
袁瓊芳懶得搭理他，將崽崽抱起來出了門。
霍紹慢悠悠歎了口氣，看來有了崽崽，他在他媽心裡的位置都要往後挪了。
他吃完早飯把碗放到了洗碗池，然後先回屋裡看了看顧霜。
顧霜剛睡醒呢，見霍紹進來她偏了偏頭，還有些迷糊。
霍紹將她粘在臉頰的發絲撩到耳後，顧霜順勢抱著他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腹肌上麵蹭了蹭。
“好困……”
霍紹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問道：“那你再睡一會？”
顧霜搖了搖頭，道：“不睡了，讓我靠靠，醒醒神。”
霍紹嗯了一聲，手指輕輕順著她睡得淩亂的長發。
過了一會兒，顧霜才放開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終於清醒了一些。
霍紹給她將衣服扣緊，讓她去洗漱，自己去廚房將她的早飯端到飯桌上。
顧霜出來的時候，直接就可以吃了。
顧霜一邊美滋滋吃著早飯，一邊和霍紹說話
“崽崽和媽一起出去了嗎？”顧霜問道。
霍紹嗯了一聲。
袁瓊芳抱著崽崽沒走遠，在家屬院散了散步。
遇到同樣帶著孩子出來玩的家屬，那人看到袁瓊芳懷裡的崽崽，牽著孫女，笑著過來搭話：“袁同誌，這是你孫子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啊，長得和阿紹真像！”
袁瓊芳笑了：“昨兒回來的。”
“弟弟！”
陳小妹看了眼孫女，笑著道：“對，妞妞是該叫弟弟。”
“他叫什麼名字啊？”
“小名叫崽崽。”袁瓊芳道：“妞妞以後帶著弟弟玩，好不好？”
被叫做妞妞的小女孩點了點頭。
陳小妹歎道：“你們家阿紹這次回來還走嗎？要我說，孩子都有了，還是留家裡比較好。”
她看了看崽崽，道：“阿紹那麼出息，留城還不簡單呀，不知道多少單位想要呢。咱們這好歹是首都，以後孩子上學也方便。”
袁瓊芳當然想孩子留在自己身邊，隻是阿紹從小有自己的主意，下鄉也是男人和公公點了頭的，就算想孩子，袁瓊芳也不會添亂。
知道她是好意，袁瓊芳笑了笑，溫聲說道：“不管是留在城裡，還是下鄉，都是給國家做貢獻，一樣的，看他的想法吧。”
陳小妹聽見袁瓊芳這樣說，也笑著說道：“那倒是，你們家阿紹出息，在哪兒都一樣，都一樣。”
袁瓊芳和陳小妹說了會兒話，又抱著崽崽去找好姐妹韓文君。
韓文君看到袁瓊芳抱著孩子過來，連忙把人迎了進來。
“昨兒估計你們忙著，就沒去打擾。快給我抱抱。對了，崽崽認生不？”
韓文君看好姐妹都抱上孫子了，自己還連影子都沒有，心裡早就羨慕了。
“你試試，看崽崽要不要你抱？”袁瓊芳道。
韓文君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哄著崽崽道：“崽崽，來韓奶奶這裡，韓奶奶給你吃好吃的。”
袁瓊芳忍不住道：“剛吃飽飯呢。”
說完崽崽就朝韓文君伸出了手，顯然對她手裡的橘子很感興趣。
韓文君笑著抱住他軟乎乎的小身子，將橘子給他拿著。
“等明年阿維和芸菲生了孩子，你就能當姥姥了。”袁瓊芳道。
“到時候你可不能和我搶孩子啊！你都有崽崽和慢慢了。”
“那不行，我可不能偏心，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奶奶。”
……
第二天，霍英帶著孩子過來找顧霜一起出門逛街。
顧霜笑著應了，道：“姐，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在家裡，顧霜直接套的霍紹的軍大衣，醜是醜了點，但既暖和又舒服，顧霜還挺喜歡的。
霍英笑著道：“我看你現在穿的就挺好看的，有種英氣的漂亮。”
顧霜笑了笑，道：“太大了，抱孩子不方便。”
顧霜換了身衣服出來，霍紹將腿上坐著的兒子遞出去，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真不要我陪？”
“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粘人呢？”霍英有些嫌棄。“今兒是我們女人和孩子的約會，你湊什麼熱鬨。”
霍紹默默看了他姐一眼，拐走他媳婦兒，還好意思嫌棄他。
“我可以幫你們提東西。”霍紹說道。
顧霜忍不住笑了。
霍英對霍紹說道：“我們今兒就是去吃吃喝喝，不買什麼東西。想給我們提東西，下次吧。”
行吧。
霍紹看了顧霜一眼，道：“早點回來。”
沒等顧霜回答，霍英又道：“說不定中午就在外麵吃了，早不了。”
霍紹：“……”
姐弟倆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嫌棄彼此。
顧霜笑了笑，對霍紹說道：“薛卓青不是在嘛，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可以一起聚一聚啊。”
霍紹嗯了一聲，看了他姐一眼，最後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顧霜抱著崽崽，拉著他的小手揮了揮，“崽崽，和爸爸再見。”
崽崽看了眼霍紹，奶聲奶氣：“債見！”
然後毫不留戀地轉過腦袋，指著外麵說走。
霍英笑了：“走，崽崽，姑姑帶你出去玩兒。”
……
鑒於顧霜是第一次來京市，霍英帶她去附近的景點逛了逛，還道：“改天讓阿紹帶你去廣場看升旗。”
“好。”顧霜應道。
逛街不是個輕鬆的事情，尤其兩人還帶著孩子。
雖然兩個孩子都很乖，但連路都不大會走，得讓人抱著，時間長了還是挺累的。
倆人最後在一間茶樓坐下來歇了一會，點了茶水和糕點，慢慢品著。
兩人有說有笑的，一邊說話一邊看著孩子。
顧霜笑著給崽崽擦了擦嘴，突然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她抬眸望去，見是一個陌生男人。男人見她看過去，毫不收斂地回望。
看到顧霜臉的那一刻，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視線瞥到她身邊的小崽子，眼神又變得無比厭惡。
顧霜蹙眉，將崽崽抱起來。
霍英察覺到顧霜的情緒好像變了，關心道：“怎麼了？”
顧霜抿唇，輕聲道：“後麵那個人，從進來就一直看著我們。”
霍英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等看清楚了人，她的臉色也變了。
真晦氣。
怎麼碰到了這人，霍英的心情也變差了。
看吃的差不多了，霍英道：“霜霜，咱們走吧。”
顧霜一看霍英的臉色就知道是認識的人，並且關係應該還不怎麼樣。
她沒有多問，點頭道：“好。”
這時，男人走了過來。
“呦，這不是霍家姐姐嘛，帶孩子出來玩啊？”
霍英沒理他。
男人不介意，自說自話：“這位同誌是誰啊？還有這個小崽子，看著有點眼熟啊……”
霍英蹙眉：“曹光，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之前的教訓還沒吃夠是吧？”
聽到霍英的話，曹光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他看了眼顧霜，突然笑了起來。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就說這小……孩兒看著眼熟，是霍紹的兒子吧？”
曹光的眼神放在顧霜身上，意味深長道：“聽說霍紹在鄉下成了家，娶了媳婦兒，就是這位女同誌吧？”
曹光上下打量著顧霜，目光淫邪：“怪不得他願意娶一個鄉下姑娘，瞧瞧這女同誌，身段是真不錯，一點都不像生了孩子的人呢，真是好福……”
顧霜直接拿去桌上沒喝完的茶水，直直潑到了曹光臉上，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顧霜淡聲道：“洗洗嘴巴吧，熏到我了。”
“咳咳咳……”曹光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茶葉，水滴順著他的發絲留下來，進到眼睛裡。
他閉了閉眼睛，抹去臉上的水漬，然後看著顧霜冷笑道：“好樣的，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顧霜：“……”